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兒——」
「你如果不走,那我走,我是不會跟你繼續留在同一屋子裡的。」話未落,她再次拍向唐樂天的掌風中帶了冰冷的寒意,近膚如刀鋒掠過。
唐樂天避開,一聲長歎,無奈地道:「玉兒,我是有原因的。」
「好啊,我現在很有空,你說給我聽。」
唐樂天無奈地看她,「那你收了這一身冰霜如何?」
「不收又如何?」
她果然是被惹惱了!
「我只是不希望你身涉險地。」
「那是我的事。」
「我擔心你。」
「你在質疑本座的能力嗎?」
唐樂天沒趣地摸摸鼻子,「你這樣咄咄逼人,氣勢洶洶的,為夫要如何與你平心靜氣地溝通?」
「換了是你,你可以做到平心靜氣嗎?!」
「應該可以吧。」
「你瞧,你的口氣也是這麼不確定,不是嗎?那你又怎麼能要求我像聖人一樣輕易地原諒一個可能差一點兒就害了我的性命的人?」
「好吧,我錯了。」
「哼。」
「為夫真的錯了,錯在我實在太過擔心你的安危,這才自作主張,惹惱了娘子你……」
林飛玉仍然是冷然已對,不見絲毫軟化。
唐樂天最後只能祭出殺手鑭,「如果我可以幫娘子你彌補劍法上的破綻和不足之處呢?」
林飛玉挑眉,「這是你說的,可不是我逼你的。」
「是為夫說的。」
林飛玉轉身往床的方向走。
唐樂天終於鬆了口氣,也跟了過去。
第6章(1)
……
窗外只有呼嘯的北風不時拍打著客房的窗欞,偶爾會有一絲夾雜著冰雪的寒氣侵入帳中,但帳中熾烈的愛火全然消弭這一點點的寒冷。
終於,終於一切停歇。
林飛玉在他身下已如一灘春水,而唐樂天也耗盡了自己最後一滴精 華,無力再戰,這些日子的存貨全數貢獻給了心愛的女人,再無保留。
他摟著她調情,很不正經地道:「玉兒,為夫喜歡你這樣的報復。」
就在這個時候,軟成一灘春水的林飛玉卻纏在了他的身上,帶著無盡的嬌媚誘惑,貼著他的頸側如情人間呢喃般道:「我現在只要在這裡咬上一口,你說會是什麼結果呢?」
唐樂天朗笑,胸腔震動,手摟著她的腰,完全無視她的威脅,道:「那娘子便咬吧。」
於是,林飛玉便真的咬了。
狠狠地咬了一口,唐樂天痛得倒抽了一口冷氣,這果然是報復!
但,確實他甜蜜的負擔。
「咳咳……」
幾天後,來還劍的司徒空在看到好友脖子上的牙痕時,不受控制地咳了起來,咬在這麼敏感而明顯的一個地方,實在是已經說明了太多的問題。
能在唐樂天這樣的男人身上、這樣的地方咬上一口,這留牙印的必然是個女人必然是能夠讓唐樂天全無防備或者心甘情願被咬的女人。
而這樣的一個女人……司徒空的目光落到了一旁靜坐的林飛玉身上。
這樣一個雪玉冷美人,真的能如此熱情地給好友這樣一個咬痕?
果然是人不可貌相!
就像道貌岸然的好友,其實就是個斯文敗類一樣的道理。
想到此處,司徒空突然對自己這張毫無特色的臉極度的自傲起來。
果然只有他這樣的人才是正常的!
唐樂天任他打量了半天,又以咳嗽無聲地嘲笑了半天,這才開口打破了屋子裡的沉默,「劍呢?」
司徒空趕緊把身後背的一個藥簍放了下來,從裡面摸出了林飛玉的那柄靈蛇劍。
沒錯,司徒空現在的裝扮就是一個普普通通的藥農,沒有一點兒破綻。
唐樂天接過劍,然後手一揮,就下了逐客令,「沒事你可以走了。」
司徒空不免抱怨了一句,「唐樂天你真是太現實了。」
「怎麼也比不上你現實。」
司徒空哼了一聲,背起藥簍就走了。
唐樂天這才拿了劍,走到了林飛玉的面前,雙手遞給她,「你的靈蛇劍。」
林飛玉冷冷地掃了那把劍一眼,爾後拂袖而起,「替我毀了吧。」
唐樂天看著她施施然地走出了門,有片刻的無語。
夜晚床上的玉兒熱情如火,這下了床的赤焰天魔教左護法,實在是朵冰冷的高嶺之花,行事讓人難以捉摸。
「玉兒,為什麼不要了呢?」
「一柄被其他臭男人用過的劍,我要來何用?」
「這是你的佩劍不是嗎?」
「是我的,我當然可以扔了。」
唐樂天搖頭,「可沒有佩劍,你豈非很不方便?」
林飛玉斜睨他一眼,唇線揚起了一道妖冶的弧度,道:「女人如果無論如何都要殺一個人,武器有時反而是多餘的。」
唐樂天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脖子上的咬痕,這話簡直太精闢了!
他們到街上找了家鐵匠鋪,看著那把令許多江湖人聞名色變的靈蛇劍在熊熊爐火中消失。
「走吧。」
唐樂天有些不明所以,不禁問了句,「去哪兒?」
林飛玉理所當然地道:「我的劍既然沒了,自然是要去找一柄新的來。」
唐樂天無語,他似乎猜到了一點兒什麼。
果然,下一刻,就聽到她說:「我們去藏劍山莊。」
唐樂天忍不住吐出一口氣,自己果然是被算計了吧。
「為什麼是藏劍山莊?」
林飛玉瞥了他一眼,腳步不停,邊走邊道:「藏劍山莊最負盛名的不就是莊內所藏的神兵利器以及他們享譽武林的鍛造之術嗎?」
你要跟我裝糊塗,好啊,我奉陪。
「但藏劍山莊為人鑄劍是有條件的。」
「挑現成的不就好了。」
「那也是有條件的。」
「我的劍剛剛被你毀了這是事實,你賠我一把不是理所當然之事嗎?」
唐樂天啞然。
林飛玉又道:「還是說,你不願意?」
一收到心愛之人睇來的冷光,唐樂天當即表示,「願意,當然願意。為了玉兒你,為夫上刀上,下火海都在所不辭。」
「這樣最好。」
「玉兒開心最重要。」
「你跟藏劍山莊的人熟嗎?」她問得漫不經心。
唐樂天聞言笑了,展開手中的折扇,答得隨意,「有交情如何,無交情又如何?總之,為夫得賠夫人一柄寶劍便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