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既來之則安之?」羅曼晶笑望著眼前兩個女人。
「沒什麼,我只是不太習慣這種場合,碧蓮怕我坐不住。」茉心回以一笑。
「說真的,這種場合的確不適合女人,他們男人只要一談論公事就無聊乏味得很。」羅曼晶撞了撞季傲白的肩,「你說對吧?」
「是你自己要跟的。」他面無表情地說道。
「因為是你我才跟。」她的話語說得露骨。
「好好,我不知道季副理已有女朋友,這下更熱鬧了。」約翰的中文說得不錯,應對能力也很好,「大家點餐吧!今天這頓由我請,要謝謝季副理這段日子對我們公司的照顧。」
「哪裡的話,是你們公司提出的條件最好,我們理所當然選擇與你們合作。」季傲白說時,眸光直望著茉心。
「那好,希望日後我們能合作愉快。」約翰笑著招來侍者,將MENU遞給他們,「大家儘管點。」
茉心看著菜單,突然問:「約翰,可以請我喝杯酒嗎?」
「當然可以。」
碧蓮聞言趕緊阻止,「什麼可以,茉心哪能喝酒呀!」
「沒關係碧蓮,我可以的。」茉心對碧蓮一笑。
每個人點了餐後,稍微寒暄了會兒,約翰便和季傲白說起生意經。
這時候茉心點的酒先送來了,她舉起杯子淺嘗一口,當酒液滑入喉間,苦辣的滋味讓她受不了的咳了出來,「咳……咳咳……」
季傲白看得心一急,正想開口勸她別喝時,碧蓮卻先說道:「茉心,你這是幹嘛,你明明不會喝酒的呀!」
「不會喝就要練習,喝久了就順了。」她笑著搖搖頭。
「不過是一杯酒,你就別在意了。」約翰阻止碧蓮繼續說下去,免得在外人面前顯得小家子氣。
羅曼晶見了也向侍者叫了同樣的一杯酒,可是她卻很輕鬆的喝著,還微笑的對他們一笑,「會喝酒再喝吧!不會喝酒又逞強只會讓人覺得可笑。」
季傲白聞言,忍不住睨她一眼,「這種話不是你該說的,別多話行嗎?」
「你還真愛管我,那算了,我不說就是。」羅曼晶於是慢慢地一口口品味著酒,故意展現自己的酒量。
才喝一口,茉心的腦子便暈眩起來,但她又喝了口,想習慣這嗆辣的滋味。隨著酒精的發酵,她的腦子也愈來愈沉,幾乎聽不清他們在說些什麼。
「茉心,餐點來了,快吃一點,別只顧著喝酒。」碧蓮將刀叉交給她。
「我不餓。」她搖搖頭,「我還想再喝一杯。」這樣她面對季傲白才能不那麼心痛。
約翰點點頭,立刻招來侍者。
季傲白卻出聲阻止道:「她不能再喝了。」
「你別管我,哥。」茉心藉著酒意大笑。
「哥?!」羅曼晶看著他們,「原來你們是兄妹,那剛才怎麼不說呢?」
「她一向不聽話,我也懶得說。」他瞪著已醉醺醺的茉心,昨晚故意在他面前和其它男人離開,甚至徹夜不歸,現在又在他面前喝酒,是在考驗他的耐性嗎?
下一刻,他便站起身,在眾人面前將茉心給拉出餐廳外。
約翰想追去看看,卻被碧蓮拉住,「你別多事。」
她知道解鈴還須繫鈴人,只是為什麼季傲白會變成茉心的哥哥?關於這點肯定是茉心對她隱瞞了什麼。
眼看羅曼晶也想追出去,碧蓮也拉住她,靈機一動地問道:「人家兄妹處理私事,你就別跟了,倒是你腳上這雙鞋好特別、好好看,身上這套衣服也是,是在哪買的?」
這話果然激起羅曼晶想炫耀的心態,她得意的展示起自己的鞋,「這可是我去年從意大利買回來的,這個樣式當年總共才出三雙而已。」
「哦!難怪,怎麼那麼好看!」碧蓮一邊讚美,一邊看著遠去的兩人。
一旁的約翰很納悶碧蓮今天反常的舉動。
* * *
被季傲白強拉上車,還莫名被載走的茉心,只覺得腦子發沉,明知道她該下車,但是在酒精的作祟下,她全身酥軟,根本使不出力。
最後,她只能用無辜的大眼看著他,而他就如同以住那般盯著她,他還是這麼的好看、這麼的迷人,但為何卻是這麼的壞呢?
「你要帶我去哪兒?」她吐出話來。
「等你酒醒再說。」他把玻璃窗降下一些,讓微涼的風吹進車內,好讓她的腦袋清醒一下。
「酒……對,我的酒呢?我要喝酒。」她開始亂吼亂叫。
「別鬧了。」他朝她喊道。
被他這一喊,茉心像是突然清醒似的,癱在椅子上動也不動,過了會兒才說:「送我回咖啡屋吧!」
「你這樣還能看店嗎?」他眉心一緊。
「在咖啡屋我才有安全感,我想過去。」她用力揉著太陽穴,「你不用管我,我不會告訴爸見過你,不會給你帶來麻煩。」
「我不怕麻煩,你別想太多。」他漫無目的的往前開。
「知不知道,我討厭喊你哥,很討厭、很討厭、超討厭!」她半醉半醒的說。
「我也很討厭聽你喊我哥,所以以後你最好別喊,我可是忍耐著,等哪天忍無可忍,我會——」他握著方向盤的手指收緊。
「你會怎麼樣?」她偏著腦袋瞅著他。
「我會……」他用力咬著牙,猛轉首看見她清麗的小臉有著無措,就不知道她究竟承受多少痛楚。
不一會兒,她的雙眼慢慢闔上,像是睡著了!
「唉,這丫頭!」
季傲白沒轍之下,只好將她送到附近的汽車旅館,想讓她好好的睡一覺,順便等她酒醒。
在她熟睡的時候,他站在窗邊看著外面的風景,然後又回頭看看躺在床上睡得安穩的茉心。
走到床畔坐下,他的指尖輕觸她柔嫩的臉頰,還有微微顫動的長睫毛,他心裡有著強烈的渴望,多希望能就這麼照顧她一生一世。
「媽,對不起,要讓您失望了,這次我想為自己活一次……」經過這些日子的煎熬,他發現自己無法再漠視內心的呼喊,無法舍下對她的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