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雙腳大張的跌坐在地上,好不狼狽,靳行耀抱起跌倒在地的丁茹恬。
「你有沒有怎樣?」緊張的四處查看她的身體。丁茹恬看到他,就好像終於抓住浮木似的緊緊攬住靳行耀。
「不要讓他們抓我,他、他們要抓我……」為、為什麼要抓她?
她雙手牢牢的在他頸後扣住,哽咽的聲音斷斷續地從他胸口傳出。「我不會讓他們抓你,別哭了。」
「嗚……」
「別怕。」
「我在這,別哭了。」
靳行耀抱起害怕的丁茹恬,像哄孩子似的拍著她後背。
「狼爺……」金雪不敢相信的看著他。
這、這是她一直以來愛慕的狼爺嗎?她不知道他會有這麼溫柔的一面。
靳行耀射出兩道利光,他好不容易才止住丁茹恬的淚水,沒想到他們倒是輕而易舉的再次把她弄哭了!
「狼、狼爺,我沒有碰到她。」阿泰很擔心自己飯碗不保,沒想到聽金姐的話也會有錯。
「該死的你們!」靳行耀從齒縫中擠出字來,臉色更是難看。
丁茹恬拾起淚濕的小臉,一臉無辜,「我不是說你。」靳行耀輕聲說道,將她的頭輕輕押回自己的肩窩,「我們上去。」
丁茹恬沒有反抗,任他抱著自己。她將自己的頭深深埋進他的肩窩,兩隻小手更是鬆不開的攬住他的脖子。
「回去做你們的事。」靳行耀丟下一句話,抱著受驚嚇的小白兔轉身離開。
金雪看著狼爺赤裸的背影。他的髮梢還在滴水、雙腳也沒有穿上鞋子,她從來沒有看過他慌張的樣子……
「金姐……」阿泰要扶她起來。在狼爺的手下做事,沒有人不知道金姐喜歡狼爺。
沒有人不知道金姐為了狼爺拒絕過多少次富商的求婚。
剛才狼爺這麼用力推開金姐,金姐一定覺得很難堪吧。
他知道金姐現在一定很傷心。
金雪讓阿泰扶了起來,她還是不願意相信剛才那些讓她難過的畫面。
不會的、不會的,他不會對任何女人有心。
她期盼他有心,期盼他能對自己有心,而不是對其他女人。
這不是真的、絕對不會是真的,「別把剛才的事告訴任何人。」
「金姐,我不會說的。」阿泰同情的看著金姐走開。
「嗚……」
「別怕,我們已經上來了。」靳行耀讓她躺在自己的大床上,棉被密密麻麻的蓋住她。
「我沒有要做什麼,我只、只是一直找不到可以出去的門,她、她就說要把我抓起來……」
「我知道,是他們不好,我以後不會再讓他們抓你了。」靳行耀握著她露出棉被的兩隻小手安慰道。
「嗚……嗚……」
「他們不知道你是我的人才會這樣,以後不會了。」
「你剛跟我回來,他們都還沒有看過你。」
「嗚嗚……」
「我會吩咐下去,以後沒人會抓你的。」丁茹恬點點頭。
靳行耀抽出床頭上的衛生紙幫她擦眼淚,他大手的力道輕輕的,讓她反而覺得癢癢的很想打噴嚏。
她索性拿過衛生紙自己擦。
「別哭了,你的眼睛已經比兔子的紅眼睛還紅。」靳行耀笑著說。她眨著濕潤的眼眶點點頭。
「還、還要。」她哭得聲音都沙啞了。靳行耀抽了兩、三張衛生紙給她,丁茹恬拿過衛生紙用力的擤著鼻子。她哭得臉花花、整張臉又紅咚咚的,他竟然還是覺得她很可愛。
「你、你可以抱我嗎?」她想像剛剛那樣,讓他抱在懷裡。
她、她覺得讓他抱著很安心,她喜歡這樣。靳行耀馬上聽話的掀開棉被一角,上床將她抱在懷裡。
「這樣?」
「嗯。」丁茹恬自行在他懷裡尋找更舒適的位置,他也任著她在自己懷裡竄來竄去。她想汲取他身上的溫暖,也想從他身上得到剛才讓他抱在懷裡,那種安穩、放心的感覺……
「你陪我一下下,好不好?」丁茹恬張著一雙漂亮的大眼睛問他。
「嗯,我等你睡著。」他讓她枕著自己的手臂。
「你說的喔……」
「嗯,我說的。」
「不要走……」
「好。」
「你真好。」靳行耀看著肩窩上的她,不自覺露出笑容。
她說自己好?第一次有人說他好,他不知道心頭上忽然湧上的那股溫熱是什麼?他以為是因為懷裡有她。所以比較熱一點,他這輩子頭一次擁著女人人睡。
感覺很不錯,他不知道的是,這也是他第一次笑著睡著。
第4章(2)
金色的陽光透過一整面牆自q落地窗灑在大床上的小人兒,丁茹恬讓刺眼的陽光給叫醒了,輾轉睜開那雙讓她哭腫的泡泡大眼。她舒服的伸著懶腰,緩緩坐了起來,溫暖的陽光照在她身上,讓她一點兒也不覺得冷。
丁茹恬看看四周,她以為會看到他,以為他還在自己身邊。
懶懶的坐在床上,以為她一睜開眼睛就會看見他呢。
沒有看見他的身影讓她有點兒、有點兒失望吧……
丁茹恬又在床上賴了好一會兒,才從她的背包裡拿出換洗衣物,走進浴室。
她忘記昨天自己是怎麼睡著的?只知道有他一直在身邊陪著自己,他說他在自己睡著之前都不會離開,真的,自己睡著後他才離開……
昨天沒洗澡,她竟然也能睡得這麼舒服?可能是他的床太好睡了吧。丁茹恬以最快的速度把自己全身上下洗乾淨。因為她已經沒地方住,她不知道自己下一次洗澡會是幾天過後。
況且,他昨天也有叫自己洗澡,所以應該沒關係吧。她只是借洗一下。
早知道他是個好人,她昨天就不要那麼冒冒失失的亂闖。
他人真好,還肯陪自己睡覺,自從爸爸、媽媽車禍死掉之後,就再也沒有人抱過她了。
他還有跟自己講話,講到自己睡著,丁茹恬不禁露出一抹微笑,眼眶也有些紅濕,已經好久、好久都沒有人這樣陪她了。自從爸爸、媽媽走了之後,她就一直很寂寞。
從浴室走出來,將自己換洗下來的衣物收進背包,她差不多該走了。丁茹恬想留紙條跟他道謝,但是一直找不到紙、筆,只好作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