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見觀發財卷二:王爺你犯規(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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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有時候,仁慈不是好事。」皇太后語重心長道。

  在王府這樣的深宅裡,穆韌需要的是一個能助他、幫他,與他齊肩並進的妻子,因此當初她才會挑中柳婉婷,沒想到現今看來,竟然是錯誤的決定。

  穆韌不但至今無出,也過得不快樂,反倒是一個眾人都不看好的葉茹觀讓他入了心。

  想起出發前,兩人的離情依依,想起自己的孫兒終於有人心疼,她淡淡一笑。

  難怪穆韌曾跟她說:「皇奶奶,我有足夠的能力,不需要一個幫助我的女人,我要一個能讓我安心、給我幸福的女人。」

  好吧,既然這是穆韌想要的,她就出這個頭,助他們一把。

  「那、那是不是等王爺回來,再請王爺發落?」阿觀退而求其次。

  「這種小事,老太婆發落就是。穆笙,你回去告訴曹夫人,既然方氏、文氏,已經壞了身子,願意留下的,就送到家廟去清修,不願意留的,就斟酌給一筆銀子,打發出去。下這等欺下瞞上大罪,打四十板子丟出去。

  「夏氏那裡,你問清楚她的意願,若是願意,自然還留她在府裡當側妃,安分守己過完這輩子便是,如果不願意,王府願給她和離書,讓她帶著嫁妝和一筆銀子回夏家,夏將軍那裡,自有老太婆出面說話。

  「至於柳氏,穆笙,你把她的罪狀寫出來,把人連同休書送回柳家,誰有意見,讓他們來找哀家回話。」

  齊穆笙揚起好看的濃眉,皇奶奶的反應和二哥估得差不多,這個看透人心的能力他還得跟二哥多學學。

  「知道了,穆笙一定會辦到讓皇奶奶滿意。」

  皇太后覷他一眼,道:「這種醜事,誰會覺得滿意?」

  阿觀很有同感地點了點頭,噘起嘴像不高興似的。

  「怎麼,皇奶奶替你出頭,你還不樂意啊。」齊穆笙挑釁地挑了她幾句。

  阿觀回道:「稟皇太后,臣妾沒有不滿意,只是覺得、覺得……都是可憐人罷了。」

  「婦人之仁。」齊穆笙釘她。

  可皇太后卻因為她這樣一句,心有所感。

  可不是嗎?都是可憐人罷了,不管輸或贏,在婚姻這條路上,沒有多少女人能夠順心遂意。

  「穆韌還交代你什麼話嗎?」皇太后轉頭問齊穆笙。

  「有,二哥說,如今皇上龍體安康,皇子卻頻頻在檯面下搞小動作,兄弟之情越鬥越壞,到最後兄弟鬩牆、反目成仇,就怕日後……朝廷越來越混亂,結黨結派,營私對立,皇上不如早做準備,免得日後干戈再起、民不聊生。」

  皇太后心有同感,可不就是這樣嗎?

  今日都能聯合韃靼人傷害自己的堂兄弟了,倘若他日,為求權位、聯手外族,拱手讓去齊焱大半江山,也不是不可能。是該早點做出決定了……

  「你去過皇上那裡嗎?」

  「已經去過,穆笙將二哥的奏章送往御前,想必皇上心底多少有定見。」

  「嗯。」皇太后點頭,拍拍他的手背說道:「穆笙,哀家知道你一心營商、無心仕途,但當今朝廷要找到像你們這樣不存私心、不為權力所左右的臣子,已經太少,如果能夠的話,留下來幫幫皇上吧。」

  齊穆笙皺眉,他一心想,待皇帝立下東宮太子後,便辭官不管朝廷事,可皇奶奶這番話……

  阿觀鼓起腮幫子,人人求之不得的事,還要皇太后紆尊絛貴來求他?這人是怎樣,真當以為自己比旁人了不起?

  與皇太后相處多日,阿觀已與老人家建立起祖孫感情,看不得老人求少年,她咬牙插嘴。

  「三爺有沒有想過,士農工商,士為首、商為未,商民若有苦處想求助朝廷,必得透過臣官,用大筆金錢賄賂。而為了將賄賂臣官的銀子賺回來,勢必要提高商品利潤,導致百姓必須花費更多的銀子,才能購得民生用品。

  「長久下來,臣官貪污成性、吏治不清,萬民皆貧,為生活得付出更多的勞力,才能勉強維生,在這種惡性循環下,試問三爺,齊焱王朝如何開創清明之世,如何令百姓豐衣足食?

  「如今,恰恰是三爺有營商經驗,才曉得生為商民有多少辛苦為難處,若三爺願在朝為官、願為商民喉舌,願意為他們改善經商環境,暫且不說商民是否心存感激,光是貨物暢通、造福百姓、增加朝廷稅收……可知三爺一人之力,能夠造福多少齊焱百姓?

  「能力小者應為百十人造福,能力中者應為千百人造福,能力大者應為千萬民眾造福。難得三爺有一身本事,卻只想在金銀之間汲汲營營,只想為自己謀福,難道天底下皆貧,唯獨三爺一人枕金寐銀,三爺便會覺得愜意?」

  語畢,阿觀義憤填膺。

  一篇鏗鏘有力的言論,讓齊穆笙和皇太后都聽得呆了,皇太后抿緊唇,誰說這丫頭傻氣?

  第三十九章 回家(1)

  說好三個月內定返回京城,齊穆韌失約了,已經一百二十三天過去。

  也想惱他、也想寫封信好好責備他,只不過……哪捨得?

  齊穆笙說了,小事被他處裡成大事,本來只是軍中有心人煽動,卻越演越烈變成皇位之爭,然後有人刺殺,再然後兩軍交戰,這麼多的事情要做,怎能不多給他一些時間。

  阿觀明白,就算自己不能成為他背後的助力,也別成為他的牽掛,所以忍著,假裝不在意他的遲歸。

  只不過無人時,她還是會忍不住扳起手指,一天、一天慢慢數。

  王府裡頭大事底定,曹夫人重新接手中饋,正妃不在,二房沒了人,而未娶妻妾的三房本來就只有齊穆笙,因此,最近他帶著幾個貼身小廝和婢女,搬到靠近制壺工廠附近的宅院裡。

  這個月他進宮了三四次,交給她一封齊穆韌的家書,信沒有她寫的那樣花俏,只有淡淡兩個字:安好。

  這男人超不浪漫,不過……對一個上陣殺敵的男人要求浪漫?連她自己想起,都覺得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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