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來就不知道有哪個傢伙的思想可以這麼天真可愛的,他以為……以為只要把菜放在床邊「就近照顧」就一定養得活嗎?
哈哈哈哈哈哈哈!
舒陌竹抱住肚子大笑,還好她剛剛把喝剩的飲料放在一邊,不然肯定灑出來。
「你笑什麼?」何別葉皺著眉頭,不明白阿竹為什麼要笑得這麼誇張。
「因為……因為沒有人會在床邊種菜啊……哈哈哈哈哈……」舒陌竹笑到受不了,乾脆爬到床上去繼續笑。「而且……而且是那種爛掉的菜……哈哈……」
沉默的眨眨眼看著笑倒在自己床上的女人,何別葉微微笑開。
「你很高興?」
稍稍止住笑意,舒陌竹一看到何別葉的臉又聯想到他戴著斗笠蹲在床邊辛勤的揮汗「種菜」,然後把褲管捲起來,還在肩上披著白色毛巾,一副標準的農夫樣子……
「不行了、不行了,我一看到你就想笑……哈哈哈哈哈……」
默默的靠近舒陌竹,何別葉臉上的微笑越看越不對勁。
「你……很高興?」
「是很高興沒錯……唔。」
她的唇被他用唇堵住,輕柔濕軟的嘴唇不住的探索著她的唇齒之間。
另一個人的氣息味道全數灑在臉上,她的每一次呼吸都是他的味道、他的熱氣……
他廝磨著她的唇瓣,軟甜的氣味令他眷戀興奮,原來只是想嚇嚇她的吻,在他有意無意間變得更為誘動人心。
清楚的感覺到她的緊張,何別葉穩住氣息,將他軟軟的舌尖探向她的嫩唇之間。
……
他想要她。
想要她的心、她的愛、她的魂、她的身體……
他想要她的一切,一切的一切。
不准任何人佔有的yu\\望囂張狂炙的充斥在他的身體心裡。
他表面上仍然一如往常的平淡和冷靜,但是心裡的狂叫亂吼和yu\\望的熱焰早在她桃花般的笑容攻佔他的心時悄悄點燃。
何別葉在心的一角崩裂的那一刻,突然能夠明白她說過的「桃花源」。
他突然相信了那個桃花源的傳說,也相信了陶淵明理想中美好而無偽的仙境是多麼的令人心神嚮往。
也許他找不到舒陌竹要的桃花源,可是……
對他而言,她就是他的桃花源。
「我覺得啊,這個世界上一定有一個地方會讓我覺得待在那裡很幸福!!」
舒陌竹以前曾說過的話悄悄在他腦海湧現。
是啊……和她在一起……
很幸福。
……
高\\chao排山倒海而來……
他們彷彿看到了桃花在周邊緩緩綻開—輕輕散落。
那漂亮而輕軟的花瓣柔柔的飄散著,落下。直直落入他們心裡、心底……
桃花源,幸福發源地。
第5章(1)
每天早上八點到九點是舒陌竹最最痛不欲生的時段。
因為……新的工作會在這個時候不停的狂猛冒出來,然後還有一堆人要前一天、甚至前兩天的資料,再加上那個碎嘴又煩人的部長老是非要念她個十幾二十分鐘才肯善罷甘休……而九點以後,雖然她還是忙得手忙腳亂,可是通常到了九點多以後,她就會開始認命,然後默默的做著自己的事……然後午休過後又是一波新的高潮,因為大家都會開始催促著自己要的東西,所以午休過後是另一波她壞脾氣成長期。
總而言之,雖然她很想發脾氣,叫那堆成天只會看報喝茶閒嗑牙,不然就是一件小小的、簡單的工作可以做一整個早上的傢伙們,把他們的工作全部拿回去,然後以非常高傲的態度罵他們是一群豬頭豬腦沒用的豬頭三!她還天天都想著要以非常瀟灑的語調對著那個尖酸刻薄的部長說!「去你媽的,老娘不幹了!」不過……
一切只是她自己非常快樂愉悅的假想。
意思就是說,舒陌竹小姐從頭到尾都很沒種的只能在心裡罵給自己聽、罵給自己高興……要她罵出來?對不起,她沒那麼大膽子。
其實也不能說她沒用,只能說她比較……識時務。
舒陌竹默默的趴在桌上捶桌子,唉!講實在一點,她也承認自己很孬!
「舒小姐,昨天要你做的報表呢?」
唉……部長才剛走,就有蝗蟲一號直撲她這裡而來了。
「這裡。」舒陌竹瞇著眼從亂得要命的桌子上擺著的一大疊文件夾裡抽出其中一個交給蝗蟲一號。
「舒小姐,這個表格請你填一下。」
蝗蟲一號還沒走,二號緊接著就跟上來了。
「舒小姐,等一下請你去找總務課的邱小姐再申請一打原子筆好嗎?」
蝗蟲三號也靠了過來,舒陌竹小小的辦公桌旁就擠了不少人。
「啊!舒小姐,你要去總務課啊?順便通知工友伯伯來修燈管。」
蝗蟲四號來得還真是「剛好」啊!
「舒小姐,下午一點有個內部會議要開,請你抽空去整理一下會議室,然後這份資料……」蝗蟲五號在她桌上擺了一份資料,「請你去影印,發送部裡每人一份。」
「舒小姐,反正你要影印嘛,這份資料,」又一份厚厚的「講義」扔在她桌上,「請你印三百六十二份,要裝訂好喔。」
「舒小姐,那天要你key in的資料好了沒?怎麼效率這麼低?你這樣子是不行的……」
媽的!把自已的工作推給人家還挑剔個屁啊?!舒陌竹眼看一堆工作又落在自己頭上已經很火了,這傢伙的話簡直就是火上加油嘛!
「舒小姐,你最近工作態度不好喔……」蝗蟲N號也來湊一腳。
舒陌竹深深的呼吸,假裝自己沒有聽到,可是手中的筆已經握緊了又放鬆,放鬆又握緊了好幾次。
她不停的自我催眠,要自己忍耐,千萬別發脾氣。
「對啊!嘿,會不會是舒小姐的大姨媽來啊?女人大姨媽來不是都會情緒很不穩嗎?我想到上次那個秘書處的陳小姐啊,大姨媽來了情緒不穩的那個樣子就令人倒胃口,」蝗蟲男對著其他蝗蟲們曖昧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