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巧婢上龍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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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28 頁

 

  「是。」屋子外頭傳來年輕長隨的應和聲。

  「還有,王妃錦繡閣的分例取消,王妃已經不在了,她那份月例不再支付,所有丫頭、婆子的月銀減半,命錦心搬出王妃主屋旁的側屋,下人就該住在下人房。」她的體面是他給的,既然她不想要,他如她所願收回。

  一個丫鬟也敢跟他使性子,一句「不用管」就擺起架子甩手不理,她真當她是個人物嗎?以為王府沒了她就會亂了調,逢高踩低、陽奉陰違,把王府當成她私人宅邸。

  該是整頓的時候了,家之不平何以治天下?

  「是。」玉林低聲一應。

  南懷齊與趙小憐並不同住一座院子,他們各有各的院落,以主廳隔出東、西兩方,一邊是王爺的寢殿、書房、練武場、兵器庫,一邊是王妃的寢殿、花園、繡閣、琴室。

  趙小憐死後的院落並未封住,當年她的陪嫁丫鬟、嬤嬤、婆子仍住在裡面,基於尊重亡妻,南懷齊也不想落個苛待亡妻僕眾的污名,加上從前錦心確實是理家好手,為了省麻煩,也因他不耐煩後院的一堆瑣事,因此一切照舊,未做變動,該給的月銀毫不吝嗇。

  只可惜人心不知足,把他的好意當理所當然,濫用他的信任,一次錯了不反省,第二次再錯,情理難容,他的寬容不是縱容,再有一次……只好請她好自為之吧!

  「愣著幹什麼?還不服侍本王梳洗。」水霧迷漫,全身泡在熱水裡的南懷齊頭往後仰,微閉著眼。

  「梳……梳洗?!」

  回過神的於芊芊頓時怔愕不已,她明明剛才正在為一條腰帶解不開而發愁,怎麼才一恍神他已剝得赤條條,整個人浸在熱氣騰騰的浴桶裡,這……他的動作也太快了。

  真的好害羞呀!要她替一個身強體壯的大男人搓背……一咬牙,她豁出去了,不就是個光溜溜的男人,她看了當養眼,反正……長得也不差,但她得盡量控制別流口水。

  當成殺豬前的清洗,於芊芊一副上陣殺敵的模樣,小臉繃得硬邦邦,小手像趕場似的胡亂擦一擦,由後背到前胸,又到石頭一般硬的長腿,那些不該看的都當沒瞧見,跳過,除此之外她還算盡責。

  洗完之後她一身汗,連頭髮都濕了。

  好在南懷齊未再為難她,狐狸要慢慢馴,若是一次就把人嚇跑了,下回可就不好擺弄了。

  只是看了看昂然而立的yu望,他苦笑地在浴桶裡多待了一會,直到它消退了才起身著衣。

  他很意外慾望來得這麼快,根本不需要她刻意撩撥就來了,以往不管多美、多艷的女人搔首弄姿地勾引,他都能冷靜自持地拒絕,和亡妻之間也是興趣缺缺的敷衍了事,沒想到……他自嘲自己的反常,原來之前只是沒碰到對的那個人,也訝異這丫頭竟是如此特別,不僅屢次讓自己按捺住怒氣寬容,如今光是聞到她淡淡的髮香,他就克制不住想更親近她,這樣他還敢自詡是冷漠無情的殺神嗎?

  南懷齊對自己因一名女子而起的異樣反應感到憤然,他不該對她動情,他們是敵對的,而她更是有目的才接近自己。

  可是感情的事若能以常理來看待,那就不會有一見鍾情、生死相許了,世上最不能控制的便是「情」。

  不懂南懷齊的煩惱,於芊芊只道:「王爺,夜深了,該就寢了,你早早安置了吧!」我也困了,要回屋睡覺,你請自便。

  什麼守夜,她才不幹呢!甭男寡女共處一室,還是夜深人靜時分,誰曉得會發生什麼事,男人全是不可靠的感官動物,說不定他睡到半夜突然很想這個那個,現成的她不就壯烈犧牲了?

  「外間的小床是你的,別走遠。」

  看穿她想開溜的意圖,南懷齊大量地提醒她守夜的規矩。

  正要開溜的於芊芊僵住了身子,表情憤憤地齜牙咧齒,她訕訕然地往外間走,拽憤地拍拍一人睡剛好的床榻。

  「王爺,你不會一夜頻尿十多回吧?腎不好的男人一輩子也就完了,王爺要保重呀!腎虧沒藥醫。」他的呼吸聲轉為粗重,「……再多話先辦了你,讓你瞧瞧本王虧不虧?」他虧不虧她不知曉,可她就虧大了。

  「王爺,我再說一句,你很不厚道,自己動了也要把別人也給虧了。」南懷齊徹底無語了,在氣得咬牙切齒,卻仍容忍著她得意地爬上外間小楊的同時,他發現自己真的栽了,栽在這個嘴上不饒人的小女人手中。

  好暖和,像是她最愛的毛寶,一個很大的絨毛娃娃。深棕色的毛髮,棉花塞得很滿,圓滾滾的大肚腩,兩片薄薄的耳朵,眼珠子是兩顆鈕扣,嘴巴縫上紅布,沒有鼻子。

  咦!為什麼沒有鼻子呢?

  啊!想起來了,是搬家的時候掉的,在奶奶過世後,她從信息閉塞的鄉下搬到大城市,上樓時被電梯夾了一下,等她收拾好傢俱再回頭一看,毛寶小小的核桃鼻不見了。

  為此她傷心了好一陣子,甚至日後在頻繁的旅行中遺失了毛寶,更讓她以為自己被世界遺棄了,連不變的死物也要離她遠去,她孤單單一個人……嗯!是她太久沒抱毛寶了嗎?怎麼這只毛寶硬得像石頭,敲起來還有砰砰砰的響音,一下、一下發出震動

  等等,震……震動?!

  第8章(2)

  「你要是再往下摸,本王可不保證你還能保有完璧之身。」一道渾厚聲音由胸腔中發出,像一道悶雷轟轟。

  本王……轟地,不敢睜開眼的於芊芊面上燒紅,羞臊得無顏見人。

  「我在作夢,我在作夢,我在作夢……」自我催眠。

  「原來本王在你夢裡,可見你多麼傾慕本王,日有所思、夜有所夢,片刻都不肯與本王分離。」能作夢是好夢,就怕她夢醒之後不能面對,又要防賊似的躲他躲得遠遠地。

  粉嫩小臉皺了皺,暗啐,不要臉,怎麼不怕風大閃了舌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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