由於房門沒有闔上,所以她沒有發出半點聲音走進他的房間,她原是不大確定,然而走近一看……
蒲生拓蓮大字型仰躺在偌大的床上,只有在腰腹間覆上一條薄被,裸露在外的肌膚沒有著上任何衣物,她想,薄被底下的他應該也是沒有穿褲子。
不只看見一個人躺在床上,還有一個身材姣好的胴體緊緊偎著他……兩具赤裸裸的軀體躺在床上,就算她對這檔事情再陌生也知道他們做了什麼。
冷茹淇頓時覺得呼吸困難,一雙小手揪緊了胸口!
她從來沒有這麼厭惡過自己的好視力,如果她的眼睛可以看不清楚,那麼是不是就可以不用看見他們是赤裸裸的?
胸口的沉重壓得她幾乎就要呼吸不過來,站不穩腳步的她連連往後退去……
「碰!」蒲生拓蓮在同一時間睜開眼睛,精準的目光瞬間抓住發聲的所在位置,那銳利的眼神讓冷茹淇的身子為之一縮!
那陌生的冷峻表情是她從來沒見過的……
一聲巨響也同時驚醒了床上另一個赤裸的胴體,「寶貝……怎麼哪麼吵?」美人即使睡眼惺忪,聲音卻還是嬌滴滴的好不誘人。
赤裸的女體顯然還沒有發現到房間裡還有其他人,軟若無骨似的偎向半坐起身的壯健男人。
蒲生拓蓮看見發出聲音的不是別人,是他的淇淇……「該死……」
蒲生拓蓮俐落撈起甩在床底下的褲子套上,偎在他身邊的女人一時之間失去重心,又往床面倒了下去。
「哎呀……寶貝?」蒲生拓蓮在一瞬間便已經站到坐在房門前的淇淇面前,他蹲了下來,與她平視,「寶貝,好久不見。」
那耀眼的笑容一點都不像是剛睜開眼睛的人會有的神采表情。
冷茹淇的腦子一片空白,四肢好像不聽主人使喚,一動也不動。
「這地板很冷。」精氣飽滿的聲音說明主人的好體力。
「寶貝,她是誰啊?」床上的赤裸胴體即使知道房裡有人,卻一點都不感到驚慌失措,也不急著遮掩自己。
蒲生拓蓮沒有回頭,只是看著她朝床上的人說:「你該走了。」沒有起伏的音調讓人聽不出他的情緒,眼前的蒲生拓蓮讓她感到無比陌生。
他在呆滯的小人兒面前揮揮手,「怎麼?還沒睡醒?還是看見外星人?」聲音裡頭儘是掩不住的戲笑。
床上的女人不知道在嘴裡咕噥了什麼,只見她毫不避諱的赤裸裸起身,直接走向房間裡頭的浴室。
蒲生拓蓮一隻大手遮去她緊跟在後的視線,「小孩子別亂看,長針眼了怎麼辦?」他半開玩笑的說著。
冷茹淇感染不到他的好心情,嚥了乾澀的喉嚨,一雙小手往後扶著門板慢慢爬起來。
「剛剛是不是摔疼了?」蒲生拓蓮關心的問著:「叫醒我就好了,用不著這麼大費周章的轟隆作響,你以為我是懶豬,叫都叫不醒?」
一雙不明白的大眼凝著他,為什麼他能如此自若?
「怎麼了?是不是太久沒看到我,很想我對不對?瞧你都看呆了,是不是覺得拓蓮哥哥又變帥了?」冷茹淇無言以對他輕快的語氣,只想轉身往樓下走出去。
「我的淇淇好像變得更漂亮了!」蒲生拓蓮亦步亦趨的跟在她身邊轉著,只想把她從頭到尾好好的仔細看個清楚!
「你要多吃一點,別學時下什麼減肥不吃東西,我的淇淇還是要圓圓潤潤的才可愛……」
雖然在美國的學校生活很充實、豐富、忙碌,每天跟雲翔都有參加不完的活動,但是他每天還是會想起他這個美麗又可愛的淇淇。
沒辦法,誰叫她從小就討他喜歡呢?她可是他心裡最美麗的可人兒!
冷茹淇在走出門口之際讓蒲生拓蓮給拉了回來,「你要去哪?」
「我要回家了。」笑容滿面的俊臉依舊不變,「不是才剛來嗎?陪陪我啊。」
「你還有朋友在,我想我先回去好了。」
「哈,那又不是誰!別管她,一會她自己就會回去。」蒲生拓蓮逕自拉著她的小手往廚房的方向走去,「我好久沒吃到你做的東西羅。」
「你怎麼知道我有帶吃的來?」
「那還用問嗎?我的淇淇寶貝最貼心,當然會帶東西來給我。」蒲生拓蓮肯定的說著:「你都不知道我一個人住在這間屋子裡頭有多無聊?多寂寞?我都是一個人吃飯……」
蒲生拓蓮拉開椅子讓她坐下,原本相隔有些距離的兩個位置讓他縮短,椅子碰椅子、緊緊的挨在一起。
這些玩笑話聽在她的耳裡,有些刺耳……寂寞?他就是能一臉笑咪咪的說出任何相反的話來。
真的就像他說的一樣,那個女人從樓上走下來,想必已經在他房間裡的浴室梳洗過一番,那神采奕奕的樣子就跟他如初一轍……
他們是屬於會在瞬間捉住別人目光的耀眼光體。
「寶貝,我走羅。」漂亮女人曲線分明的倚在他寬闊的肩背上,不但嫵媚的朝他送上一抹秋波,那鮮艷的紅唇更是微微噘起,印在他的唇上。
可惜紅唇沒有準確印上他略薄的唇瓣,因為他微微偏了一下,那紅潤的唇只印上臉頰。
「呵……寶貝,你也會不好意思?」漂亮女人沒有惱怒他的閃躲,反而覺得他這反應挺可愛的,「你昨天勇猛的表現可不是如此呢,呵呵……」
「要走就快走,別拖拖拉拉。」蒲生拓蓮難得不耐煩的說著。
「好嘛,那人家走羅。」
漂亮女人臨走之前還不忘送給坐在一旁的冷茹淇一個令人難忘的KISS GOODBYE。成熟嫵媚的女人態度落落大方,倒是身體僵直的冷茹淇顯得有些小家子氣。
蒲生拓蓮頭也不抬,只是拿著筷子的手朝外揮了揮。
如果可以他還真希望那女人不要出現,不知道為什麼他就是感到有些不自在?可能是小妹妹在一旁的關係。
「她……是你的女朋友?」雖然有些遲疑,但她還是問了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