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為什麼來看她?這意味著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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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英哲將車停在楊氏辦公大樓外,露出滿意的微笑。
多年來他的努力沒有白費,楊氏財團不再是各國股匯市不歡迎的投機客,他成功的將它轉型為投資家,在衡量主客觀環境均已成熟的前提下,他在幾年前,遠從矽谷找來四位市場研發的長才,大衛是其中一人,同時更陸續招兵買馬,一腳踏進他完全陌生的科技領域。
短短三年的時間,楊氏科技在國際市場上已佔有一席之地,但他永遠不滿足於現況,他始終是為達到下一個最高點而活,目的並不是在賺更多的錢,而是為了完成更遠大的夢想。他的格言是:有一天兩腳一伸,你會發覺錢財根本帶不走。人生的過程往往比結果來得更重要。
可是,成功是要有代價的——娶一個自己不愛的女人。
他將車子停進地下室他專用的停車位後,直接搭乘電梯到二十八樓。電梯門—關,呼嘯地送他上樓。
當他走進辦公室時,看見大衛正與他母親說話,兩人看見了他便轉過身來。
「你去哪了?」楊江麗娜劈頭就問。
「媽,我已經長大了,不需要再對你報告行程了。」楊英哲說道。
大衛看著楊英哲問:「你是不是收到我的留言才回來這的?」
「什麼留言?」他不想讓大衛知道他有去看喬秘書。因為大衛會認為他和喬秘書間有什麼,然後每天跟他說些五四三的取笑他。
「哦,我還以為……沒什麼,」大衛摸摸後腦勺。「對了,你不是怕生意跑掉,所以大哥大永不關機的嗎?怎麼我打都打不通?」
「我只是想清靜一下,所以關機了。」他隨口又撒了個謊。一旦你說了第一個謊,就會有第二個謊言。為了不讓人知道她去探望喬秘書,所以才關機了。
「清靜!我有沒有聽錯?你為什麼要『清靜』?你到底去了什麼地方,見了什麼人?說!」大衛促狹地追問。
「我去哪,我媽都管不著了,你就更不用說了。」楊英哲對大衛的逼供完全不予理會。
太匪夷所思了,這段交代不清的行蹤一定大有文章。大衛一臉的福爾摩斯探案神情。
「我知道他為什麼要清靜。」楊江麗娜突然語出驚人,而且臉上一副很有把握的樣子。
「為什麼?」大衛急切地想知道。
「因為他需要冷靜地去想——娶何小彤的事。」楊江麗娜笑開了瞼。今天早上小彤就打電話來報告昨晚他們的事了。她對小彤沒有任何異議,不是說她喜歡那個孩子,或何家的網路公司,她和兒子的著眼點不一樣,她高興的是兒子總算想結婚了。
有時,她還真以為她生下的是機器人,就是那種只知道工作,連感情是什麼都不知道的男人——說真的,她已經很努力地去想像英哲捧著玫瑰花,跪在小彤面前,或抱著小彤親吻的畫面,卻怎麼樣也想像不出來。
至於小彤,哪個富家女不是被養成住性、刁蠻,它年輕的時侯,也是這樣,到後來還當上模範母親呢,女人哪,結婚又有孩子後,變得可多了。她很清楚小彤很愛英哲,一定會為他改變自己的。
「我還沒決定。」楊英哲說,他一副嚴肅,若有所思的樣子。
他發現,何小彤是台灣的陸溫斯基,就是大嘴巴,她可能把昨晚他對她說的話,還有那個吻,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所有的朋友,其中包括了何東昇夫婦和他母親。
「版本不一樣喔,小彤說你有向她暗示你想娶她喔。」她臉上還是笑意盎然。
楊英哲轉頭看看大衛。這傢伙變成一尊石像了,吭也不吭一聲。
大衛仍在震驚中。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如果英哲真娶了何小彤,那——他的頭不是得摘下來當足球。
他往大衛的背重重拍下去,「你怎麼了?你不是對我的婚事最有意見的嗎?怎麼不說話,不給我點意見。」
「不要拍那麼大力好不好,害我差點咬到舌頭。」大衛深吸一口氣,「我不贊成!」這攸關到他項上人頭,他當然不贊成羅。
「大衛!」楊江麗娜跺了跺腳。
「說出你不贊成的理由。」他好像在尋求什麼——反對票數嗎?他迷惘了。
「你自己決定就好了,關大衛屁事。」楊江麗娜瞪了大衛一眼。
「他就是猶豫不決,所以才問我。」大衛清了清喉嚨,「基本上,我不贊成沒有愛的婚姻,做起那種事來,就好像妓女接客一樣……」
「去你的!」楊江麗娜霎時罵出了很久沒用的粗話。
楊英哲倒是笑了出來,「比喻得好。」
「我受夠了!」楊江麗挪陷入情緒失控中,「大衛,我跟你把話講明,誰要阻止我兒子討老婆,我就跟誰勢不兩立。」
「伯母,我和您一樣盼望英哲能早日成家,可是我不希望他娶個不愛的女人,最後以付出大筆贍養費收場。」大衛語重心長地說。
「你沒聽過感情可以在婚後培養嗎?」楊江麗娜和大衛槓上了。
「現成有人不是更好。」大衛眨巴著眼睛。
「什麼!什麼人?我怎麼從來沒聽說過!」楊江麗娜抓著大衛的肩膀搖晃,「她是誰?是誰?」
楊英哲反應極快地摀住大衛的嘴,「媽,你不要聽他胡說八道,他是尋你開心的。」他知道大衛要說的是喬書媛。他是不討厭她沒錯,可是那是愛嗎?他不這麼認為,何況她心裡一直忘不了以前的男人。
無風不起浪,大衛還不至於為了要尋她開心,而捏造個人出來吧?楊江麗娜心裡盤算著。兒子在,她就不追問了,但兒子總不會二十四小時都守在大衛身邊吧,她正要找機會問個水落石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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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2)
實在不該逞強!
高燒未退就來上班實在是有夠蠢的。到了快下班,書妤發現自己處於極端虛弱中,幾乎不能集中精神寫字,她還沒來得及搞清楚自己是怎麼回事,就已經體力不支昏倒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