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請你冷靜一點,我從來沒有娶你的打算,不是我耽誤你,是你耽誤自己。」赫軍很討厭女人死纏活纏。
「你怎麼能說出如此殘忍的話?」多少次纏綿,她投入的難道不是女人寶貴的青春?「你不結婚,所以我從來不敢逼你;你不談感情,所以我只能隱忍。現在,你有所選擇,就急著甩開我?」
「我誰都沒有選。」赫軍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感情。
「騙人,你選她,因為她年輕,還是因為她技術好?」她不屑的冷笑,「不過她的技術,可是跟不少男人『磨』出來的,難怪,她連部門經理也不放過,就只有你這個笨蛋,才會相信一派胡言。」
私底下陳經理另有說辭,公司裡流傳著兩種版本。
她說中每個男人的要害,沒有人願意戴綠帽,而且還是頂超級大綠帽。
「我相信,你也和很多男人磨練過。」
「你不能不負責任。」她苦苦哀求。
「對不起,如果每個和我上床的女人都要嫁給我,也輪不到你。」
「沒關係,我會讓她無法做人。」哀莫大於心死,她是律師,在關鍵的時刻,知道如何運用手中籌碼。
「你最好不要威脅我。」赫軍咬著牙,他斬釘截鐵的丟下話,然後離去。
「我只是想知道,你有多冷血?」她想賭最後一次機會。
贏了,她可以得到他。
輸了,她可以毀了他。
已經十二點了,還沒有回來?該不會出什麼事吧!
寧靜試了一整個晚上,電話終於接通,彼端傳來高分貝樂聲。
「喂!」赫軍坐在PUB裡灌酒。
滿腦子不堪入目的照片,她假裝清純嗎?被經理調戲、被表哥強暴,是演的嗎?她穿著他買的泳衣,在別的男人身上賣弄風騷,還謊稱泳衣被表哥拿走?
或者,她早就知道自己是公司老闆,設局,只是為了引他入甕?
不可能!這不是真的。一口喝下威士忌,讓強烈的酒精麻痺自己。
「你在哪裡?怎麼還不回來?」寧靜思念的聲音。
「我有客人,這幾天都不會回去。」既然現在的身份是牛郎,他只好配合演出。
「喔!那星期六、星期日,你也不在?」她的聲音變得低沉,明明知道他的行業,可是一想到他在服務別的女人,嚴重的醋意和失落感,猛然生起。
「嗯!」
「那我這禮拜回澎湖一趟好了。」既然他不在家,與其一個人留在空洞洞的屋子裡,觸景傷情,乾脆回家好了。
趁這個機會,也把自己的思緒釐清,將來應該怎麼辦。
寧靜的心情很複雜,她很喜歡與他在一起的感覺,但是他的行業,她遲早要面對。
「我想,你也應該早一點搬回去了,長久住在我家,也不是辦法。」
「你,希望我回去?」
「難道你可以忍受我陪其他女人?」
「不能。」她誠實以對。
「我也不可能為了你放棄我的工作,趁還沒有發生關係以前,好聚好散吧!」
如果,她早一點給他,他就會負責嗎?她心裡盤算著。
「要搬家的時候,可以請管理員幫忙。」他急於撇清關係。
寧靜胡亂猜想,一定是她耽誤了他的工作,害他不能帶女人回家。
的確,她白吃白住,什麼也沒付出,甚至惜肉如金,每次都讓他臨陣煞車。聽說那很傷身。
而他,現在有美女在抱,根本不需要她這只不解風情的醜小鴨?
「我瞭解你的意思,既然如此,我明天就會搬家,這一陣子謝謝你收留我!」
「就這樣了,我先掛電話,」還等不及說再見,賽門已經關機。
寧靜突然想起王姊的話,矜持太久,男人會失去興趣,
她起身收拾,精神有些恍惚,心有被挖空的感覺。
她不懂他,他的喜好、他的工作、他的脾氣。這些日子,她只是沉醉在浪漫的幻想裡,注意自己的心充滿幸福,卻沒有好好關心他、企圖瞭解他。
真的好差勁,她太自私了!
寧靜苦笑的看著眼前一景一物,豪華氣派的裝潢,讓自己迷失了嗎?
打開一盞壁燈,讓屋子裡保持一點溫暖。至少他回來時,不必面對一室的黑暗。
又何必等到明天?難道,他們還有機會嗎?
拎著簡單的行李,寧靜回到屬於自己的夢魘。
酒吧裡,赫軍懊惱著,為什麼要拒人千里、趕她出去?
他在意什麼?對於男女之事,一向只有性,沒有愛的他,從來不在意其他女人的私生活。例如蘿琳,雖然隱藏對他的佔有慾,但她也不是只忠心於他。
他不要求女人忠心,是因為自己也不會忠於哪個女人。
可是,面對一個和他沒有發生關係的女人,卻像心頭紮了根刺,隱隱作痛。
痛的感覺,是來自被欺騙?還是其他?
他自己也無解。
連續幾天下雨,到處濕答答;看樣子,今天的天氣還是好不了。
寧靜無奈的看看屋子裡,好久沒有回來,髒到灰塵積得滿滿,沙發上還留著干漬的血跡,不管怎麼用力刷,都回復不到原有的清白。
椅子上晾著曬不幹,快要生出霉味的衣物,就像午夜十二點後的灰姑娘,皇宮裡的光彩絢爛統統消失無蹤。
這才是她的現實生活。
的確,表哥沒有再出現了。
而,賽門也沒有再打電話。
雖然她在手機上故意留了簡訊,告知他已經搬家妥當,想要藉機釋放一點善意。如果還有機會,她願意做任何事。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工作上,一切順利。
電視裡放映著韓國劇「巴黎戀人」,描寫一位留法的窮女孩,到超級有錢人家當女傭,最後麻雀變鳳凰的故事。
劇中的女孩真可愛,常常做錯事、有異想天開的想法,每次犯錯就皺皺眉頭、吐吐舌頭,讓男主角毫無招架之力。
如果人生也像韓劇一樣,一看就知道結局,她就不必在家胡思亂想、盲目猜測。
直到現在,她還想不透,為什麼一切順利的關係,卻突然中止,完全沒有預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