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謝老天爺,讓他因禍得福!他摩拳擦掌,讓手心熱呼呼的,接著打開衣櫃拿出乾淨的衣服,還有誘人的紅肚兜,喉結隨著急湧而上的口水滾動了起來。
光是想到她那溫香軟玉般的胴體,他就已經頭暈目眩,魂飛魄散……
「娘子,我幫你換件乾淨衣服。」秦劍飛一臉得意忘形。
「色……色狼!」看到他噁心的色相,公孫雪嚇得舌頭打顫。
秦劍飛露出頭疼欲裂的表情。「老天!你幹麼學大舌頭講話?」
「我……我高、高……高興。」公孫雪將計就計,隔著圓桌跟他對峙。
「我的頭好痛!」秦劍飛故作痛苦狀,分散她的注意力,緩緩移動腳步。
「痛、痛死,活……活該!」公孫雪只顧著拍手叫好,沒察覺到他的陰謀。
「好了,把嘴巴閉緊,手抬起來。」秦劍飛一個箭步衝上前捉住她。
「你、你欠揍!」公孫雪袖子一揮,朝他額頭打下去。
秦劍飛痛得齜牙咧嘴。「你拿什麼東西打我?」
「石、石……石頭。」公孫雪眸中閃過一絲報復的快感。
「楊老,你快來救我!」鮮血流淌而下,秦劍飛立刻奪門而出。
第3章(1)
「寨主,你在找什麼東西?」一個獵戶好奇地蹲下身子。
「小聲一點,我正在跟蹤寨主夫人。」秦劍飛像狗似的趴在草叢裡。
看他以四肢匍匐前進,獵戶好心提醒。「寨主這樣子,讓人看到不好。」
「誰敢說我壞話,我就割了誰的舌頭!」秦劍飛向來習慣以威脅恐嚇手下。
言出必行,是身為寨主應該有的基本威嚴,副寨主不止一次告誡過他,不過都被他當成耳邊風。
他的壞習慣很多,說話不算話也是其中之一,但是他從來沒有傷害過任何一個犯錯的人,大家反而喜歡他勝過副寨王,因此他說的話大家也都當成耳邊風,絲毫不放在心上。
副寨主是不可冒犯的,在她面前,大家都謹言慎行,小心翼翼。
寨主就不一樣了,他對每個人都像對兄弟姊妹般友好,在他面前就算隨地大小便,他也不會生氣,只要不揪掉他一根鬍子,就可以平平安安吃到百歲,睡到壽終正寢。
整個惡霸寨,街頭巷尾、家家戶戶,連剛出生的小嬰兒,都知道寨主還沒圓房。從新婚之夜到現在,已經過了十天,換作是別的男人早就上了,才不管老婆是癡是呆,但寨主堅忍不拔,令人由衷佩服。
寨主精神,與山同高,與天同壽,永垂不朽!陰鬱的天空眼看就快下雨了,獵戶連忙褪下身上的蓑衣。「寨主,快下雨了,蓑衣給你用。」
「麻煩你,把蓑衣披在寨主夫人身上。」秦劍飛第一個念頭就是想到嬌妻。
「男女授受不親,更何況她是寨主夫人……」獵戶面有難色的推辭。
「你放心,她不會有反應的。」在不容拒絕的眼神中,還有幾分的無奈。
「寨主何不親自獻慇勤?」獵戶靈機一動,自認是個好建議。
「我也想,我當然想,可是她不會接受。」秦劍飛莫可奈何的聳肩。
獵戶點頭。「好吧,既然寨主不介意,又那麼信任我,那我就去試試看。」
「要是讓我看到你乘機吃豆腐,我就剁掉你的手指頭!」秦劍飛不放心的口頭警告。
「寨主,你這麼說等於是為難我,我不幹了。」獵戶作勢轉身欲走。
「對不起、對不起,算我說錯話,你快去吧!」秦劍飛賠笑道歉。
看到蓑衣順利地覆蓋在她身上,果然不出所料,她一點感覺也沒有。
轟隆一聲,一道閃電如利刃劈開天地,差一個手臂的距離,就把他劈成兩半!但他繼續保持距離地跟著她,爬過茂密的草叢,來到佈滿碎石的小徑。
她早知道他尾隨著她,而且像只搖尾乞憐的野狗,所以她故意挑這種又尖又硬的石子路,目的就是想折磨他,探探他能忍耐多久?想不到這個大鬍子還真能忍受皮肉之苦,居然走完了石子路?!來到村落,人來人往,他不好意思再學狗爬的起身而行,看見她停在私塾的窗口,裡面傳來童稚的兒聲,朗朗念著他有生以來第一次聽到的話——
「君子一言,駟馬難追。」
四匹馬兒追不到,再加一、兩匹馬兒,不就追到了?這句話真是淺顯易懂。
駐足良久,她又開始移動腳步,往小酒館而去,店東立刻招呼她坐上位。
一轉身,店東看見渾身濕透有如落水狗的寨主,急忙拎著乾毛巾過來迎接,但是在靠近寨主後,卻嚇一大跳。
寨主邋邋遢遢並不教人意外,但他從未見過寨主如此狼狽不堪的模樣,褲管自膝蓋以下破破爛爛,褲上還有沾了泥污的血跡。
發生什麼事了?寨主是跪算盤,還是跪針氈呢?看見寨主臉上有著滿足的笑容,大概是在練什麼自虐神功吧?!接過乾毛巾,秦劍飛拿來當頭巾用,遮頭蓋臉,掩人耳目。
「別張揚,給我一個角落的位子就好。」秦劍飛壓低聲音指示。
「寨主……」店東輕聲一喊,卻被兩個銅鈴般的大眼射出怒光制止。
「別叫我寨主。」秦劍飛不想引人注意,他要靜靜地陪伴和注視美嬌娘。
「我馬上去熱壺酒給你暖暖身。」店東一番好意,跟所有人一樣愛戴寨主。
「不急,店東,寨主夫人常來嗎?」秦劍飛目不轉睛地看著佳人背影。
店東一五一十地說:「每天都來,寨主夫人似乎很喜歡絲竹聲。」
秦劍飛又問:「你覺得我應該要學拉南胡,還是學彈琵琶?」
「寨主日理萬機,應該以管理惡霸寨為重。」店東糾正。
秦劍飛大刺刺地說:「我偏要以老婆為重。」
惡霸寨每個人都知道,跟寨主據理力爭,是不會有好結果的。
寨主從以前就不喜歡聽不利於他的實話,尤其是聽見大家對副寨主歌功頌德,寨主就會不吃不喝、不言不語,躲在房裡咬棉被,三天三夜足不出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