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他不是我兒子,他的臉明明就長得跟我很像。」「他是大眾臉。」說完,唐結夏斂下眸光,忍不住自己都心虛了起來;她覺得老夭爺根本就是在玩她取樂。
沒事生一個跟他父親長得那麼像的兒子做什麼?!她又不需要用兒子的那張臉,向任問人證明她沒紅杏出牆。
「我可從來都沒覺得自已長得一張大眾臉。」
唐森忍住了想掐她的衝動,覺得她的話簡直有詆毀的嫌疑,這隻猴子簡直就是在挑改他的權成和底限。
雖然,近三年的時間,讓她原本還帶看一點稚氣的外表成熟了些,身形說是纖細,不如說舉止之間,令人感覺優雅而修長,看她的樣子,應該還是沒落下她喜愛的運動。
「我不是說你,是說寶寶。」她悶道,依舊是心虛地撇開眸光。
「他像我,你說他,就等於是在說我。」他輕哼了聲。「你—?!」她抬起頭瞪他,都說不是了,他還硬要扯到自己頭上去?!她從來不知道原來唐森的臉皮有那麼厚,「我不想跟你說了,請你讓開,我們要進去,寶寶,跟叔叔說拜拜。」
「叔叔拜拜。」奶聲奶氣的說完,還附贈了一抹帶怯的笑。唐結夏低頭盯著兒子,忍不住傻眼又好氣,這小子曾幾問時對「陌生人」如此親熱過,擺明了有勾引他家親爹犯罪的嫌疑。
「不是你叔叔。」唐森再也忍不往滿心的憐愛,蹲到兒子的面前,父子兩人相仿的臉上都泛看笑。
「誰說不是?我說是就是。」
「他是我的兒子,他姓唐,是唐家的孩子。」他抬眸投來不悅的一橫。「我也姓唐,他是跟我姓,不是跟你姓,你不要搞錯了。」話才說完,她就看見他朝她勾起一抹得意的笑,那表情似乎在說「所以孩子果然是我們的」的樣子,讓她憋悶地住了嘴。終究還是不爭氣地向自己承認,他笑起來的模樣還是一如以往的好看迷人。
唐森看看她有些發便的表有,唇畔似有若無地勾起一笑,站起身,俯落的臉龐幾乎貼近她的鼻尖,沉聲道。「當初懷孕了為什麼不告訴我?」
「大伯和伯母答應過我,寶寶是我的。」唐結夏退了半步,顧左右而言他,雖然,這對她而言也是一件很重要的事。
被她這話一提醒,唐森也想起她拉攏了他的父母親,跟看欺編自已兒子的行徑,但他只是瞇一瞇,決定先在這一點上面放過她。「我不是在問你這個,回答我,為什麼不告訴我?」
「因為……」她又退了半步,這次被他給揪住了手腕,拉了回來,知道他是非要到答案不可了,「因為,我怕……」「怕什麼?」「怕你……」
「怕我什麼?」當初都有膽量跟他提分手了,還怕他嗎?「我怕你會……」她的音量越來越小。
「會什麼?」他的語氣裡透出不善,又沉了幾分,暗示她不要再繼續跟他玩文字接龍的遊戲。
「媽咪……不行欺負。」小朗然冷不防地捉住他父親的長褲褲管,高高地抬起頭,雖然還是奶聲奶氣的,但可以很明顯地看出他想保護母親的意圖。
唐結夏感動地看看兒子,雖然知道小傢伙遠沒有保護她的能力,但是能有他雙份心意,就足以教她感激不己了。
可是,當她看到唐森斂眸,給了兒子十分溫柔的笑容,用十分柔軟的語氣對兒子說「放心,爹地不會欺負媽咪」的時候,又覺得十分不公平,好過分,他對兒子就是那張蜜死人的表有,就只會對她凶!
「還不說?」唐森回眸,什麼溫柔的表清全消失在沉冷的一瞪裡。嗚……不公平。唐結夏在心裡抱怨,但卻是敢怒不敢言,囁嚅了半晌之後,才吶聲道。「我怕你會生我的氣。」
「什麼?」他挑起一邊眉梢,硬是要她再說一遍。
己經都說到這地步了,還要被他一再逼問,一時之間,多年來的委屈全湧上心頭,讓她嬌顏微擰,再差一點就要哭出來。
「你又不是不知道,從以前我就最怕你生氣了。」她還是說得小聲,但是說得很緩漫,足夠他一字一句聽清楚了。
原以為他還會再逼問,但是沒有,唐結夏屏息等著,卻沒聽見他再發話,怯怯的抬起紅潤的美眸,就看見他正注視著她,唇畔輕懸著一抹笑,就連一向冷歷的眸光也跟著徐柔了起來。
她怔愣在原地,好半晌無法動彈。
唐森看見她僵住的模樣,唇畔的笑容更熾了,以長指輕撫過她的臉頰,為她將落在頰畔的柔軟髮絲撩到耳後。
雖然,他不是全然滿意她的答案,但她說的是事實,她一宜都怕他生氣,而至於會怕的原因,他們心裡都很清楚,那是因為他的一言一行,在她心裡的份量都是倚重的,所以,聽到她這答案,讓他近三年來積在心裡的鬱悶,在一時之間就消失了七八分。
「好了,別在這裡吹風了,進去吧!」說完,他俯身抱起兒子小小軟軟的身子,接過她手裡的甜點提盒,揚了揚首示意她車鑰匙開門。就這樣?!
唐結夏一時之間難以相信自己的好運,竟然可以!他不再追究,在今天之前,無論她設想過多少次,都不會想到他竟然肯如此輕易放過她的欺騙,她美眸眨巴了兩下,很快決定別跟自己突來的好運過不去,飛快地拿出鑰匙開門,把她的兒子,以及她兒子的爹一起迎進家門。
第8章(1)
兩日後
唐家老宅裡,燈火明亮,睽違數年的熱鬧再現。
就在唐森抵達東京的當晚,就接到了母親唐熙恩的來電,告訴他過兩天把唐結夏與兒子一起帶回台北,因為她臨時決定與他的父親要回台北渡過生日,打算辦個家族宴會,想要大夥兒共聚一堂,好好熱鬧一番。
唐森不會說今天的宴會是「鴻門宴」,卻也知道這場宴會是為了他與結夏而特意舉辦的,為的就是要他乖乖把人給拎回台北,而不是照著他原來的計劃,把母子兩人給圈到北京自個兒的地盤去,就連親如唐冬讓都不知道他在市郊的長城腳下收購了一座四合老宅子,經過翻新之後,有打算日後常成民宿經營,在那之前去小住一段時間是沒問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