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見觀發財終卷:罪婦大過天(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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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程氏怒髮衝冠,恨不得衝上前將兩人給撕了咬了砍了,可心底卻也明白,今日之事已敗,若再繼續糾纏,自己討不得半分好,她怒氣沖沖地踢了縮在牆角邊的婢女一腳後,忿忿離開。

  程氏離開,齊穆笙回到阿觀面前,擔憂浮上面容,低聲問:「到底怎麼回事,你怎會被關進天牢?」

  「就是你聽到那樣,我對皇貴妃下毒。」她聳聳肩。

  第四十八章 三爺耍特權(2)

  這些屁話他在外面聽多啦,他要聽的是真相,冷哼一聲,「下毒?你有這等本事就好了,你只會吞毒、吃毒,只會被人家害了,還用天理循環、報應不爽來寬慰自己,你從頭到尾就是個不折不扣的笨蛋,快說,下毒的人是誰?」

  她幽幽歎息道:「是誰不重要,重要的是王爺,他選擇我。」

  「二哥誣賴你,你就認下?」

  「不然呢?小蝦米能對抗大鯨魚?我不笨,所以不浪費力氣。」

  「有皇上作主,你不認,沒人敢逼迫你。」

  「皇上已經替我作主了。」給一紙休書,還她自由之身,她能要求的不多,皇帝待自己已屬寬厚。

  凝睇著她,嘴上不說委屈,眼底卻盛滿委屈,這張臉已將真相描得清楚透徹。

  真相還能是怎樣,有理由下毒的人是何宛心,葉茹秧同她有滅門仇恨,二哥知道罪名落在何宛心頭上,她必無法倖免,想著皇帝對阿觀的喜愛,再憑恃自己的功勞,二哥認定阿觀會平安無事。

  平安無事……她這副模樣稱得上平安無事?

  齊穆笙輕歎,「你不要怨二哥,他有他的身不由己。」

  阿觀百分百同意,只不過,她想當齊穆韌的「情不自禁」而不是「身不由己」,既然他的情不自禁被佔走了,她這個人啊,不喜歡在愛情裡將就,所以,再見、Good bye、莎喲娜拉,期待他日再相逢。

  「這世間誰沒有身不由己,你我又何嘗沒有。」她苦笑。

  「二哥直到現在還跪在御書房裡懇求皇上,你會沒事的。」

  齊穆韌還沒回王府?他真以為能替自己求回一條命?兇手為被害人求情,這個句子怎麼說都不通順吶。

  長歎,她實在不喜歡這樣,不喜歡自己取代何宛心成為他的罪惡感。

  「麻煩三爺轉告王爺,不關他的事,是我自己認下的罪,我死或不死,他都無須愧疚。」

  齊穆韌不要葉茹觀,那麼她便不要這個有齊穆韌的世界,她要回去了,既然睡不回去就死回去,每種方法都得試試才能甘心,對不?

  「說這些話是白搭,只要二哥救不回你,他就會愧疚一生。」

  她苦笑,言道:「如果王爺真會因為我的死而愧疚,就請他為我做一件事——把曉陽、曉初、月季、琉芳送出王府,將我的嫁妝、家當全送給她們,因為,於我而言,她們不是奴婢,是我的親人。」

  「那我們呢?我和二哥還是不是你的親人?」

  突來的一句話讓阿觀不知道如何回答,想過半晌,她緩緩道:「想當王爺及三爺親人的人很多,不差我一個。」

  「如果,就差你一個呢?」他口氣裡有著倔強,硬要逼出她的承認。

  阿觀低下頭,不肯回應。

  她知道的,心底一直明白齊穆笙對自己有好感,可她必須裝傻裝得徹底,這是為他、也是為齊穆韌,然而眼下……她誰都顧不上了,只能無語沉默。

  齊穆笙真想一記敲破自己的腦袋,他在做什麼啊,難不成還期待她說:我與你二哥散了,日後只能仰仗你,你願不願意成為我的終生依賴?

  他對自己苦笑,搖頭說道:「你暫時還不能離開,我先送你回牢房,月季她們幾個整理了好些東西,我已經讓牢頭給你送進去。

  「記住,你要好吃好睡,再也不許折騰自己,就算你不顧念二哥,也得想想月季她們,如果你真的把她們幾個當成家人,就應該能理解她們有多擔心、多焦急。」

  她朝他點頭。

  「我明白的,請三爺轉告她們,我一切安好。」

  「你要我公然說謊?就不擔心我下拔舌地獄。」他試著將氣氛變得輕鬆。

  「善意的謊言不算謊,哪日三爺果真下了拔舌地獄,肯定是昧良心的生意做太多,與此事毫無關聯。」

  「你!」齊穆笙笑了,又想戳她腦袋,可依她現在的情況絕對閃不開,君子不趁人之危,就算這個君子熱愛昧良心的生意。

  齊穆笙打橫抱起阿觀往牢房走去,前腳才剛踩進,就聞到那股濃濃的屍臭味,再看見地上的嘔吐物,及那盆比餿水還可怕的食物,齊穆笙滿肚子的火氣發作了,怒聲一揚,他對著隨侍在旁的獄卒破口大罵:「你們就讓王妃吃這個?」

  「沒有、沒有,王妃從進來以後,連半口都沒吃。」

  一名笨獄卒連忙否認,可這個否認比不否認更慘,齊穆笙火大至極,抬起腳就要踹人。

  阿觀連忙阻止。

  「喂,你要是把我給摔了,看我怎麼修理你。」

  齊穆笙這才收回腳,將阿觀抱得更緊些。

  阿觀歎氣道:「你傻啦,我是來這裡當囚犯,又不是來當王妃的,難不成你要他們天天好魚好肉供著我,如果當犯人待遇這麼好,誰不想到牢裡來住個三、五年,過過不事生產的舒心日子。」

  齊穆笙想反駁,偏偏她字字句句全在理,滿肚子火沒處洩,他只能對著獄捽髮飆,「去,去給王妃騰一間乾淨屋子來,得有桌有椅有床有褥,若是弄得爺不滿意,爺就叫你們不舒心。」

  屋子?他當這裡是飯店啊,阿觀又想笑了。

  阿觀試著告訴自己,她不是笑覺神經出問題,而是天性豁達、不懼生死,笑看塵世浮沉,眼界開明了,便是重如泰山的生死大事也輕如鴻毛。

  所以這回她笑得大方,笑得不壓抑,笑看被齊穆笙嚇呆的獄卒們連滾帶爬地去張羅齊三爺的命令,心想,權勢還真是好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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