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波緩緩睜開眼。望著他在黑暗中的晶亮眼眸。
「我不能。」這是她的回答。
「別再拒絕我了!」
她忍著痛不喊出來,但她皺緊的眉頭已經顯示他的手勁傷了她。「你這麼在乎我,只是因為我是第一個讓你吃閉門羹的女人,其實我沒什麼特別的。」
「我不管,我今天就是要你。」
「不出聲?難道你連抗議都放棄了?我不喜歡悶不吭聲的女人。」
她覺得頗為難堪,她愛他,他卻用強暴來回應她的愛。
他像隻野獸,只管侵略,絲毫不顧她的感受,那她算什麼?
「看來你很喜歡這樣,那——這樣呢?」
第7章(1)
「到現在你還抗拒我?」他實在拿她沒轍,她到底想要什麼?為什麼他就是得不到她的心?
「你要我怎麼辦?」她閉上眼,淚水一滴滴滑落,滴在他的手上。她甚至該一死以表清白,可是她沒有勇氣啊!
「跟著我。」他簡單而獨斷的命令道。
她搖著頭縮到角落,避免他的碰觸。
「不可能,我是錚的人。」她現在連去見錚都已覺得羞愧,她再怎麼樣也不能跟他離開這裡。
「不然你想怎樣?跟著他一輩子?」他真的搞不懂她,只要是聰明人都懂,跟著他總比眼錚好,只有她這傻瓜執迷不悟,準會把他活活氣死!
「我知道你的意思,他的身子比從前好多了,大夫說他的病情已有起色,雖然不是我這沖喜新娘的功勞,但最我不能背棄他,尤其是在做了這種事之後……」她垂眼,看見腿間的血,怔住了,她害怕得要命卻又不願開口問他。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以後他要和你圓房時,你又能怎麼辦?」慕容皓的眼神又從歡愉後的放鬆轉為深沉,他一想到別的男人碰她,他就想把所有可能碰她的男人全都殺掉!
秋波凝望著他,在一陣沉默之後,她苦笑著開口:「我會告訴他一切,讓他知道我是個不貞的女人,他要休了我、要怎麼懲罰我都是應該的……」
「你想……依他的性子他會怎麼做?」他嘴角帶著不屑的笑容,他那弟弟善良到愚蠢,他不信他這麼久了還沒注意到他和秋波之間的曖昧,但身為丈夫的他卻連吭都沒吭一聲,實在太好笑了。
「他……他是什麼都不會做,可是會痛心而死。」秋波越想就越難過,她無論想怎麼補救都已經太晚了。
她傷心的掩面而泣,「你走吧!越早離開越好,我不想再見到你。」
「沒這麼簡單!我要做的事還沒做完,而且……」他抬手碰觸她的臉,「你還在這裡,我哪都不去。」
「走開!在別人還不知道之前,離開我!」她一直要遠離他,但她管不住自己的心,只求他能厭倦她,別再碰她了。
「恐怕來不及了。」他自傲的笑著,「剛才你叫得那麼大聲,恐怕慕容家都傳遍了吧?而且誰都懂你在幹什麼勾當。」
「慕容皓!」她滿腔怒火,咬牙切齒的吼著。
「你傷到我了,我流血了。」她看了他一眼,又趕緊瞥開視線,可是他精壯結實的身軀已經被她覽盡。
她的臉頰霎時羞紅,因為她竟無恥的想著——他的身材真好!他瞭然的笑了笑,卻故意哄騙她,「大概是我剛才太粗魯了,讓我看看吧!」
「不行!」她抓著他的手,拚命搖頭。
「你又怎麼了?」他抬眼睨視她。雖然心知肚明,卻不想罷手。
「我們不能一錯再錯,你別再逼我了。」她搖著頭,淚水又隨著她的心碎墜落。她愛他,但是她不要背叛錚,她不可以這麼做的。
「你沒有選擇!我要你,你就得答應!」
「你不肯當我的女人,是因為錚?」他眼中竄進一抹殺氣,他甚至可以不顧血親之情殺了他,只求能夠得到她!
「是。」她乾脆的回答。
「那麼你愛他嗎?」他聽似無所謂的問話中,有著深深的擔憂。
「與你無關!」她怕讓他知道自己並不愛錚,他便會繼續追問,她不想讓他知道她愛的男人其實是他,那只會讓他更不想放手。
「不回答就是愛了?」他眸光一冷。
「啊!」秋波慘叫著弓起身子。
「慕容皓,你非要弄死我嗎?為什麼不一刀殺了我乾脆些?我到底哪裡對不起你了,你要一再的傷害我?」她痛苦的低喃。
「因為你是屬於我的!」
她默默無語地回望他。
「說啊!」慕容皓低吼著要她開口,別再這麼悶不吭聲的,而她只用一種難解的悲哀眼神看著他。
「說了……也沒用……」他不懂最好,免得他不肯放手,事情越鬧越大。
「反正你就是不要我!」他自己下了定論,心頭的怒火更熾了。
他的恨意太深了,她解不開,但她為何要承受這一切?她的愛,得到的回報竟是他無情的對待,她情何以堪?
「今天……就玩到這裡,等我有心情的時候,再陪你。」慕容皓套上衣服,撂下狠話之後,不顧她是否不舒服,無情的離開了。
秋波在許久之後才能移動身子,她蜷縮成一團,眼神空洞;心裡雖然有無比的哀傷與痛楚,卻無法用哭泣來訴說她的委屈。
她最愛的男人,竟這樣傷害她。
經過今夜,她該怎麼去面對明天?
夜深人靜,萬籟寂寥,他卻沒有一絲睡意。
平時在白日他總是休息太多,到了晚上地常常一夜無眠,偶爾會趁著寧靜在院子裡走走。
受多了僕人前呼後擁,能夠有這樣的平靜很難得了。
慕容錚獨自坐在樹叢裡,欣賞著黑夜中的銀盤,他斯文俊秀的臉龐帶著一抹滿足的微笑。
一突然,他看見對面一排房子裡其中一間的門打開了,從裡頭走出一個男人,他以為是昨天的殺手、正想要放聲喊人時,他卻愣住了。
那是大哥啊!
而他出來的那個房間,應該是……秋波的。
難道他們……
他應該覺得憤怒、覺得怨恨,可是為什麼他什麼感覺都沒有?不,他感覺到鬆了口氣,他終於不必再為誤了秋波而感到愧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