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惡!竟敢說她酸到沒人接受!這頭大熊明明就知道她的追求者多得要命!楚慵兒有點氣惱的想。
事實上,氣惱的可不只她一個,武展元也有點氣她,為什麼在別人問起的時候不承認?也許他還不是她的男友,可是他們兩人之間再親密的事都做過了啊。如果她不認定他是她的男人,那她把他看做什麼了?發洩性慾的對象嗎?還是他跟她其他的追求者一樣,只是他幸運一點,還可以爬上她的床?
就在他們兩個暗潮洶湧的時候,被晾在一邊的舒陌竹和何別葉倒是挺愉快的看著那一對狗男女……呃……不是,是有情男女互相眉來眼去。
嗯……總算找到小慵戒掉Gin Tonic的理由了!
◇ ◇ ◇
兩人獨處的時候通常就是攤牌的最佳時機。
武展元閒適的坐在黑暗中聽著對面的女人碎嘴,她的美麗小嘴裡吐出的話語,真的非常不堪入耳。
「你這頭卑鄙的熊!你有什麼資格把我從小桃花的店裡直接拖出來?你難道不知道這樣很怪嗎?你這樣做,我怎麼跟人家說我們兩個沒什麼?他們會信嗎?」楚慵兒氣瘋了,這傢伙這樣的舉動,不就擺明了他們兩個之間不像自己對阿竹他們解釋的那樣單純了嗎?
「又沒有關係,反正我們兩個本來就有什麼了不是嗎?」武展元不是很在乎的將魁梧的身子陷入沙發裡。
剛剛憑藉著一股衝動和氣憤,他拖著楚慵兒就回到公司,然後把門鎖上,連燈也不開了。他不要被任何一個人干擾。
「我們……我……誰說我們有什麼的/」楚慵兒死鴨子嘴硬的反駁。
「喔?是嗎?」武展元的怒火被引燃,他狠厲的瞇起雙眼,用渾厚的聲音說著最刺人的話語。「我們兩個這樣子叫做沒有什麼?那你為什麼要把身子給我?純粹因為慾望嗎?你到底把我當成什麼了?洩慾的男人?一夜情對像?情夫?還是你這個高貴女王紆尊降貴的挑中了卑下的我當你身邊最親密的愛奴?」
「你……」楚慵兒無語。
一個箭步,武展元欺上了她的身子,粗蠻的雙手緊扣住她,逼她面對現實。「說啊!說啊!你究竟把我當成什麼了?」
「那你又把我當成了什麼?」楚慵兒驕傲的高昂下巴,一點也不妥協的反問。
「你看不出來我對你的用心?好狠的女人啊!你是故意忽視我還是真的看不見?我用心的呵護和越來越強烈的佔有慾你都沒發現?」
武展元真的一點也不想再這樣下去了,和她在一起雖然開心,但每次只能半哄半誘的拐騙她的身體和一小點一小點的瞭解她,只要他想再進一步進入她的世界,卻又完完全全的被她給打了回來。
越愛一個人,就越想親近那個人,而當他後退,再心痛也得放棄之前的所有努力。
楚慵兒不知道該怎麼回答,也不曉得該回答什麼。
她知道她變了,而這個男人是最大的因素。
她和他在一起的時候寂寞不見了;對於她的「工作」,自己卻變得一點也不積極;甚至……她竟然在每天晚上花了一點點自己不想承認的時間想他,而且有日益嚴重的趨勢。
這算是愛他嗎?她不確定。
她更不確定的是,他是不是真的愛她?他是愛她的什麼?她有什麼好讓他愛的?如果他真的愛她,那他為什麼要愛她?他身邊這麼多的女人,她絕對不是最好的,他為什麼要愛她?
楚慵兒不只懷疑他,更懷疑自己是不是因為長久以來的寂寞而單純的想要找個人依靠,抑或是面對他的好、他的疼愛、他的耐心傾聽和支持而產生的「假性喜歡」?
「小慵,說話!」他搖晃她。「你說啊。」
「我……」她苦惱的撫著手臂,完全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說。
「小慵,你講啊!你到底把我看成什麼了?還是你也對我心動了,只是沒有講出來而已?是嗎?對嗎?」
「我……我不知道。」她輕輕的說。
「不知道?為什麼不知道?是我太急了嗎?還是你還來不及好好想?」他緊緊的抱住她柔軟的身子,輕吻她的臉。
「嗯……」她靠近他的懷抱,「你知道的,當一個人越認真的在考慮一件事的時候,通常下決定的速度就越慢,也許我一直迴避這個問題就是因為不習慣自己突然認真了起來。我其實很害怕,怕自己對你動心,因為連我自己也不曉得我到底是喜歡你,或是只是想有個人陪。」
「為什麼會不知道?我就很確定我喜歡的人是你啊!」武展元理直氣壯的說,壓根不在乎面子問題。
「也許是因為我談過太多次戀愛,卻從來沒有一次是真心的,可是這次……也許我可以很直接的就答應你,而你也不會發現我的心思,我也可以達到我的目的,但是對你我卻不想這麼做,如果真的要跟你在一起,那就要真的把心給你,所以我不想現在就作下決定,我想先好好想想再說。」
這是第一次他聽見她的告白,這也是第一次武展元覺得自己非常非常的幸福,他總算不用在深夜一個人妄自揣測她的心意,也不用擔心這個眼睛燦亮得過分的酸美人會不會在某一天突然告訴自己她其實只是把他當成一個「互動良好的性伴侶。」
「你什麼時候可以想好?」武展元有點靦□的搔搔頭。「我不是很有耐性……你可不可以想快一點?」
「喂,熊先生,如果有哪個人願意降格跟熊類交配那已經是天大的犧牲了好不好?今天算我不幸,做出了這樣的犧牲,你應該感到無比的榮幸才對,還催我?小心我跑給你看。」剛剛的感性和無助完全一掃而空,楚慵兒又回復她酸溜溜的形象。
「喔?那你也該慶幸啊。」武展元最近嘴巴練多了,毫不猶豫的就反擊。「檸檬又不是什麼人都可以吃得下去,現在我肯吃你這顆又酸又刺的小檸檬,你該覺得三生有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