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見觀發財終卷:罪婦大過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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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2 頁

 

  「天,你繡的這是什麼?這哪像鴛鴦,根本就是肥鴨子好不?」曉陽指著賽燕的繡品笑不停,笑得頭都靠到賽燕肩膀上了。

  性格冷清的賽燕誰都好推,獨獨推不開熱情如火的曉陽,她看不懂人家冰臉上頭寫滿拒絕,硬是賴到賽燕身上,一賴二賴、賴出習慣,賽燕「迫於無奈」,漸漸地融入了她們。

  阿觀放下畫筆說:「賽燕,下回露一手真功夫給她們瞧瞧,別讓她們小覷了你。」

  「真功夫,賽燕姐姐有啥真功夫?」紅霓兩眼發亮,莫不會同自己一樣,做了手好點心吧。

  「說出來嚇死你們。可……賽燕,咱們別說。」

  阿觀勾了勾眼,把食指壓在唇上,惹得賽燕竊笑。

  她沒見過這樣的主子、下人,都說奴大欺主,主子根本就把她們一個個全給寵上天了,可是她沒見誰欺過主,只見她們一個比一個忠心。這是種奇怪得讓人難以理解的現象。

  「說嘛、說嘛,別吊著人家,人家的心會癢。」曉陽放下針線抱住賽燕的腰,她是牛皮糖做的,賽燕想甩都甩不掉。

  她清冷說道:「我會蒔花弄草。」

  若不是她懂這些,怎能把柳氏紫萱亞花的毒計及功敗垂成看得一清二楚。

  什麼?她有這一門功夫,阿觀指的是她的武功,沒想到居然逼出她另一項本事。

  「真的嗎?那春天到了,咱們給院子裡種些花花草草的,好不?」曉初建議。

  「好。」賽燕眉眼不眨地應下。

  「主子,該出去走走了。」

  月季起身拿來披風,今天的放風時辰到了,聽見月季這樣說,大家紛紛放下手上的繡品,起身做準備。

  看這陣仗,阿觀頭痛。

  「別別別,你們繼續做事吧,不是說鋪子管事催你們多繡一些嗎?我讓賽燕陪著在外頭隨便逛兩圈就回來。」

  「這可不行,主子身邊得有人伺候。」琉芳搶道。

  「賽燕陪我去就行了,反正她那手針線功夫只會礙事。」

  「那好嗎?」曉初疑問。

  「不好的話,那……我不去逛了,也來幫你們繡上幾幅。」阿觀作勢幫忙,嚇得曉陽連忙將籃子給拿開。

  「主子,這布和繡線可貴著呢,別白白浪費了,你那手功夫比賽燕還差上十倍。」

  「哼,毛皮不貴、雜書不貴、藥材不貴……倒是這點針線奇巧珍貴了?」阿觀一句話堵得眾人全低頭、閉嘴。

  主子難聽話都撂下了,誰敢再多嘴多舌。

  月季歎氣開口,「賽燕,你陪主子走走吧,別走得太遠。」

  「好。」賽燕放下針線起身。

  月季替阿觀圍上披風,又往她懷裡送上手爐,雖然天氣已經漸漸暖和,可主子身子嬌貴,可別傷風才好,她拿起大布袋,交給賽燕細細交代。

  「別讓主子走得太久,若腿酸了,袋子裡有厚墊子,找個地方鋪上給主子歇歇腿,若主子流汗,袋子裡有帕子,記得給主子擦擦汗……」

  「行了,我不過是逛個園子,每次都弄出這等大陣仗,又不是神轎出巡。要不要連尿壺、澡盆全帶上?賽燕,今兒個咱們啥都不拿,就這樣走。」

  「主子這樣任性,若生病怎麼辦?」琉芳聞言起身阻止,就算要被堵,她認了。

  「可不是,如果主子不讓賽燕帶著,我們就一路跟在後頭,反正每天都要做兩回的事情,咱們都不嫌麻煩,主子嫌什麼煩。」曉陽跟著耍起無賴。

  賽燕笑開,這下子看得出幾分「奴大欺主」的模樣了,見阿觀無奈,她不多話,接過月季手上的大袋子往肩頭一背,扶起阿觀往外走。

  離開居住的院落,阿觀才開口問:「住得還習慣嗎?」

  「這裡,挺不錯的。」

  她已經好幾年沒過上這種清幽生活,不用思慮著害人,不必考慮做啥事才能為主子爭得先機,就是單單純純過日子,夜裡,連半個夢都不作,一覺睡到大天明的感覺,不壞。

  「你如果喜歡就長住下來,放心,咱們這裡沒有主子下人,只有親人朋友,你別擔心吃穿,我自有用你的地方。」

  「用我?」

  「方纔你說你會種花草,我想,如果你能選出一些特殊而且容易養活的花花草草……如今,茶壺我是不做的,我想捏些漂亮的陶罐,如果能在裡頭種上花草,肯定好賣。」花盆、筆筒、瓶子,她什麼都想試試。

  「特殊的嗎?我曾經見過一種養在大漠乾旱地方的植物,它的莖很粗、水分很飽足,可葉子像針似的,很少開花,但開的花倒是色彩鮮麗,那種植物不需要花費太多的心思便養得活。」

  「仙人掌?你說的是仙人掌?」阿觀一聽興奮極了。

  「你知道那個?」

  「知道知道,快告訴我,京裡有人在賣嗎?」

  「京城裡沒有,但京郊有,我知道哪裡有人賣。」

  「貴嗎?」

  「聽那位賣花草的主人說,當初就是見它模樣奇特,才移植幾株過來,沒想到,家裡有山水園林的,誰愛那種不能遮陽又不能結果子的東西,可當初花了那麼多心血,又捨不得毀去,結果放在一旁不管,那東西竟是一下子功夫便長上一大片,原來極為好養。」

  阿觀失笑,那是因為他施肥太過、澆水太多,生長在沙漠裡的東西,哪受過這種好待遇,自然是要一片丹心照汗青啦。

  「太好了,今天、不,明天你就讓人拉馬車送你過去,有多少買多少,先移到咱們園子裡來,待我燒好盆盆罐罐的,你再把它們給佈置進去。」她一個興奮拉起賽燕的手又笑又叫的。

  賽燕見她那副模樣,忍不住說道:「你是個很奇怪的人。」

  「奇怪嗎?那你一天多看個幾回,就見怪不怪了。」

  阿觀承認自己怪,沒辦法,入境隨俗從來不是她的拿手強項,她不是個有大志的女子,從不指望自己能影響這個朝代、這個異地空間,她只想影響身邊三、五人,讓她們隨自己起舞,佈置出一個民主時代的假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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