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見觀發財卷一:宅斗不及格(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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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有些品級低的官員們,經常想盡辦法湊銀子,希望能進到這裡與某個大官「不期而遇」,最好能有表現才華的機會,好讓大官們「慧眼識英雄」,自此仕途上有人提攜,官運亨通。

  因此萬客樓的牆壁上不時有新畫、新文章,全是為了替自己增添名氣的官員所作。

  看著牆上的文章,齊穆韌微微勾起唇角,葉茹觀的確交出兩篇文章以換得一次出門機會和一座烤窯,他不信她真打算用那座窯來烤雞、烤餅,不過清風苑的丫頭們為此興奮了好幾日是事實。

  穆笙沒猜錯,他的確安插了人在清風苑,不過他從沒讓人向自己回報清風苑裡的大小事,只要求他們暗地保護葉茹觀,別讓旁人有機會下手。目前葉茹觀的命得留著,他可不想授人話柄更不想給人機會挑撥他與葉府為敵。

  但從昨兒個起,命令改了,他要知道葉茹觀的一舉一動、一言一行。對於內宅之事,他向來無心周旋,但她讓他破了例。

  為什麼破例?因為對她的文章感興趣?

  齊穆韌挑高眉心,她這回給的文章有濃厚的敷衍意味,短短幾行便成一文,不過,他不能否認,即使是短文都讓他咀嚼再三。

  換得一座烤窯的是「陋室銘」。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龍則靈。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皆綠,草色入簾青。談笑有鴻儒,往來無白丁。可以調素琴,閱金經。無絲竹之亂耳,無案牘之勞形……

  那是她想要的生活?她不在乎物質條件匱乏,只求心靈平靜?

  所以嫁入王府,純粹是葉丞相和皇貴妃的一廂情願?不……才不是,他曾透過人給葉茹觀暗示,那人回覆,葉茹觀對這個婚姻抱持著相當大的希望與期盼,她一心想嫁入王府、一心想要在王爺身邊服侍。

  他紊亂了,一個有如此品味,不介意生活簡樸,只願精神逸樂的女子,怎會笨到攪進王府這灘渾水。

  她不是葉茹觀,那麼……她是誰?

  苔痕上階綠,草色入簾青……那樣的生活教人幽然神往。

  曾經,有一個女子對他說:「爺,哪日你不當官了,咱們就去尋訪一座山,蓋一間小茅屋,夜裡聽著山泉潺潺,日起,眼眺滿山艷紅,好不好?那樣的日子才是人過的。」

  可惜他受封成了世襲王爺,而她,成為爵位第一名犧牲者……齊穆韌眉心皺緊。

  那日,他將此詩吟給皇上聽,皇上一臉幽然神往,問他,那是個怎樣的人物,才能做出這等文章。

  他沒說真話,只說是偶得的一篇好文。

  他是武將,對於酸儒文章一向是不大看得起的,沒想到葉茹觀的文筆硬是讓他一再品味。

  前天,她讓月季遞紙條到書房,紙條上寫著:請問,下一篇文章可否換到一次出府機會?

  出府?已婚女子若無夫婿相伴豈可隨意出門,他想,這個要求肯定在柳氏手中就被較回了,所以葉苑觀才企圖從自己身上下手。

  他本想回絕的,可心蠢蠢欲動,他想知道她還能寫出什麼好文章,勉為其難下,他在紙條上寫了個「可」,月季接過紙條卻遲遲不肯離開,他板起臉孔問:「葉氏為難你了?」

  「稟王爺,沒有,主子待奴婢很好,只是……」她滿臉為難,低下頭、深吸口氣說道:「奴婢求王爺在上面用印,主子說、說……」

  「說什麼!」

  「王爺說話不算話,明明約定好,一篇文章換一座土窯,文章幾時寫完,工人幾時出現,可工人遲了兩天。」方轉述完主子的話,月季立刻伏地叩首:「奴婢該死、奴婢逾越,求王爺嚴懲。」

  懲罰?她不過是轉述主子的話,他真想找人修理,自然會去找那個正主兒。

  齊焱王朝裡,誰不知道齊穆韌一諾千金,到了葉茹觀面前,他反倒變成毀信小人,不過兩天,竟也計較至此?他被葉茹觀弄得哭笑不得,最後還是在紙條上蓋下印章。

  印章方落,月季就從袖子裡拿出文章。

  敢情她把他的一舉一動全算準了,賭自己會贏上這回?他臉色瞬間變得難看。

  月季放下文章,立刻告退,退下的速度像是有鬼在身後追似的,當下齊穆韌就算有再大的火氣,看她那小心翼翼的模樣也消了。

  這回葉茹觀給了他一篇「春夜宴桃李園序」。

  描寫的是一群人在賞、談、宴、飲上的盡情盡性,沒有前一篇動人心,但前面短短幾句話,依然讓他回味再三。

  夫天地者,萬物之逆旅;光陰者,百代之過客。而浮生若夢,為歡幾何?

  浮生若夢,為歡幾何?可不是嗎,誰的人生不是一場夢,不是水中月、鏡中花,繁華過盡、轉眼成空?

  第十章 二皇子之約(1)

  「二堂弟。」一聲低喚,齊穆韌回頭,看見滿臉笑意的二皇子齊宥家。

  齊穆韌起身迎他。

  「二皇子。大皇子沒來?」

  「大哥被父皇召去御書房,不知道要忙到什麼時候呢,我就先過來了。」

  齊宥家長相斯文,眼底眉梢自有一股風流,經常搖著一柄折扇,不認識的還以為他是哪裡來的風雅學子,聽銳他長得很像已逝的皇后,連脾氣都像,人人都道他脾氣溫和、心無城府。

  每回聽見這些評語,齊穆韌總是淺哂默然。在後宮,哪有心無城府之人?城府、心計、野心,是後宮生存的必要條件。

  「不知二皇子相約,有何事?」齊穆韌嘴巴上客氣著,心底卻對他此行目的一清二楚。

  是因為白鈺方吧,他劫走的不是李太傅的千兩黃金,而是百萬兩銀票,試問:一個小小的太傅怎會有這等身家?那銀票是從哪裡來、要往哪裡去、為著什麼目的?這些,並不難查。

  甚至說,根本不需要查,皇上心中早有定見。

  李太傅是四皇子的人,李太傅告老還鄉,不回祖籍卻往邊疆尋找帶兵鎮守的葉定華將軍,所為何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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