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點頭說道:「行,只要阿觀能夠活過來,微臣就不堅持大皇子伏法,還請皇上慎思,十日後,微臣再過來與皇上要答案。」
齊穆韌離開,皇帝看著他的背影無奈。
過去,他用阿觀的性命來逼齊穆韌接下東宮太子之位,如今,齊穆韌用宥賓的命逼自己還他一個阿觀。他們還真是對不折不扣的父子,作法相似、想法雷同,想挑出他半分錯處都沒辦法。
阿觀盯住半天不說話的皇帝,他詭譎的笑臉像在圖謀自己什麼似的,讓她心底隱隱升起一股不安。
「皇上,您在想什麼?」
「記不記得,朕打算用你逼迫齊穆韌時,你說一句話:君無戲言,朕已經給了你休書,就不能把你送回齊穆韌身邊。」
「是。」阿觀硬著頭皮點了下頭。
「君無戲言,朕決定賜死葉茹觀,就不能讓她苟活於人世。」
話題怎麼會繞到這裡?皇上後悔,決定出爾反爾,讓她再死一次?一口氣提在胸口,她憋紅了臉。
看著她奇怪的表情,他清楚阿觀想到哪裡去了。
「不必擔心,葉茹觀已死,你現在是凌敘觀,你的身份名冊朕已著府衙辦妥。」他朝王順示意,王順上前將文書置於桌案前。
阿觀拿起文書一看,裡頭的生日、姓名以及爹娘名字全是前一輩子的,從今爾後,她再不必頂著葉茹觀的身份過日子。
她滿意地展開笑靨,尤其在發現一張百兩銀票夾在文書裡頭時。
皇帝說道:「你不宜久留此地,否則早晚會被人揭穿,君無戲言吶,朕總要顧著自己的顏面,朕已著人在京城買了新房舍,就讓綠苡、紅霓跟著你,你們將東西收拾妥當,準備離開吧。」
皇帝的話讓阿觀鬆口氣,他都替自己打算好了,真不曉得前些日子的憂心所為何來,果然是天下本無事,庸人自擾之。
阿觀雙膝跪地伏首叩拜,禮數齊全得讓她忘記自尊與人權,這是第一次,她對皇帝真心真意的感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