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野獸與雛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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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9 頁

 

  這時,納蘭守花看清楚了他掛在胸前的東西,是她送他的白金項鏈,她不敢相信,他竟然還將這項鏈掛在身上!

  她抬眸,與他直視著她的眼眸相對,眼神彷彿在問他為什麼,只見他瞳色變得黝黯,同時勾起一抹微苦的淺笑,還不等她開口說話,大掌已經扣住她白潤的俏臀,深深地將渴望她的火焰埋進她的嬌軀最深處。

  被他佔有著一瞬間,她忍不住喊叫出聲,她感覺到他熾燙的存在,一瞬間,所有回憶就像潮水般湧上心頭,教她毫無招架之力地心痛了起來。

  韓蒼震一次次地挺 進她最溫暖的深處,隨著律 動越來越強烈,在他胸前的白金墜飾碰撞的聲響就越來越刺耳,聽在納蘭守花的耳裡,教她忍不住感到心痛,眼淚一串串滾落。

  為什麼他還要戴著它?

  為什麼?

  她雙手攀附在他厚實的肩膀上,已經分不清楚此刻在她的身子裡究竟是心痛較多,還是激 情的歡愉佔了鰲頭。

  「震……」她呼喚著他的名字,纖臂圈住了他的頸項,在抵達頂點的那一瞬間,也同時痛哭出聲……

  雨沒有停止。

  彷彿就從他們分離的那一天下到了現在,陰霾的天色就像是被染了一層濃厚的墨汁般,彷彿會浸透到雨水之中,將人也給一起染了顏色。

  納蘭守花穿著一身單薄,走出了屋子,走在冰冷的雨水之中,被雨水給淋濕的肌膚泛著一層薄薄藍紫色的蒼白,屋外的氣溫雖然有二十多度,可是卻因為雨水而感覺冰冷,但她像是沒有感覺了一般,漫無目的地往前走。

  究竟要走去哪裡,就連她自己也不知道。

  但她就是不願意停下來,怕一旦停止了下來,就再也走不下去。

  所以哪怕走到再也不能走,哪怕下一刻就會昏倒,她還是一古腦兒地往前走,只要身體裡還能找到一絲力氣,她就要往前走。

  是的!三年前她就是用這樣的心情離開了韓蒼震,離開了納蘭家,只憑著一身傲骨,以為自己只要一步不停地往前走,她就能夠走得開。

  曾經……就在距離現在的不久之前,她真的以為自己已經走開了,已經從令她覺得悲傷寂寞的過去走開了,已經擁有屬於自己的新生活,已經可以不再期盼著某個人不知道何時才會回頭的眷顧。

  「守花!」韓蒼震從後面跑過來拉住了她的手,「你到底以為自己在做什麼?快跟我回去。」

  「不要,放開我,讓我一個人走走,我想一個人走一走。」她側身抽開他的掌握,繼續挺著風雨往前走。

  「回去!有話我們回去再說。」沒想到她會一個人跑出來淋雨,韓蒼震心裡是又急又氣,跟在她的身後想要快點把她帶回溫暖的屋子裡。

  「我不回去,我要回家,我想要回家。」她回頭對他不耐煩地吼道。

  「好,就算你想回家,你以為在這下雨天裡面,你淋得一身都濕透了,可以一個人走下山回家嗎?」

  「那怎麼辦?那你說,我該怎麼辦才好?」

  「先回去,回去再說。」他捺著性子好聲呵哄道。

  「不,我要走,我要從你身邊離開,走得越遠越好……我要離開。」最後幾個字,充滿了悲傷的嗚咽,她流下眼淚,被雨水給糊成一片。

  她覺得悲傷,覺得氣餒,覺得自己好沒用。

  這些年來,她以為自己已經走得夠遠了,已經把他給遠遠拋在腦後了,卻沒想到其實自己根本就停留在原地,被他給牢牢地拴住。

  她要走!

  她要證明其實自己早就已經不被他困著,早就已經走到離他很遠的地方,等待著迎接比他更美好的風光。

  韓蒼震看著她被雨水給浸潤的淚顏,知道這時候試著說服她只是在浪費時間,他彎下身,不由分說地將她扛上肩,大步地往他們的別墅方向走回去,從她身上感覺到的冰冷,讓他一刻也不願意耽擱地加快腳步。

  「放我下來!韓蒼震,我要下來……」

  她哭著握拳捶打他硬實的背部,打到自己的手都發疼了,卻還是阻止不了他把她帶回去。

  這就是她的人生寫照嗎?

  無論她離開得多遠,他都能夠將她給拴回原來的地方。

  韓蒼震不管她的掙扎,將她抱回了屋裡,看見張媽就大聲喊道:「張媽,快去放熱水。」

  「早就準備好了,快點,快讓她泡到熱水裡。」張媽看見她這樣子,急得不知道該如何是好,只能眼巴巴地看著主子將夫人給扛上二樓的房間裡,一路上還聽著夫人在喊叫。

  「放開我!韓蒼震,你放開我……」

  他對她的叫嚷置若未聞,將她抱進房裡之後,將她扔到不久之前兩人睡亂還未整理的床上,幾近粗暴地扯脫掉她身上的衣物,然後將全身赤裸的她用被單包裹起來抱進浴室。

  納蘭守花這輩子從未這麼難堪過,她氣得不知道該說什麼才好,就被他給扯掉了被單,送進了裝滿熱水的浴池裡,冰冷的肌膚在初接觸到熱水時,感到有些刺痛。

  「你這個人,就這麼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嗎?」韓蒼震坐靠在浴池旁的石地上,看著她的眼神滿是無奈。

  對於他的問題,就連她自己都沒有答案,也不知道他是從哪一點判斷她喜歡跟自己過不去,她從熱水裡伸出手,拿起掛在他胸前的白金墜牌,看著那牌子上所刻的「Mine」,心像是被人給緊揪住。

  「為什麼還戴著這項鏈?」她哽咽道:「我們都已經不在一起了,為什麼你還戴著它?」

  聽見她的問題,他只是勾唇露出一抹苦笑。

  「我給你自由了,我給你了,怎麼你還要戴著它呢?」她哽咽的嗓音之中有一絲沙啞。

  「我有告訴你,我要自由嗎?」他直視她紅透的淚眼,眸色深沉,黯得透不進一絲光。

  納蘭守花沒想到他會說出這樣的回答,聽著他低沉的嗓音,心裡一陣陣揪痛了起來,緊緊地握住墜牌,抵在自己的唇上,將不知道該如何對他訴苦的話語,化成了眼淚一顆顆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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