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你放開我,我求求你。」她拚命掙扎著。
「你現在情緒不穩定,我不能放你走。」他蹙眉喊道。
「別再虛情假意了,何不去找你喜歡的女人呢?」使盡吃奶的力氣,她用力甩開他的手。
「我喜歡的女人?」他聽得一頭霧水。
「就是你『出差』時陪著你的女人。」
第7章(2)
冷冷瞪了他一眼後,她轉身就跑,可是才回頭,竟發現有輛貨車朝她疾駛而來,她嚇了一大跳,以為自己就要被撞上時,一股力道將她拉走,轉眼間她已被季傲白緊緊鎖在臂彎中。
直聞車子從她背後呼嘯而過,她驚魂未定的俯在他胸前,止不住的喘息著。
「沒事了……幸好沒事……」季傲白輕聲安慰她。
猛然驚醒的茉心狼狽的推開他,踩著踉蹌的腳步繼續走,神色倉皇又慌張。
她恨自己,為何一顆心還為他狂跳不休,就在剛剛她被他縛在懷中的剎那,她居然希望時間可以停留在這一刻,他們還像剛開始時那樣恩愛,他也不是她的哥哥。
可是,這怎麼可能?他對她無情無愛,有的只是在玩弄她,和加諸在她身上的怨與仇,否則也不會這麼殘忍的待她。
更讓她痛苦的是,他是她的哥哥,就算她不願承認,這都是改變不了的事實。
愈想她心愈痛,淚水無法控制的從眼角滑下,一顆顆飄落在風中,她頓覺渾身無力,雙腿虛軟,就快要站不住,幸好他感覺到她的異樣,及時扶住她。
「你怎麼了?」他的表情緊繃,顯得擔憂。
「我說了,別管我。」她推抵著他。
季傲白再次將她攬在胸前,緊緊錮住她的身子,「我要你冷靜一點,你給我冷靜一點。」
「我已經很冷靜了,只要你放開我就行了。」她掄起拳頭,用力捶打他胸膛,而他也任由她發洩。
當他瞄到她臉上的淚影時,內心忽地翻攪起濃濃的不捨,隨即捏著她的下顎,重重吻著她的紅唇。
他狂野的吻如風般兇猛席捲著茉心的理智,在震驚中她已忘了自己是誰、他是誰,而她又身在何處?
此刻,天際的星辰就像是個燦爛的布幕,眩暈她的眼、她的心,讓她整個思緒隨著他的熱吻、撫弄逐漸沉淪。
突然,馬路上傳來的喇叭聲震住了他們!
回神過來的茉心立即倒抽口氣,錯愕的望著他,然後搖搖頭將他推開,「老天,我……我看我是瘋了!」
「聽我說,你沒有,我們——」
「不要說了,我們都忘了吧!我也會努力的忘記過去,盡快把你當哥哥看待。」捂著唇,因為上面還留有他迷人的氣息,她得努力找回最初平靜的心,否則再繼續這麼下去,她或許真的會迷失自己。
拔腿往前直奔,如今她只希望甩開一切,只要能甩開這個男人給她的一切牽絆,她願意做任何事。
* * *
季傲白住進於家已經一個星期了,今天是週末,他找了個空檔回去看看母親。
買了一些母親愛吃的點心和補品,他走進屋裡,將東西擱在桌上,「媽,這是買給您吃的,桂姨呢?」
「她去買菜了。」季天慧坐在沙發上,用一雙銳利的眼神看著他。
季傲白看出來了,問道:「為什麼這麼看我?發生什麼事了嗎?」
「你是存心要你媽去死,是嗎?」她用非常凌厲的口吻說道。
他不解地問:「媽,您是什麼意思,又是我哪裡做錯了,還是哪裡沒做好?」
「你該不會是喜歡上她了?」一對憤怒的眼神冷冷的瞟向季傲白。
「什麼意思?」季傲白的眉頭深深一蹙。
「你以為你媽被困在這輪椅上就什麼都不知道嗎?」季天慧勾起一邊嘴角,「那天晚上在大馬路上,你不但救了她還吻了她,我不懂你這是在玩哪招?」
這些話聽在季傲白耳裡讓他非常錯愕,甚至不敢相信媽竟然會派人監視他!
「您怎麼可以……」他深抽口氣。
「我為什麼不可以?」季天慧定定的看著他,「兒子呀!你知道媽心底最在乎的是什麼嗎?就是要向她們母女討回公道,這樣我才能甘心。」
「她已經很痛苦了,這樣還不夠嗎?」他忍不住問。
「不,不夠,把她趕出於家,讓她帶著一顆破碎的心離開,就跟我當年離開你爸一樣!否則只要她待在於家一天,我就會覺得她媽還在那裡。」她激動的說。
「媽……」
「答應我,完成我的心願,否則我就算死也不會瞑目。」
「我不想聽您說這種話!」他立刻跪了下來,「我求您,千萬別想不開,我現在就是依您的意思去做。」
季傲白不敢掉以輕心,她手腕上那一條條刀疤令人看了怵目驚心,為了避免精神已狂亂的她再一次走上絕路,他也只好暫時遷就她了。
「是嗎?你也計劃這麼做?」季天慧這才笑出來。
「是的。」他閉上眼,痛苦的附和。
「那太好了!」季天慧瘋狂的笑著,「兒子,剛才桂姨買了你最愛吃的水果,已經切好放在冰箱,你去拿來吃吧!」
「不用了,我不想吃。」他回來只是為了看看她的狀況。
「可是媽想吃呀!你就陪媽一起吃吧!嗯?」季天慧拉住他的手,臉上帶著欣慰的笑,「若不是有你這個好兒子,媽還真活不下去。」
他抽回手,看著她,「媽,您的交代我一定會完成,但若是您再說什麼死不死的,我就停止報復的計劃,然後躲起來,讓您再也找不到我。」
聽他這麼說,季天慧嚇到了,「好好,我不說就是?你不要躲起來,千萬不要。」
「我只希望媽能夠善待自己、好好照顧自己,這樣我就安心了。」他接著又問:「用過餐了嗎?」
「嗯,吃過了。」
「那就好,我公司還有事,得先走了,會再找時間來看您。還有,別再讓人跟著我了。」說完這話,季傲白便快步走了出去,即使離開家門,但胸臆間負載的沉重壓力卻甩脫不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