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他的對抗外在逆境的能力,這簡直是一堆狗屁!
可憐的她,現在一個人無助又虛軟的坐在椅子上不停的key in、不停的key in、不停的key in……整個課裡的人老早就都下班了,只有她一個人像個白癡似的還在做別人的工作。
「唉!下次哪隻豬頭再叫我幫他做工作,我就砍人!」她信誓旦旦的發著絕對不可能實現的誓言。
拒絕別人?那有什麼難的?反正這本來就不是她的工作啊……
喔!錯了,對舒陌竹這個絕世無敵霹靂大白癡而言,拒絕別人是件很難的事。
因為她是個心太軟的爛好人。
揉揉自己不停的運動了一整天的指尖,舒陌竹疲累的努力睜開眼睛。不經意的一瞥,她看到了靜靜躺在桌上的傳單。
傳單上風光明媚、漂亮得要命的歐洲景色,讓她羨慕的直盯著,久久無法移開視線。
「好漂亮喔……」不知道待在那裡會不會有幸福的感覺?
從她深信有桃花源的存在開始,她就努力賺錢,台灣各個大大小小,甚至連沒有發展成觀光地點的小城鎮她都去過了,有些地方真的很美,可是她始終找不到一個會讓她感覺到幸福、覺得那裡是她的桃花源的地方!
她要的不是美麗的景致,也不是怡人的風光,她要的只是一個會讓她覺得自己打從心底覺得安適愉悅,然後有一點點小小的幸福自心底湧出的桃花源。
所有聽過舒陌竹的夢想的人,反應通常都是一個樣子——大笑,然後叫她不要再作一些不切實際的夢!
無辜又有點受到打擊的摸摸傳單,她難過的低語,「世界上真的沒有桃花源嗎?」
她話才剛落,一陣好聽的男聲就輕輕的傳進耳中,而美中不足的是——那是笑聲!
舒陌竹惡狠狠的朝聲音的來源瞪過去,她才不管這樣做是不是會讓自己落了個不夠禮貌的臭名,她現在可是不爽得很呢!
男人無辜的以雙手擋在自己胸前,手心朝外對著她表示自己的無辜和善意。
「你是誰?」憋了一整天的悶氣,舒陌竹毫不猶豫的對著眼前的這頭大熊吼出聲。
大熊?!
是了,眼前的男子既粗獷又高大,噸位還不輕,讓舒陌竹一眼就覺得自己遇見了動物園裡的台灣大黑熊。
「嘿!小姐,你也別這樣嘛,拿出點淑女的精神,別把氣出在我身上啊。」男人以大熊手摩挲著大熊落腮鬍。
「好吧,那麼請容我致上最最最崇高的歡迎之意,然後請問你來這裡做什麼?大熊。」舒陌竹瞪著他,一邊說著違心之論。
「等等,我不是很確定……」男人眼睛微瞇,「你叫我……大熊?」
「廢話!」她又不耐煩的撇撇唇角,「你一臉的大熊樣子,不叫你大熊叫你什麼?!」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男人爆出大笑聲,「你真好玩,從來沒有人敢叫我大熊。」
「是嗎?大熊大熊大熊大熊大熊大熊大熊大熊大熊大熊大熊。」覺得自己沒必要跟這頭大熊多說什麼,舒陌竹又開始低頭整理待會兒要key in的資料。「喂!大熊,我不要理你了,你沒事快滾。」
「喂!小姐,我們兩個還沒有互相自我介紹耶!」男人皺了皺粗眉,哪有人在自己的地盤上被下逐客令的,他有點哭笑不得。
這間公司是他的耶……
舒陌竹抬起頭來,撇著唇角假笑。「我的名字叫做舒陌竹,舒是舒陌竹的舒,陌是舒陌竹的陌,竹是舒陌竹的竹。」
這個小女生真有趣!
「好,那麼我叫武展元,武是武展元的武,展是武展元的展,元是武展元的元。」武展元介紹完自己便開始揚聲大笑。
「有什麼好笑的,死大熊!」她忿忿不平的又睨了他一眼後,乾脆轉過頭去整理自己的資料,不理會他了。
不過,武展元這個名字好像或許也許可能說不定在哪聽過的樣子……
「怎麼了?不要生氣嘛……對了,你怎麼這麼晚了還沒下班?吃過晚飯沒?」武展元實在很喜歡眼前的這個小女生,她看起來就是一副很好逗弄、很好玩的樣子。
「武大熊,現在幾點了?」
「八點半啊。」
「你覺得……」她又轉過頭去瞪他。「我從四點五十五分拿到這堆資料……」舒陌竹揚揚那一大疊又厚又重的資料,冷冷的笑著。「然後就像個白癡似的猛敲鍵盤到現在,會有時間去吃飯嗎?」
「真是有夠厚的。」武展元咋舌不已,「真的有這麼多工作要做嗎?這裡不是……會計部?」
「你豬頭啊你,不多我幹嘛做得要死要活的?」舒陌竹完全沒有淑女形象的朝他扮了個大鬼臉,「所以你沒事快滾,我要繼續工作了。」
「哎呀!能有你這麼拚命的員工,我真的感到好欣慰啊……」武展元又高興又安慰的閉上眼,撫住胸口點頭。
「當然!那是你三生修來的福氣……耶?!」
等等!
這頭大熊說什麼?能有她這麼拚命的員工……
「啊!你是我老闆?!」難怪他的名字她會有印象!舒陌竹一手按住胸口,一手指著笑意盈盈的武大熊。
「呵呵呵,小姐,你的反應真慢,難道你連自己的老闆叫什麼名字都不知道嗎?新進員工訓練的時候在打瞌睡喔?」
「好嘛,大熊,你自己捫心自問,如果你是我們這種朝九晚五,然後又賺不到幾毛錢的苦命小員工的話,新進員工訓練的時候你會真的非常、非常的認真聽著一個頭髮沒剩幾根,而且還油得要命,然後講話還有潮州腔的老頭子介紹你們公司的誰誰誰叫什麼名字、誰誰誰又叫什麼名字嗎?」她一臉得意的看著大熊,「我能對你的名字有一滴滴印象,已經算是對得起國家民族、社會百姓了好不好?」
「好吧,要是我的話也不會認真聽。」武展元說的是真心話,因為他知道她說的是哪個潮州腔先生,而他每次向他報告事務時也會讓自己很容易的失去傾聽的耐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