楔子
瑞士 希爾特峰
悠揚樂聲在偌大舞會廳裡流洩著,古老的城堡裡,衣香雲鬢、冠蓋雲集,在場的每個人都是當今世界上佔有重要地位的人物,其中不乏世界強國的領袖,而許多重要決策就在觥籌交錯間作下決議。
隨眼可見在演藝圈大放光彩的明星,以及身材臉蛋都是絕色的模特兒們在舞會廳裡穿梭。能夠邀請到如此達官顯貴的,自然絕非普通人。
這個人名叫奧森·帕瑞斯,曾是聯合國官員的要角之一,受過許多國家贈勳封侯,近年來因年事漸長而淡出政治圈,但多年建立的人脈讓他在國際間依舊佔有舉足輕重的地位。
在與客人一番寒暄之後,他獨自一人走向二樓,慈藹的笑容在獨處時轉而愁悶,當他打開書房大門時,卻愕然發現裡頭已經有人在等他了。
「賽勒斯,你總是這麼準時。」他牽起一抹笑意,望著站在落地窗前,遠眺白皚皚阿爾卑斯山的高大男子。自從十年前他在暴風雪中救了四個不知天高地厚,想在嚴酷天氣裡征服白朗峰,卻差點喪命的年輕人,他就像多了四個英俊、出色又討人歡心的孫子。舉手之勞,卻讓他們四人謹記在心,他從未要求過他們什麼,但這回,他不得不向他們求救。
那男子回頭,冷峻的臉上出現一絲笑意,融化他原本拒人千里的冷酷。
「帕瑞斯先生,請別拿我跟另外三人作比較,降低我的水準。」
「喂,在背後說我們壞話,太缺德了。」奧森·帕瑞斯的身後響起帶笑的聲音,他轉過身,對上一張黝黑又充滿男人魅力的笑臉。
「布萊恩,你也趕來了。」奧森·帕瑞斯的笑容加深。
「帕瑞斯先生,只要是您的事,我一定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不過沒來的另外兩個人,我想那兩個忘恩負義的傢伙沒這個心思……唉唷!」一隻修長有力的腿突地踹斷了他的惡毒誹謗。
「我說布萊恩,你們的阿拉沒告訴過你,不許在背後道人長短嗎?」嵇慮白了布萊恩一眼,才轉向白髮老者,「帕瑞斯先生,您還是一樣的健朗啊!」
「呵呵,好說。」奧森·帕瑞斯苦笑,拉著同樣出色的兩個年輕人跨進書房。
「我看你八成是眼瞎了,難道你看不出,老先生心情欠佳嗎?」布萊恩最愛和嵇慮鬥嘴,這是他從學生時代就養成的習慣。
嵇慮白他一眼,「所以才要逗他開心啊!連這個道理都不懂,你會不會蠢到把你家那黑黝黝的原油直接拿來當水喝啊?」
布萊恩冷笑一聲,上前嗅了嗅嵇慮,「嗯,好重的香水味,唷,脖子上還有個吻痕呢!你明明早就來了,好像還跟一位世界名模消失了好一陣子,難怪這麼晚才現身,原來你重色輕友的個性還是沒改啊!」
「你們都別吵了!」賽勒斯低聲喝止他們繼續鬥嘴,身為四人中年紀最長者,他時常必須擔起擺平他們的任務,也只有他,才壓制得住身份同樣高貴的好友。從在大學結識以來,他就習慣於壓下他們的氣焰,常常掃興,卻讓他們在年少輕狂時,避掉許多麻煩事——除了四人想在暴風雪中攀登上白朗峰那件事之外。
「東方聿呢?他趕得及嗎?」奧森·帕瑞斯望著書房門口,心想很久沒看見這四個年輕人聚首了。
「我這不就來了?」溫文的東方聿出現在門口,對著每個人歉疚一笑,「對不起各位,你們都知道我家離這裡遠了點,轉機花了些時間。」
「東方聿,你的架子總是這麼大,改進一下吧?我們地位都差不多,不用跟我們要大牌。」布萊恩笑嘻嘻的損他。
「是嘛!我還把你看得布萊恩高水準些,別讓我失望啊!」嵇慮損他的同時,又暗諷了布萊恩一頓。
東方聿還是一副牲畜無害的溫和笑臉。「對不起,我真的不是故意的。」他的動作之間充滿東方人的內斂,不過好友就是看準這一點,總愛拿他開玩笑。
「大家寒暄夠了,可以開始談正事了嗎?」賽勒斯專潑人冷水。
「唉,真是個沒趣的人,北歐人都像你這樣嗎?」個性海派的布萊恩最看不慣他的一板一眼。
「有什麼不對?」賽勒斯瞪著他,用眼神把他刺的全身是洞。
「沒事。帕瑞斯先生,您把我們四個都招來,有什麼重要的事?」東方聿溫文有禮的把話題拉回重點上。
「唉,這件事說起來很難堪,卻又讓我不得不去信服……」他看向東方聿,「你們東方人大多相信『風水』,而我的家族也是如此。」他望著四人驚訝的表情,一陣苦笑。
「這是家族的秘密,我們家族在多代之前,就得到一件從中國傳來的寶物,多年來它一直保護著家族的平安與興盛……我從前只將這個家訓當作迷信,直到約半年前,傳家之寶遺失開始,家族中惡運便接連不斷,讓我也不得不相信了。」
「哦?那傳家之寶是什麼東西?」布萊恩忍不住追問。
「那是個由四塊古玉合而為一的玉盤,據說是中國秦朝的古物,盜走寶物的是一個中國人,他留下一張字條,上面說:屬於中國的寶物,應該交還給中國人。」奧森·帕瑞斯取出一張照片,上頭的他捧著玉盤,約是一人臉部的大小,四色的古玉卻契合的並成一條龍形,那深沉的光澤看得出古玉年代久遠。
「只要找到那個賊,事情就好辦了。」嵇慮微笑說著。布萊恩白他一眼。「如果這件事有這麼容易,帕瑞森先生會找我們嗎?」腦袋全用在床上運動的男人,果然頭腦簡單!
「那人回到台灣就被謀殺了,而四塊古王也因此分散失蹤……」奧森·帕瑞斯搖頭歎息。
「您希望我們替您尋回那四塊分散的古玉?」東方聿還是一貫的溫文,黑白分明的眼中有著深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