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總算想起來為什麼我一直沒開千層派吃了,因為我的奶茶還沒拿過來嘛!」向右宜笑意盈盈的小跑步出去,過沒多久後又端了兩個杯子進來,「辣椒,清芸也有泡杯咖啡給你喲!」
滿足的喝了一小口奶茶後,向右宜又窩回那張舒服的椅子開始對付千層派的包裝袋。
站在原地的左曜臣瞪大沒有焦距的雙眸,然後不敢置信的意識到剛剛對著那根被蛀爛的木頭念的那串長篇大論都是狗屁,因為唯一在場的那個女人根本就沒、在、聽!
「向……」左曜臣握緊雙拳,「向、右、宜——」
從聲音的大小、音色、音感來判斷,辣椒又到了紅透可以采收的時候了啊!^
向右宜眨眨圓滾滾的眸子,然後緩緩的連人帶椅「向右移」。
「你在搞什麼鬼?!」他暴凸的大眼狠狠的瞪向她,完全把自己英俊瀟灑的形象破壞殆盡。
「你自己叫我「向右移」的不是嗎?」她很是無辜的聳聳肩。
「該死!我是在叫你的名字!」左曜臣發誓,他總有一天一定會親手掐死這根朽木,他發誓!
「喔,不好意思,我聽慣你們叫我木頭了,所以你突然叫我的名字我會有點反應不過來……」
向右宜這樣講好像挺有道理的,但問題是在於,她常常對每件事都反應不太過來。
「我問你,你剛剛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左曜臣很是威嚴的質問她,一點也沒發覺向右宜坐的地方是誰該坐的。
說話?嗯……辣椒剛剛好像是有說話沒有錯……「有……」
這句話回得心虛,向右宜開始藉著玩千層派的動作來掩飾自己的心虛。
「那我說了些什麼?」左曜臣低沉的嗓音微揚。
「耶?辣椒,你講話不要用吼的就會很好聽耶!」她像是第一次聽到他說話似的雀躍。
也難怪了,左曜臣講話本來就習慣用吼的,更何況向右宜老是木頭得讓人想吼她,所以她能聽見他正常聲音的機會就更少了。
「這個我也知道。」辣椒先生很是得意驕傲的仰起下巴,「該死!我是問你我剛剛說了些什麼?!你到底有沒有給我注意聽?」
認真萬分的想了一會兒,向右宜發現自己還是無法瞎掰出他剛才說話的內容,「呃,我忘了耶……」
「向——右——宜——」左曜臣吼得震天價響、山搖地動、石破天驚。
呆呆的盯著左曜臣紅紅的臉,向右宜無動於衷的眨眨眸子,「啊,好嗆。」
「什麼好嗆?」他凶巴巴的臉對上她的,火紅和墨黑的髮絲交錯。
「我不吃辣的,你好嗆。」她白嫩呼呼的素手默默的指著他的大紅辣椒臉,「真嗆。」
「你又給我想東想西的想一堆有的沒有的了喔?你們女人都是一個樣,一天到晚只會想一些亂七八糟的鬼東西來搗蛋,我真的不知道女人的腦袋是用什麼做的,竟然可以交擊出一堆莫名其妙的束西來搞瘋我!」
向右宜這次不敢輕忽的打起精神仔細聆聽那株老愛用丹田說話的辣椒在嗆些什麼東西。突然,靈光從她腦際一閃,「上帝把男人造得較強壯,但不一定較聰明。她賦予女人敏銳的洞察力和嬌柔的氣質,而女人也加以善用,這樣的組合輕易地把男人的腦袋搞得七葷八素。」
她雖然放輕聲量,有點像是在背給自己聽的,但還是被左曜臣抓包了。
「你又去哪弄來這種句子了?」左曜臣皺眉低吼。雖然她說得很對,自己的確被男人的肋骨給弄得七葷八素的。
她眨眨眼,「忘了是從哪看來的,應該是書上看來的沒錯,如果你真的很想知道的話,那我回去找找那本書好了……」
她回答得還真是認真啊。
跟向右宜這根腐木相處久一點的人都知道她的幾項特點:愛看一些亂七八糟的東西,反應慢和莫名其妙從天外飛來一句引言把人給氣個半死。
左曜臣瞪著她,不發一語。
「好嘛、好嘛,你繼續、你繼續。」向右宜陪著笑臉,知道自己剛剛太過認真的回答又惹怒了那株辣椒。
左曜臣深吸了一口氣,「你們女人就是這樣!永遠都不知道男人的苦,你們難道不能明白工作是男人生命的重心嗎?你們就不能乖乖的去Shopping、美容、塑身、玩樂就好,別來管我們男人的事了……再說我又不是沒人要,然後又說什麼我脾氣壞啊老是嚇跑女人,什麼嘛……」
左曜臣的喧呼大聲得令向右宜耳鳴,而耳嗚讓她的大腦無法控制嘴巴的又脫口而出,「沙豬主義。」
「什麼?!」此話更惹得左曜臣不快,「你罵我沙豬?!」
「辣椒,能不能拜託你不要用丹田說話?」向右宜求饒似的睨他一眼。
她有些心疼的為自己通了通嗡嗡作響的耳朵,然後像是獎勵自己似的啜了口奶茶,抱著千層派整個身子又窩回牛皮椅上慢慢啃。
「不太可能,我天生嗓門大。」左曜臣對於自己今早能讓反應遲鈍的木頭皺眉,想必十分得意,瞧他這會兒連眼角都往上勾了呢!
「你吼得這麼大聲,我根本就聽不到你在說些什麼。」她呼了一口氣,小小聲的抱怨。
「所以你剛剛根本就完全沒在聽?」他語調上揚,聲音也跟著大了起來。
「辣椒,拜託!」這次她直接掩耳抗議了。
「唉!」左曜臣突然像顆被戳破的氣球似的洩了氣,雄壯厚實的身軀更顯孤寂。
「嗯?」原本整個身子舒舒服服的癱進牛皮椅的向右宜在見到盛氣凌人的朝天椒轉過身垂頭喪氣的樣子,罪惡感一點一滴的湧上心頭,身體也就跟著越坐越直了。
轉身向後以絕望眼神攻擊向右宜以後,左曜臣非常聰明的趕緊轉回頭,而後又是重重的一歎。
「呃……」人家都歎氣歎得那麼用力了,不問一下好像很說不過去……「喂,辣椒,你到底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