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度掀被而起的葉凱茵,循著房內聲音的來源方向望去,卻見著一幕相當活色生香……不對,是令人垂涎……呃!也不對!總之,是一幕足以教她驚心動魄、錯愕莫名的畫面!
眼前的男人顯然剛結束一場洗浴,一頭微亂的髮絲還是濕的,古銅色的肌膚也沾染著水氣,在晨光下閃閃發亮,泛著金色的迷人光輝。
由於他還是赤裸著上身,一道長而高雅的性感弧線,從他裸露的頸項、鎖骨、胸膛,一直蔓延到他結實而緊縮的腹部小肌,隱沒在一條雪白的長毛浴巾之下……
她失神地盯著他修長的大腿好一會兒,不禁倒抽了一口氣,忍住尖叫的衝動,顫然一問:「你怎麼會在這裡?」
最重要的是……
「你幹嘛還穿成這樣啦!」
豈知,他隨之而來的一席告白,威力強大到讓她差一點聽得掉下巴!
「千萬別告訴我,昨夜孟浪如狼的葉社長在酒後亂性硬是強迫了個男人跟她上床之後,隔天醒來就打算拍拍屁股不認帳了?」這根本是獸行!
接著,他繼續對她窮追猛打,將昨晚發生的一切經過,鉅細雕遺的複述一遍,當說到她在床上如何力大無窮,硬逼他就範的哪一部分,她眉頭都皺得可以當場夾死一隻蒼蠅了。
「不可能!」她怎麼可能像個浪蕩女似的,恬不知恥的拉個男人上床?
「你少在那裡胡扯了,我才不信你說的話。」
「哼!早知道你會這麼說了。」好加在,他老早有防備,將她昨晚的一切獸行,全數錄音存證。
取來擱在床櫃上的手機,他面不改色的按下播音鍵,然後放在她手上……
凱茵,你醉了,早點休息吧!
嗚……為什麼你偏偏是四胞胎?究竟是哪個笨蛋偽裝你的?把他給我揪出來,我要殺了他!
這是一場陰錯陽差的誤會,但錯誤已經造成,我也很遺憾……
就在這時,手機裡的他的聲音變得有些慌亂——
你、你脫衣服做什麼?
我好熱……
笨蛋,趕緊穿上,你會著涼的!
在家裡又有什麼關係?難道你不想跟我做嗎?
你不是還恨著我嗎?
我哪有!
你甚至還算計我,故意令我難堪。
好吧!我承認一開始,我確實是一心想報復你,但現在……
喂!你說話就說話,脫我的衣服做什麼?還有,你什麼時候才打算把衣服給穿回去?
今晚我沒打算穿著衣服睡,你也是。
你說什麼?
接著,聲音中斷了半晌,只聽見手機裡傳來一陣衣裙掉落的窸窣聲,接著又是她溫軟曖昧的語調——
難道這十年來,你都不曾想念過我嗎?
凱茵,你已經醉糊塗了,你根本搞不清楚現在你在做什麼。
對,我以前真的很糊塗,如果我不是那麼糊塗,現在的我們早就已經結婚,生兒育女了。
只聞展名威輕輕一聲歎息。
或許,未來我們還有機會……
接著,又是一陣刺耳的碰撞聲,突兀地在手機內響起——
凱茵,你冷靜一點……現在……我們還不是時候……呃啊……快住手!我……我快受不了了……
只聽見展名威的聲音時而低嗄喘息,時而抑制難忍,令人聞之臉紅心跳,十足性感。
最後,手機內出現一句最關鍵性的重點語言——
如果你已經受不了了,那就別忍了,今晚就讓我們做足十年份吧!
聽完最後那一句被高喊而出的「十年份」,手機也在她掌心狠狠抖震了一下;然後掉在地上。
此刻的葉凱茵,一臉呆若木雞,怎麼也難以置信,昨晚果真是她主動勾引了他,還放浪形骸的與他……
做足了十年份?
第6章(1)
天啊!這絕對是一場虛幻不經、荒學絕倫的惡夢!
就算葉凱茵仍不斷逃避現實,兀自陷入一片自我催眠當中,但觸目所及,一片被丟得散落四處的凌亂衣物,就連空氣中,也都還殘留著一絲性愛後的氣息,再再向她證實——昨晚,她和他是真的生米煮成熟飯了!
「這怎麼會?」眼見如此,她羞窘的捂著臉,整個人窩回棉被內,把自己捲成了一隻蓑衣蟲,深深陷入一片自我嫌惡當中。
雖然十分不忍見她一副「大江東去」的扼腕表情,但事實就是如此,為了捍衛自己的權益,展名威拉過一張椅子在她對而坐下,開始談判起來。
「現在,你打算怎麼辦?」整個人被玩弄了一夜,她總該給他個交代吧?
聞言,她從棉被裡露出一雙小眼睛偷覷他,悶悶的問:「什麼怎麼辦?」
「還敢問?」他用力瞪她,故意露出昨晚她還在他脖子上留下的一串激情吻痕,不滿的問:「昨晚整個窩邊草都讓你給啃了,難道葉社長都不必『善後』一下的嗎?」
看見那一片被她逞兇過後的「證據」,她尷尬萬分地垂下眼皮,酡紅滿面的問:「所以……你現在想怎麼樣嘛?」
做了都做了,又不能倒帶,就不信她在「逞兇」的時候,他會一點也不享受!
「一句話。」他輕聲的說:「我要你負起責任。」
「什麼責任?」
「你知道我想要的。」他用目光誘惑她,唇邊泛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容,「重新做我的女人,凱茵。」
一段陰錯陽差的誤會,織成數千個綿綿相思的日子,或許早在冥冥之中,已注定他將會與眼前的小女人再次重燃愛苗,以至於他對她深濃的感情,這十年來從來就未曾減損一分!
現在,她又回到他的身邊了,這是個機會,也是個補償,他決意要與她再一次成為最相愛的戀人。
他輕柔得如絲絨般的嗓,就和他俊逸的樣貌一樣出色,也都很不可思議!
但記憶中的他一向都是超級冷靜且謹言慎行的,絕不可能因為一次意外就縱容自己。
最令她訝愕的是……
「一個有高尚品德的男人,是不會起這種綺思的。」
「高尚品德?」他故作不解,「對不起,剛剛我耳朵聾了半秒鐘,你說了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