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回應是更熱烈的吻,靈巧的舌尖探進他的唇腔,勾住他厚實的暖舌與她廝纏不休,柔若無骨的小手順著他堅實的小腹滑溜而下……
他沒讓她得逞,在她即將握住那燙硬的「凶器」時便將她往牆邊推去,兩人一路踉蹌,撞歪了茶几,踢倒了盆栽,待她後背一抵上牆,他便迫不及待地埋首,順著那深V的洋裝領口啃咬她瑩滑如玉的肌膚。
她不禁笑了,卻在聽見他因\\yu\\望而粗重地喘息時斷了笑聲,下腹竄過麻癢的暖流,女性深處泌出濕潤。
她細細嬌喘,一條長腿斜勾住他的腰,放任自己的身子在他激烈的吮吻與愛撫下化成一灘水,恨不得能融進他骨子裡。
「明澤,明澤……」她嬌軟地喚著他,宛如低泣,又似呻 吟,一聲一聲地勾著他,惹得他\\yu\\火熾然。
他感覺自己更硬了,縱然理智焚著怒意,身體仍叫囂著,越發渴望進入她,埋在那溫暖潮濕的深處。
她摸索著他褲頭拉鏈,他倒抽口氣,用力握住那調皮的小手,反扣在牆上。
她手腕疼痛,卻吃吃地笑了,半瞇著眸,眼裡氤氳著霧氣,粉嫩的臉蛋染著紅暈,一瓣一瓣似晨光下初開的芙蓉。
櫻唇微綻,粉色的舌尖隱約輕吐,誘人的媚意令他心弦一緊,掐握她纖腰的大手更加收緊,捏得她發疼。
她輕哼一聲,忍著痛,懶懶地自眼睫下斜睨他,他那湛眸熊熊焚火,鬢邊冒著汗,俊容因強烈的情\\yu而微微扭曲。
她認得這個表情,每當他想狠狠地吻她、蹂躪她、佔有她時,就是這般宛如野獸暴戾又痛苦的表情。
她喜歡他這模樣。
江雪揚起手,輕輕地為他拭去鬢邊的汗水,蔥白的指尖插入他濃密的墨發裡,一下下溫柔地愛撫。
她愛他,好愛好愛他,她願意把自己的所有獻給他。
她仰起頭,用舌尖勾勒他的唇,唇舌纏綿間拉出一根細細的銀絲,他驀地橫抱起她,將她放在沙發上,曲腿跪在她身前……
倏地,一串清越的鈴聲打斷這性感又ji\\情的氛圍。
傅明澤愣住了,江雪也愣住了,兩人靜靜地相凝數秒,正當她不顧一切地想繼續吻上去時,他推開了她,從口袋裡掏出手機,看了看來電顯示,神色凜然。
滾燙的胸口倏地冷下,她看著他,不必他說,她也能猜出是誰打來的。
他沒有接電話,卻也不復方纔的熱情,冷著臉,一動也不動地盯著她。
她明白他的意思。「我不會簽字的。」直截了當地拒絕。
他站起身,冷靜地穿回衣衫,扣好鬆開的鈕扣,毫不留戀地轉身離去。
「傅明澤,你站住!我不准你走!」
江雪追下樓。
置身各處的傭人見了這一走一追的兩道身影,在一旁竊竊私語,江雪分明聽見了,也只能假裝沒聽見。
他們都在笑她,所有人都嘲笑她,笑她不懂得自重自愛,笑她在眾目睽睽之下,這般豁出自尊地挽留一個男人。
她不在意,也沒辦法去在意,當所有愛她的、她愛的人都離她而去,她只知道,她不能再失去他了……
「阿雪!」一名年輕女子忽然攔住她,是林芊芊,她的私人秘書,兩人是在不久前認識的,一見如故,她想進父親留下的公司工作,很多商業的事務不懂,便請林芊芊幫忙處理。
「有什麼事以後再說。」她不耐。「我現在沒空……」
「夫人來了!」林芊芊嚴肅地提醒她。
江雪怔了怔,接著是難以言喻的憤怒。「她來做什麼?」
「我也不知道,」林芊芊蹙眉。「她好像聽說傅先生今天回來了……」
沒等林芊芊解釋完,一聲不冷不熱的叫喚便響起。
「雪兒。」
江雪轉頭,眼前一位美人盈盈而立,穿著一身名牌套裝,戴著色澤圓潤的珍珠項鏈,雖是有些上了年紀,但美貌絲毫沒有減損半分,反倒更流露出一股嫵媚的風韻。
莊淑蕙,名義上是她的繼母,曾經對她的父親溫柔體貼,也對她百般呵護,可後來她才知曉那些都只是偽裝。
這女人要的,只是江家的財產而已,當父親纏綿病榻之際,便露出了本來面目,趁她只顧著談戀愛的時候,聯合了公司幾名老臣,一步步精心算計,終於成功奪取了公司過半數的股份,執掌經營大權。
留不住自己愛的人也就罷了,就連爸爸的公司都護不住……
一念及此,江雪更恨了,恨自己,也恨擋在她面前的蛇蠍女子。
「走開!別擋路!」
莊淑蕙聞言,不但沒讓路,唇角還噙著十足挑釁的笑意。「我說雪兒,你好歹也是大家閨秀出身,這樣死纏著一個心已經不在你身上的男人,不好看吧?」
「有比你為了我們江家的財產嫁給我爸爸難看嗎?」她反唇相稽,話說得直接乾脆,毫不留情。
莊淑蕙臉色一變,但一轉瞬,又是笑意盈盈。「看樣子你很恨我,我接下你爸爸的公司,你就這麼生氣嗎?」
怎麼可能不生氣?她怒瞠眸。那些本該是屬於她的!
「你憑什麼?」彷彿看出江雪的思緒,莊淑蕙悠悠開了口。「就因為你是江家的女兒,就算你爸把財產都留給你,你就以為自己守得住嗎?」
她咬牙不語。
「你守不住的,就憑你這個浮華又無腦的千金小姐,每天除了逛街購物還能幹什麼?你爸的公司交給你,遲早會被你敗光!」
這話說得狠絕,可江雪發現自己無法反駁,她的確對公司的業務一無所知,考大學時父親勸她念工商科系,她卻硬是選了藝術學院。
她從來沒經營過公司,絲毫不懂得管理,股票對她來說只是隨時可以轉換成現金的工具。
留不住爸爸的公司,是她的錯嗎?就像留不住明澤一樣,是她自己任性活該……
江雪心亂如麻,不想跟繼母再多說一句話,她飛快地奔出大廳,沒注意到莊淑蕙在目送她背影時,嘴角勾起的那抹意味深長的冷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