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餓。」背對著他響應一句後,她又舉步準備離開。
「就這麼不想見到我?」季傲白勾起嘴角,愜意的坐在椅子上。
瞧見她僵硬的背影,雖然沒看見她的表情,但是他可以猜測,此刻她的臉色肯定是非常難看的。
茉心緊閉上眼,半晌後才回頭看他,眼底漾著絲絲難掩的情愫,明明昨晚她已告誡自己,要將對他的愛意徹底斬斷,為何現在還是一樣控制不住的為他心動?
「你的目的已經達成了,還想怎麼樣?」他並不愛她,過去的甜言蜜語、所作所為,全然只是為了報復。現在,她才體會到當初碧蓮得知受騙時是如何的絕望。
「我的目的!你知道?」他半闔著眼,瞅著她淡淡的神情。
「你費盡心思不就是想讓我愛上你,當我淪陷的時候你就表露身份,殘酷的告訴我你是我哥。你竟然是我同父異母的哥哥?!」她的嗓音因心痛而嘶啞了。
同父異母?!
原來她真不知道她是她母親帶來的遺腹子,並非於實遠的親生女兒?
「茉……」他眸心一湛,想說些什麼卻又作罷。
「所以我說,恭喜你成功了,成功的傷害了我,知不知道我真的很想學碧蓮……」
「你要學她什麼?」聞言,他渾身一繃,就怕她學錢碧蓮做傻事。
「學她去死,可我不會傻得這麼做,所以很抱歉,讓你失望了。」茉心拉回凝注在他俊臉上的目光,苦澀一笑後便旋身就走。
「等等。」季傲白從椅子上站起,上前鉗住她的手,「你到底,是什麼想法?」
他以為自己為母親復仇了,應該很開心才是,但他發現他錯了,他非但沒有開心的感覺,反而還很為她擔心!
「什麼想法?」她回頭問道:「你是想問我什麼時候喊你哥哥嗎?」
「我……」
「那我告訴你,到死我都不會這麼喊你的。」她含著淚水瞪著他,「現在你可以放手了吧?」
她掉下的淚水一串串,如晶瑩的珍珠,不停侵入他心口,直在他心底發酵,既酸又澀。
「你答應我會好好的回來,我就鬆手。」他擰起眉頭。
「好回來繼續讓你污辱?」污辱她的情、污辱她的心,污辱她所交付的一切關懷與愛意。
他眸光一沉,「你為什麼這麼說?」
「那你要我怎麼說?要我說跟你在一起我很快樂嗎?」茉心用力抽回被他緊緊攫住的手,「希望你在這裡住得愉快。」
丟下這話,她便甩頭走出屋外,徒留一臉灰黯、載滿怨惱的季傲白。
第7章(1)
從進咖啡店後,茉心便一直發著呆,神情有著前所未有的落寞。
小芳看出端倪,關心地問道:「茉心姊,你怎麼了?最近你總是心事重重的,卻又什麼都不肯說,真是令人擔心。」
「我很好,只是有點累。」茉心無力一笑。
「累?以前你一進店裡都是精神奕奕的,從不曾喊累過,到底怎麼了?」小芳試著又問:「那位季先生怎麼出差這麼久,到底哪時候才會回來?」
「你別問他,他不會回來了。」此時此刻她還寧願他是真的出差,然後消失無蹤,不是以哥哥的身份出現,讓她疼入肺腑。
「為什麼?難道……」小芳瞪大眼。
「所以我說,我不該相信男人的。」茉心痛苦的斂下雙眼。
「真的嗎?他真的移情別戀了?」小芳聽出她的話意,可是她卻不相信,「不會的,他怎麼看都不像是這種人。」
「是嗎?光看外表是不准的。」她深吸口氣,牽強地笑,「我們就別再提他了,好像有客人來了。」她們同時往大門口一看,竟然是鄭照陽來了!
「咦,他不是好一陣子沒來了?」小芳直覺道。
「是呀!」茉心揉揉臉,讓自己的表情看起來不這麼僵硬,接著拿著MENU走向鄭照陽,「鄭先生,你好久沒來了。」
「不好意思,最近都有人幫我準備早餐,所以沒機會過來。」他不好意思的拎高手中的餐盒,「這都是她做的。」
「那真不錯呢!上次見過她,我就知道她是個很賢慧的女人。」茉心知道他今天應該不是來喝咖啡的,於是說:「那今天你是?」
「我是專程拿喜帖過來給你的。」他因為興奮,嘴角始終是上揚的。
「恭喜你了。」她真心地道,自己的感情不順遂,聽見別人的好事可以讓她感染一些快樂。
「那天是週末,一定要來喔!」鄭照陽強調了下日期後,看看表又說:「我還要送喜帖去其它地方,就不多留,一定要來喔!」
「嗯,我會的。」茉心點點頭,以最誠摯的笑容目送他離去。
回到櫃抬,就聽見小芳說:「唉!早知道就選擇他也好。」
「你還真是,感情怎能像考試一樣選第一、第二志願呀!」如果真能如此,這世上也就沒有所謂的真情摯愛了。
「我也只是說說而已。」小芳不過是開開玩笑,不希望老是見她愁眉深鎖。
「去做事吧!」茉心深吸口氣,勸自己別再胡思亂想,專心工作就會好過一點。
就在這時候,又有客人上門,茉心抬頭喊道:「歡迎光臨。」
一見來人,她立即揚起笑,意外的看著對方,「張育誠,你怎麼來了?」
「怎麼?不歡迎?」他扯開笑容。
「怎麼會?快請坐。」茉心帶他到角落較安靜的位置坐下,「來之前可以先打電話,我想碧蓮一定也很想見到你。」
「其實早在你們上次去球場看我打球之後,得知你在這裡開了這間咖啡屋,我就很想來看看,可惜一直抽不出空,今天終於可以如願了。」張育誠看看這裡的環境,「很不錯,裝潢很溫馨,有家的味道。」
「謝謝,聽你這麼說,我真的很開心。」她露出欣慰的笑容,隨即又道:「等等,我去打通電話給碧蓮,告訴她你在這裡。」
「不必了。」他趕緊叫住她,尷尬的說:「我只是剛好經過,等會兒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