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若冰沒想到左侑傑會附和查爾斯的說法,而且他剛剛說你老婆是什麼意思?
難不成……燈神大人是侑傑的同學,而嬌小年輕的安筱靈已是人妻?還是高大神武的燈神的老婆?
「我老婆那鬼靈鬼怪的性子,始終改不了。」查爾斯搖頭苦笑,無疑間接證實了柳若冰的猜臆。
天啊!安筱靈竟然真的是燈神的妻子?看來她這下真的糗大了!
為了個有夫之婦對侑傑大吃飛醋,難怪他昨天晚上氣得像點了火的汽油桶一樣火花四射、威力驚人吶!
「偏偏你就是愛上了,還能怎樣?」若有似無地瞟了眼柳若冰,左侑傑隱隱體會到查爾斯當年的心境,無奈地輕歎道:「你只能祈禱阿曼達的個性不會遺傳到她。」
「來不及了,幼兒園的老師說她簡直是魔女投胎轉世,無可救藥了。」查爾斯歎息復歎息,這一大一小的女人,簡直是上帝派來毀滅他的。
「願上帝祝福你。」左侑傑好笑地為他禱告。
第9章(2)
「阿曼達是……」一直安靜聽著兩個男人對談的柳若冰,終於還是忍不住地開口發問了。
「查爾斯跟安的女兒,四歲了。」左侑傑丟出更為勁爆的答案。
女、女兒?安筱靈那樣子哪像是已經有了四歲奶娃的媽媽?不說穿的話,她還以為筱靈才剛大學畢業呢!
更氣人的是,她前陣子到底是為什麼把自己折磨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的?就為了個人妻嗎?根本就是自找麻煩嘛!
都怪她太自作聰明、太自以為是了,什麼都憋在心裡不說,才會浪費那麼多和情人相愛的時日,實在是蠢、弊、了。
左侑傑不曉得她幾乎被自己的懊惱給淹沒,倒是若有所思地盯著她的小腹瞧——
怪怪,明明他很努力地耕耘了啊,怎麼她的肚子一點動靜都沒有?
查爾斯跟他同年,孩子都已經四歲了,他卻連顆蛋都還沒孵出來,會不會太遜了點?
「這次她是以為我跟我的助理有不可告人的曖昧,所以才離家出走的。」查爾斯抱歉地歎道。「別看她腦子動很快,一遇到感情就變得傻傻的,叫她來做我助理她又不要,老是自己在那邊疑神疑鬼,簡直氣死我了。」
柳若冰僵了僵,怎麼有種中箭落馬的感覺?他說的是安筱靈嗎?還是其實是指桑罵槐,根本是說她來著?心虛地睞了眼左侑傑,錯愕地發現他也正盯著自己瞧,她忙撇過頭,挺直腰桿,正襟危坐,裝出一副沒她事的樣子——
不會的,查爾斯又不認識她,不會是說她的,絕對不會。
瞧柳若冰那心虛的模樣,左侑傑好氣又好笑。
沒錯,乍聽之下若冰和安的性子有那麼點像,但其實她倆根本是兩種不同類型。
安的脾氣來得快去得更快,這回跟查爾斯為了工作來台,昨天到查爾斯的工作地點突擊檢查,發生了點誤會,夫妻倆吵了一架,才會躲到他家來避難。
可就他對安的瞭解,這會兒查爾斯都找上門來了,安八成等等就會歡歡喜喜地跟老公回家,把之前的誤會忘得一乾二淨。
但若冰不同,真的很不同,她比安還要難搞千百倍。
安會胡思亂想,她也會,但安會攤開來跟老公爭執,她卻一個字也不吭。
一個好友間的擁抱可以讓她憋在心裡一兩個月都不曾透露出任何蛛絲馬跡,任他想破頭也找不出她行為大變的原因。
更恐怖的是,她會偷偷帶著她的小旅行包,趁著月黑無人的夜晚準備離家出走,跑到天涯海角……
身邊有這麼一個「危險分子」,他著實懷疑自己未來會比查爾斯麻煩百萬倍。
再為自己斟上一杯高山茶,他決定找個時間和她約法三章,不然她沒事就給他來個離家出走,他絕對會折壽好幾年!
***
果不其然,找到安筱靈後,查爾斯軟言幾句並解釋清楚後,安筱靈便歡歡喜喜地同老公回家團聚了,彷彿全照著左侑傑憑預感所寫出的劇本演出般。
午後,左侑傑和左佑慶祖孫倆辟室密談,談的自然是左侑傑和柳若冰的未來。
不過為了不讓那彆扭的女人有任何反悔的機會,祖孫倆自個兒關起門來談,至於其它那些小兩口間的溝通問題,則全交由左侑傑處理。
用過晚餐,左侑傑直接在眾目暌暌之下拉著柳若冰進房——
反正最難堪的場面都大家都見過了,現在做起事來就不需要有所遮掩,多了遮掩,反而顯得矯情。
「唉!你未免也太大方了吧?」柳若冰不似左侑傑那般大方,一關起房門就抗議連連。「臉皮那麼厚,都不會害羞喔你?」
討厭鬼、討厭鬼!一點都不顧及人家的顏面,大剌剌地拉人家進房,要她以後如何面對阿珠及陳媽她們?討厭死了啦!
「經過了早上的震撼教育,你認為害羞還有意義嗎?」他翻了翻白眼,沒好氣地消遣她一句。
這女人何時才能改掉那彆扭的個性?
大方點不是很好嗎?讓大夥兒見證他倆的愛情,得到所有人的祝福,那不是件很美妙的事嗎?
不過壞就壞在他就是愛上她這彆扭的個性,實在是拿石頭砸自己的腳,自詔罪受。
「那……那不一樣啦!」她脹紅了臉,不認同地噘起小嘴。
「好好好,你說了算,你說不一樣就不一樣,0K?」他的堅持維持不了多久,三兩句就妥協了。
兩個人是不同的個體,各自都有絕對的自主權,但想要牽手走得長久,談一輩子的戀愛,不是要比誰強勢誰就贏,而是要尊重對方。
他自知自己不是個浪漫的情人,也沒理由強迫她跟著自己的想法做事,所以他學著改變,學著從她的角度去思考。
感情就是這麼一回事,企圖改變對方是太難完成的方程式,如果他能站在她的立場想,用她的角度來思考她的行為模式,那麼久而久之,她或許也會在不知不覺間學會站在他的立場替他想,這對他們的未來豈不是更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