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昊銘根本無心吃飯,他一邊吃,一邊注意著左馡馡的情況,深怕她一個發火,不知是他,還是對面的楊玉楓會遭殃。是他還好,如果是楊玉楓,那不知該如何應付!?所以他的這一頓晚餐,吃得膽戰心驚的。
楊玉楓則看著她的男友,和他所帶來的「大胃王」。她從來沒有見過哪個女孩會像她一樣,在陌生人的面前還能大吃大喝的,真是個與眾不同的人。
「我吃飽了,對不起,我要先走了。」左馡馡在一陣「狼吞虎嚥」之後站起來。
「咦!你要回去了?」秦昊銘看著站起來的她,他開始懷疑他對這個小妹妹的瞭解,她一點都不像以前的她。看著已經開始走出去的左馡馡,他立刻站起身來追了出去說:「等一下,我送你!」
秦昊銘在餐廳門口攔了輛出租車,然後讓左馡馡坐上去,接著他小聲地對司機先生說:「先生,請把這位小姐送回家。」然後他告訴司機先生在馡馡家裡的地址,另外還交代他一點事情:「先生,還有一件事要拜託你。千萬不要讓這位小姐中途下車,多的金額就給你當小費,謝謝!」秦昊銘掏出一張千元大鈔給那位司機先生。
出租車司機一看有這麼多的「小費」可賺,當然就答應他的請求。
※ ※ ※
左馡馡一路上就乖乖地被那位司機先生「護送」回來。到家門口下車以後,她本來要走進她家的,可是後來想一想,她的父母都不在家,所以她就走進隔壁的「秦家」了。秦家的客廳裡只有秦硯儒和秦億傑兩兄弟在家,他們聽見開門聲,秦億傑一轉頭看到左馡馡,他顯得很高興,招呼她一起坐下來看電視;秦硯儒也看見左馡馡,更看見了她臉上的神情,當然他心裡是明白她為什麼會有這種「臉色」了。
「你怎麼了?臉色這麼難看!發生了什麼事嗎?」此時秦億傑才發現到左馡馡的樣子不太對勁。
一旁的秦硯儒察覺到一股風雨欲來的氣氛,已經拿起桌上的面紙備用。果然左馡馡讓秦億傑這麼一問,突然一股酸意湧上心頭,淚水開始像泉水般的從眼眶內湧出來,接著就開始放聲大哭。
「你到底怎麼了?你不要哭嘛!有什麼事可以說出來聽聽嘛!」秦億傑在一旁手足無措地安慰她。
秦硯儒則面無表情地把面紙一張接一張地遞給她。
「不要哭了啦,是不是有人欺負你?告訴我,我去替你出一口氣!拜託你不要哭了好不好?」秦億傑在左馡馡哭過一會兒之後說。
「是……是……我被秦大哥甩了……」左馡馡哭著說。
這句話聽得秦億傑目瞪口呆。沒想到他大哥已經有女朋友,更沒想到他大哥是那種說甩就甩的人,真是令人想不到!接著他開始暗暗地竊喜,他的機會來了,可是現在到底要不要開口呢?
坐在對面的秦硯儒看見了他的表情,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樣,心想,就幫他一把吧!
「雖然大哥把你給甩了,你還有第二個選擇,你看億傑也不錯啊!」
左馡馡聽見秦硯儒這麼說,立刻停止哭泣,像是看怪物般的看著他。她不敢相信她所聽到的話,再轉頭看看一直點頭的秦億傑,她終於知道她並沒有聽錯。
「我不要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男人。」左馡馡語出驚人。
原來在她的心目中,秦億傑是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
「你──你──為什麼這麼說?」這回可輪到秦億傑大吃一驚了。為什麼他在馡馡的心中會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呢!?
「為什麼?那我問你,你的物理如何?」
「不太理想。」
「那你的數學又如何?」
「很爛。」
「那不就得了,物理糟糕、數學很爛的體育老師,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不然那是什麼?」左馡馡用理所當然的語氣對他說。
聽到這句話,秦億傑差點從椅子上跌下來;在他對面的秦硯儒則緊緊地咬住舌頭,以防忍不住笑出來,沒想到這個小妮子是以這種標準來看待億傑的,難怪億傑一直不投她的「緣」。
「你……你……我……我不是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秦億傑有點生氣,因為這是他第一次被別人這麼說,更何況是出自於他所喜歡的人口中,太傷他的自尊了。
「喂!你這樣說太傷億傑的自尊了。他的頭腦並沒有那麼簡單,只是比較『呆』而已。」秦硯儒替他弟弟說話。
「二哥,你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比較『呆』?」秦億傑對他二哥的話很不滿。
「比較『呆』的意思,就是反應比較差。」秦硯儒回答他。
「那你的意思就是說我是『智障』?」秦億傑惡狠狠地瞪著他。
「那是你自己說的,我可沒有這麼說。」秦硯儒裝得非常無辜的樣子。
左馡馡被他們兩兄弟的有趣對話給弄得破涕為笑,一掃剛才哭得很淒慘的樣子。一會兒之後,她拿起面紙盒內的最後一張面紙,擦乾了臉上的淚痕,站起身來,說:「我要回去了。」
「你要回去了?不再坐一下嗎?」秦億傑關心地問。
「不用了,謝謝你們的照顧,再見。」她走到門邊打開門走了出去,臉上有一絲難掩的落寞。
「不要忘了,你還有我可以選擇!」秦億傑在她的背後大叫。
在左馡馡回去以後,秦億傑幫忙收拾桌上和地上的面紙,驚訝於她的「哭功」,竟然把一盒面紙都用完了,實在太厲害了!
「二哥,馡馡真的讓大哥給甩了嗎?」
「奇怪了,你問我我怎麼會知道?你應該去問大哥才對啊!」秦硯儒一邊回答,一邊把面紙盒拿到廚房裡面。
秦億傑看著秦硯儒的背影,心想,他這隻老狐狸一定知道的。
第二章
今天是秦硯儒和左馡馡的上司──邱智媄約定見面的日子,秦硯儒一邊收拾東西準備下班,一邊在想這個人名字和他以前認識的一個人的名字一樣。下班之後他直接就驅車前往相約的地點;自從上個星期馡馡在他家「哭訴」一場以後,就再也沒有出現在他家過,不知道是為了什麼原因。是不好意思呢?還是痛恨他大哥秦昊銘呢?還是不想讓人見她傷心?他一邊開車,一邊思考這個問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