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郁瑛更感驚奇,只憑一首簡單的「拜訪春天」就可以發掘到一顆超級巨星,那位音樂總監果真慧眼識英雄。「那後來呢?」
「後來公司就通知我錄取了,我當然很高興工作有著落,就這樣糊里糊塗地簽下三年的合約,然後開始工作;可是,每天的工作都是練習如何看譜和發音練習,這樣過了半個月,我發覺有點不對勁,問清楚之後才知道自己竟簽下了歌手約。」古摯崴想起往事,就開始自責自己的糊塗。
於郁瑛第一次聽到有入迷糊到這種地步,雖然很想笑,即又不敢當著他的面笑出聲,只得極力忍耐。
古摯崴看了她一眼,又繼續說:「後來我覺得事態嚴重,就去找我老哥商量,他看遇合約後覺得對我並沒有什麼損失,而且那時他也急需一筆錢和朋友做期貨生意,我老哥賭一定會賺錢,所以如果到時候我不想當歌手,只要把錢還公司就行了。
我覺得他說得有理,所以就這樣當起歌手了,半年後發行第一張唱片,銷售成績平平,再加上我老哥的生意也賺了不少錢,所以我就想賠錢以換得自由身。
哪知,老闆即說什麼也不放人,為了這件事我和老闆爭執了近一個星期,最後我只好放棄,所以…就變成現在樣子了。」古摯崴說完,無奈地長歎一口氣。
對面的於郁瑛再也忍不住,掩口低頭大笑,第一次聽到這麼有趣的事。
古摯崴看著已笑得花枝亂顫的她,任何一個知道他這段經歷的人,個個都笑得人仰馬翻,她已經算得上相當含蓄了。
房門外,林秀枝正想叫兩人吃晚飯,舉起手尚未敲下,裡面就傳來女兒連連的嬌笑聲,她緩緩地放下手,抿嘴一笑轉身悄悄離開。女兒已經好久不曾發出這麼開心的笑聲了,也許那個鄉下來的小伙子是土了一點,但能讓女兒那麼開心,可能是個相常風趣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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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雅菁因為今天沒有社團活勤,所以還不到六點就回到家了。
她把背包掛在椅背上,探頭看看屏風的另一邊,姊姊上班時所背的淺棕色皮包已放在床邊,顯然姊姊已經回來了,可是剛才在客廳卻下見她的身影,不知跑哪去了。
老媽最近對那個鄉下來的古大哥好像滿慇勤的,還不時對老姊講些類似雙關語的話,真搞不清她們究竟在打什麼啞謎。
還有,她覺得那侗古大哥一點都沒有鄉下人的感覺,國語發音字正腔圓不說,那嗓音 她一種相當熟悉的感覺,好像常常都可以聽見。若是長相大眾臉逞有可能,但聲音可沒聽過有什麼大眾嗓音。
於雅菁想了一會,就直接到廚房問正在洗菜的林秀枝。「媽,姊姊到哪裡去了?」
林秀枝頭也不回地答:「大概在房裡和阿哲聊天。」
房裡?聊天?於雅菁雖是滿腹疑問,但也沒有再追問。就她所知,老姊不是個喜歡和陌生男子聊天的人,難道是因為剛剛失戀:心靈空虛到「沒魚蝦也好」嗎?她邊往大哥的房間走,心裡邊犯嘀咕。
房間裡的於郁瑛一邊看著在修理收音機的古摯崴,一邊為他一籮筐的糗事掩口輕笑。
「拍那支音樂帶的時候,導演叫我從路的這頭一直跑過去,我站好位置照指令就開始跑,哪知跑不到十公尺我就不小心跌了一跤,我一身狼狽地爬起來,心想大概要NG重來,哪知導演卻叫我繼續跑,我只好忍著膝蓋的疼痛,也忘了要擦掉臉上的泥沙就這樣跑到底。
沒想到事後導演竟誇獎我那一跤跌得好,還誇我悟性高,有演戲天分,聽得謝大哥和小邱差點沒笑死。」於郁瑛笑得差點連眼淚都流出來了。
「像這樣的事多得不勝枚舉,其實我是真的笨手笨腳才老是出狀況;可是,那些導演卻認為那是我刻意這麼表演的,害我都不知該怎麼解釋自己的粗心才好,向他們解釋,他們又說像你這麼謙虛的年輕人已經下多見了。」古摯崴說完,還故意學導演的語氣說:「嗯,很好、很好,有前途。」
於郁瑛極力降低笑聲,若不是不習慣捧腹大笑,她早就笑到在地上打滾了。
古摯崴邊鎖緊螺絲邊搖頭歎氣。
這時,門外傳來一聲。「老姊、古大哥,我要進去了。」房間裡的兩人聞言,雙雙大驚失色。
「假髮、假髮!」古摯崴放下收音機,轉動頭頸找尋他的假髮。
於郁瑛本能反應就是上前去鎖門,以免被貿然闖道來的小妹發現了秘密;豈知一個太心急,以致於沒留心地毯上一瓶橫倒的礦泉水,一腳踩上去,結果重心不穩立刻往後倒,嚇得她驚叫出聲。
正要去拿假髮的古摯崴聽到她的驚呼,轉頭見狀也顧不得什麼,強臂就想去接住她。豈料,右腳踩上一個塑料袋,腳一滑立刻仰面摔倒在地毯上,而這一摔無巧不成書,使得仰身往後倒下來的於郁瑛著著實實地跌在他身上。
此時,門碰地一聲被打開來。「老姊、古…」於雅菁開門看見地毯上兩個互迭的身軀,腦中立刻浮現「限制級,兒童不宜」字樣,下意識又將門關上。
她呆站在門前數秒轉身想離開,突然剛才所見的景像在腦中倒帶一次…被老姊壓在下面的那個帥哥不就是幾乎是反射性動作,轉身、旋門把、推門、跨道去,一氣呵成,待於雅菁看清楚正坐起的帥哥長相時,不禁大喊出聲:古∼摯∼崴∼」
於雅菁坐到古摯崴面前,仔細地打量了他好一會,略帶遲疑地問:「你真的是古摯崴嗎?」
古摯崴僵硬地一笑。「妳好,打擾了。」
於雅菁呆楞了數秒,立刻咧嘴而笑,滿臉興奮地說:「我叫於雅菁,是你的忠實歌迷,你的專輯我幾乎每張都有,最近才發行的這張我也買了,另外我還抽中你的簽名海報呢,我最喜歡你上一張專輯的主打歌,據說是你自己寫的歌詞,是真的嗎?」 古摯崴聽她提起這件令他悔恨不已的事,雖然不怎麼喜歡,但仍微笑客氣地說:「妳過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