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這陣尖銳的女聲,門砰的一聲被推開。
「蜜娜,你別胡鬧──」安德魯阻擋不了任性的蜜娜。
天野雅弘對上金髮的女子,臉色一沉,是她。
蜜娜一眼就對上剛好站起身要帶虞姬離開的天野雅弘,瞠大的雙眸裡滿是驚愕,訥訥的喊道:「哥哥,你怎麼會在這裡?」
「哥哥?」安德魯驚訝地來回看著兩人,一個金髮碧眼,一位黑髮黑眸,姑且不論長相相似與否,他們的個性可是一百八十度的不同啊!
天野雅弘只是冷冷地斜睨蜜娜一眼,便拉著虞姬的手,不待安德魯有任何反應就離開了。
「蜜娜,這是怎麼回事?你怎麼會喊他哥哥?」公爵夫人率先發問。
「這事說來話長,我有些事要先回家。」蜜娜在公爵夫人臉頰印上一個淺吻,「改天我再來拜訪。」說完,她猶如一陣風般的離開。
「太沒禮貌!」公爵蹙著眉,不悅的轉身離開。
唉!要不是他不中用,也不用讓兒子去接受蜜娜,她除了任性,更沒有教養,不懂得體貼更是一大缺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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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回去的路上,虞姬什麼話都沒說,只是緊緊扯著天野雅弘的衣角,就連坐在車上也是。
「少爺,到家了。」司機的聲音拉回天野雅弘遠揚的思緒。
天野雅弘開門要下車,卻發現她緊扯著他的衣角,他緩緩回頭注視她,怎麼了?
虞姬不肯開口,只是跟著他下車,待站定後才開口,「你終於肯正視我了。」
「你在擔心我?」他發現這事實,一掃方纔的陰霾,興味盎然的問道。
「你看見那女人的時候,臉色很糟糕。」
「她是我同父異母的妹妹蜜娜。」
「你對她的態度不好。」
「我無法想像一個只有七歲的小女生,就殘忍任性到拿小刀割傷照顧她的奶媽,就因為奶媽先拿下午茶的點心給我,不顧她喊著要喝玫瑰茶。只要看見她,那一幕就會浮現在我眼前。」
「老天!」虞姬從他身後圈住他的腰。
「你想安慰我?」他將她摟到身前。
「嗯。」她確定的頷首。
天野雅弘將她狠狠的抱在懷裡,「那我們該換個地方比較好。」
「換個地方?」虞姬流轉著媚波的雙眸含著笑意,語氣上卻佯裝無知。他心情變好了,他臉上線條放鬆,不再緊繃了。
「當然得換地方,我這大男人的脆弱怎麼可以在大庭廣眾下展露,當然要找個地方躲起來。」他故意用青髭磨蹭著她粉嫩的臉頰。
又癢又痛,她笑得掙扎閃避。
那晚,他們重溫之前的甜蜜,只是這次在激情過後,他們相擁而眠。
原來,幸福能夠這麼簡單啊!
☆☆☆
「什麼?你說你在霍伊公爵家看見那野種?!」傑森將手中的水晶高腳杯朝壁爐扔去,隨即傳來清脆的碎裂聲。
「怎麼辦?他這次回來如果讓爸知道,那我們──」
「老頭不可能知道,他已經躺在病床上苟延殘喘,過不了多久我就可以掌握幫裡所有資源。」
「可是老爸的遺書寫著要讓他繼承幫主之位,而且幫中還有些長老力挺老爸的決定,你根本──」
傑森一個箭步上向,大掌捏住她的下顎,語帶警告的說:「你這張可愛的櫻桃小嘴可別吐出我不愛聽的話。」
蜜娜用力拍著他的手,「痛,好痛!」
傑森放開手,「哼!我不會讓他破壞我布好的局,花了這麼多年的心血,我好不容易要嘗到甜美的果實,我絕不可能拱手讓給他的。」
「那你想怎麼做?」
「殺了他!」
「什麼?!」蜜娜一臉驚恐。殺人?她不是不曉得幫派在私底下的骯髒作為,但那是對付敵人,這回則是流有相同血液的親人啊!
「反正這也不是第一次,要做得乾淨俐落。」
「難道大哥也是你──」
看著傑森閃著嗜血光芒的眼眸,蜜娜才知道,原來被惡魔羽翼籠罩就是這種感覺。
絕對不能讓老頭知道那野種回英國,三年前的泰銖炒手,幕後黑手就是那野種。該死!他當時以為有利可圖,所以要公司的財務部門匯了近兩百萬的英鎊到泰國,準備大力炒作股匯,結果遭到放空,幾乎血本無歸。
這筆帳,他們就在這次一起清算好了!
「你想怎麼做?他背後可是有雷集團撐腰的。」
「你不是說他帶了個女人回來嗎?」
原來傑森想利用那女人來威脅他,那更好,如果那女人能離安德魯遠一點,說不定她的機會就更大。
「你需要我幫忙嗎?」蜜娜帶著竊喜問道。
「不需要,你只要趕快用你的雙腿將安德魯夾緊,否則等你肚子大到遮掩不住,看誰還敢要你!」傑森斜睨她一眼,眼裡儘是恥笑。
「我的這事不用你管!」撩起裙擺,蜜娜憤怒的踩著高跟鞋離開。
可惡!要不是醫生警告她再墮胎可能會影響將來生育,她才不會死粘著那小鬼。
上流社會的人大都知道她行為放蕩,根本不可能有人娶她,只有安德魯這小子剛回英國沒多久,比較稚嫩應該好解決,加上霍伊公爵的公司又要靠她家的資助,原以為很好處理,結果出乎意料的難纏,真討厭!
第9章(1)
嫩綠色的韓國草宛如一匹綠絲絨地毯,矮籐纏繞著鐵絲,巧手的製成各種動物形狀,雪白的維納絲雕像佇立其中,泉水從手中的瓶子汩汩流下,在陽光的照耀下,在水面上折射出七彩光芒。
虞姬帶著安德魯漫步在花園裡,輕聲道:「你的家人不歡迎我。」
「他們只是還不認識你,等過一陣子他們比較認識你就不會了。」
「別騙我了,你父親對我的成見非常深,我是綁匪的女兒,他對我有敵意是可以預料到的,你母親也是,雖然一臉和善,但她明顯不想和我多有交談,對我戒心很重,你這次應該也是偷溜出來的吧?不過,這些我都能理解,只是最不瞭解就是那名金髮女孩,對我的敵意也很深,我應該沒有得罪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