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育傑頓了一下,但很快地露出自信迷人的笑容回答:「當然有,只要妳願意回來。」
「你好自私。」於郁瑛凝視著他。「你依然是如此的自私。」
高育傑笑容倏斂,眸中閃過一絲怒色,沉聲問:「妳說什麼?」
於郁瑛移開視線,注視窗外閃爍的霓虹燈,似自語地說:「我只是一個平凡的女子,我不曾想過奢求一生錦衣玉食,也不奢望名利地位,我只渴望能有個人真心呵護我,給我被愛的感覺;可是∼」
她回眸看著高育傑。
「我對你付出無盡的愛意,只是希望能換得你一丁點的真愛;但是,你卻讓我的愛猶如石沉大海般無聲無息,我曾一次又一次地等待你回頭看我一眼,換來的卻是一次又一次的心碎、失望。」
於郁瑛極力忍住即將溢出眼眶的淚水。「你是真心想要我回到你身邊嗎?」
高育傑無言地看著她,其實他也不知自己對她的熱情能持續多久?三天?三個星期?還是三個月?
於郁瑛心口突然掠過一陣劇痛,淚水溢出眼眶沿腮而下,極其失望地低語:「我想你只是想在流浪過後倦怠時,能有個暫時安適的休息站,好讓你能養足精神
繼續流浪;而我卻只能扮演那個孤獨的旅舍,等待不知何時才會再度光臨的你。」
高育傑臉色一沉,只是看著她卻不知該說些什麼,因為她說中了他的心思。
這麼多年了,於郁瑛明白他的沉默即代表默認,當下站了起來,螓首低垂緩聲地說:「也許你可以對我殘忍,但我已經決定不再對自己殘忍了,我們永遠再會了。」話落,轉身掩面快步離開。
高育傑本能地追了上去,追出門外時已不見她的身影,佇足門外茫然地看著來來往往的人車。她的語意相當清楚,她已決心往後和自己沒有任何瓜葛,完全投入另一個男人的懷抱了。
哼!女人真是個浪漫得無可救藥的動物,真心的呵護-斤值多少?被愛的感覺又是什麼?這種虛無縹緲的東西,哪比得上名利富貴來得實在呢?他也許是窮極無聊了,才會興起要她回來的念頭,俗語說得好--牛牽到北京還是牛。
正當他轉身想回去付帳的時,不經意看見有條鬼祟的人影在盆栽後閃閃躲躲,依經驗,那人八成是小報社的記者,專門追蹤明星查探些八卦新聞。
突然間,高育傑腦中閃過一個念頭,轉首看了門外一眼,眸中閃過一絲陰狠之色。
同一時間,大馬路上正有一組人在出外景。
古摯崴依照導演的指示,緩步地在人行道上前進,突然同,一個熟悉的身影出現在不遠的前方,人影很快地就沒人人群中不知去向,他本能快步上前幾步,卻因門口出現了另一個人影而自然地停住腳步。
望著高育傑的身影,本來還在疑心眼花看錯人了,現在卻更加確定那嬌影是她。
「大牌,你走過頭了,應該走到第二棵行道樹那邊就停止,再重來一次。」
導演的喊話讓他回過神來,轉身前不覺再多看了走進咖啡館的高育傑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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凌晨兩點
於郁瑛面壁側躺,淚已沾濕了枕套。這幾年為了這段感情,她已不知流淚、無眠到天明了多少回;在學時同窗好友們也曾勸她別再執著了,可是,她卻篤信愛一個人就該全心全意去愛,但事實證明她的癡心白費、她的執著枉然。
她抬手拭去淚水,既然都已下定決心善待自己,又何必再為他傷心流淚呢。
突然,置於枕邊的行動電話響了起來,古摯崴不曾這麼晚還打電話給她呀,呆楞片刻便拿過它按下通話鍵。
「喂---」
「郁瑛,妳還沒睡嗎?」
「我……」於郁瑛支吾地回答:「有一點事……」
「我人現在在後門,可以來幫我開門嗎?」
於郁瑛呆了好半晌,順手抓了件外套披上,匆匆地來到位於廚房的後門,門打開,他果然就站在門外。
「今晚出外景的時候,我看見了你們。」古摯崴看著她微紅的雙眼,心疼地輕撫她略顯蒼白的粉頰,輕柔地說:「我擔心妳受委屈了,所以來看看妳。」
最初的兩句話讓於郁瑛一顆心不由自主地往下沉。他會不會誤會她想腳踏兩條船?待聽到後面的兩句話,她本能地撲進他懷裡,埋首於他胸前,忍不住輕泣出聲。
至此,她終於嘗到被人疼惜的感覺是多麼幸福和滿足。
好一會,古摯崴輕手順撫她及肩長髮,另一隻手緊擁著她,垂首在她耳邊輕柔地安慰:「別哭了,明天還要上班,眼睛會腫得像核桃哦。」
於郁瑛哭過一場覺得好多了,聞言微點頭,下意識抓起他的大衣擦乾眼淚,仰首看他。
古摯崴理順她額前略顯凌亂的瀏海,柔柔地一笑。「很抱歉,我無法及時陪在妳身邊。」
「不,這樣就夠了,這樣就夠了。」於郁瑛忍著喜悅的淚水,靠在他胸前緩聲地說:「他今天約我出去,提出復合的要求。」
古摯崴聞言心頭一震,下意識舒臂輕輕地環住她擁在胸前,究竟自己在她心中有多少份量,他也不太有把握,畢竟他是個後來者,兩人交往的時間既稱不上長,相聚的時間亦相當有限。
「可是……他依然像個吉普賽人般,喜歡在愛情中流浪,我對他已經徹底的失望了,他……」於郁瑛說不出高育傑無法給她呵護和被愛的感覺。「我已經決定和
他不再有任何瓜葛了。」
這句話讓古摯崴彷如吃下了一顆定心丸般,有種穩操勝算的滿足,不禁低頭在她額上印上一個輕吻。
於郁瑛仰臉看他。
古摯崴凝視著這張嬌美的芙蓉玉面,緩緩地低下頭,輕啟雙唇覆上那誘人的檀口櫻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