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憐夫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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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2 頁

 

  夏憐兒,好好工作,好好存錢,你有現代人的商業知識,而且因為已經是下堂妻,所以也沒有不能拋頭露面的問題,找一個行業,好好努力,成為臨海府的胡雪巖,等自己發達了,別說一個六轉糖盤,她要把京賜包下來,天天吃到飽……蘇玉振就看她從滿臉糾結突然又開始趾高氣揚,雖然不知道她在得意什麼,但表情極是有趣。

  男人笑著把糖盤往她膝蓋上一放,「吃吧,特別給你買的。」不待她拒絕,很快又補上,「對了,以後你如果不聽我的話,我就扣陳嫂月銀,如果非常不聽話,那我就趕陳嫂出去。」見憐兒嘖了他一聲,略帶不爽的拿起美人涼糕,男人又說:「慢慢吃,待會要跟我說心得報告。」

  「啊?」哪有這種事的,她最討厭報告了。

  但看他一臉沒得商量,她當然也只能一小口一小口慢慢體會……最後結果是,她自己根本吃得很爽。

  真不愧是百年名店,桃花酥入口即化,奶白巧果香氣四溢,芝麻脆跟玉甘卷各有滋味,每一種都是一口的量,六樣全吃完,也不會覺得有負擔,古人太贊啦。

  拿起二少爺剛剛倒給她的熱茶,他方才竟從籃子裡拿出了茶壺和杯子,茶還是熱的,穿越以來,她還真第一次感到接近幸福,雖然只是一點,但也不錯啦,畢竟是過街老鼠的身份,大家對她這個昔日毒婦這樣好,已經是看在表姨以及她病後失憶的份上了。

  「憐兒。」

  「噗——」

  「第一件事情,以後我喊你名字,你要好好回答我,噴茶這種事情,僅此一次,下不為例。」

  「……是。」

  「我跟你說過,孝林是我師弟,也算一起長大,情分深厚,我有時不在府中,你若有事情,可以找他。」說著他拿出一塊玉珮遞給她。

  「這就當作是信物,不准不要。」

  憐兒扁扁嘴,接下,卻一臉不以為然,蘇府那麼大,就算有信物是要怎麼找,放煙花嗎?還是信鴿?她是下人啊,在府中要守規矩的,不能隨便亂竄。

  彷彿讀出她的心思,蘇玉振笑說:「陳嫂在府中已久,跟僕婦都交好,你又跟吳姨娘有往來,下人中應不會有人找你麻煩,我擔心的是蘇府主子多,加上院落總管也不少,萬一你惹事,我又不在,你先把事情推到孝林身上,央求對質便行,等孝林去了看到玉珮,當然會保你不挨板子。」

  「幹麼講得一副好像我是惹禍精的樣子。」

  「有備無患,先跟你說,省得到時候你叫天不應,叫地不靈,最後落個無處可去,這臨海府,可不是個單身女人容易討生活的地方,何況,你名聲又不好,誰敢收你?」夏憐兒搗胸,不用這麼犀利吧。

  這二少爺怪雖怪,但對她也不錯一一可是,二少爺啊二少爺,你老往我這跑,到底底意欲為何?

  憐兒知道自己長得美,可是她也不認為蘇玉振是被她美色迷惑——滿街花魁都縣他朋友,比起來,花魅肯定美得多.她夏憐兒算哪根蔥啊。這樣的話到底是……算了。

  「我若不在府中,有事可找孝林そ,好唄,雖然覺得他有點多心,——當時憐兒只覺得好意心領就是了。」事發那日,是久雨後難得的放晴,暖洋洋的,正好眠。

  憐兒睡得正幸福,砰的一聲門被打開了,晴兒撲了進來,也不管床上的人嘴角帶笑,使勁就搖,「憐兒,你醒醒,唉,怎麼才吃完午飯就在睡?」

  「怎麼了?」就是吃完飯才困啊,不然怎麼叫午睡?

  「大管家叫你去呢。」

  原來是這樣……可惡的大管家,早不叫晚不叫,偏偏這時候,她正夢到開心四人組去夏威夷度假呢。

  藍天,碧海,而她正穿著34D的終極武器,比,基,尼? 然後有個長相酷似奧蘭多布魯的年輕人一副被她電暈的模樣,紅著臉求搭訕……奧,這麼好的夢境,為什麼,為什麼,為什麼要叫醒她,如果真的有事,至少等她喝完手中的那杯馬丁尼啊。

  「憐兒悲憤,叫我去幹麼?」

  「沒說,但臉色不好,所以我趕著先來叫你了,省得你動作慢了,大管家要不高興。」嗚,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

  大管家在蘇府已經超過五十年,比老爺還長了幾歲,名義上雖然是管家,但蘇金聲那幾個小妾見了他都是客客氣氣,沒人敢對他不恭敬,至於本來就是下人的憐兒,當然更沒那個膽了。

  於是乎,即便再肉痛那個夢境,她還是趕緊下床,把頭髮衣服整理一下,穿好鞋子往管家那裡走。

  而大管家果然也不出所料的……臉色非常難看。

  「見過大管家。」

  「嗯。」

  然後他重重的,重重的,從鼻子發出了一個聲音一一這個聲音,憐兒不陌生,公司每月的檢討報告時,老闆就是這樣的。

  看著報表,從嘴巴吸氣,然後從鼻子吐氣,意思是:你們到底怎麼搞的?為什麼這麼簡單的事情都做不好。

  所以大管家現在是預備責備她來著。

  憐兒等著,但大管家卻沒有再發話,只是不斷的走過來,走過去,又走過來,又走過去。

  嗯?這架式?憐兒開始覺得不妙了,大管家在醞釀一種為難的氣氛。

  莫非……難道……應該是那樣。

  她現在只存了三顆小金珠,還不能出去,先下跪認錯好,還是假裝暈倒好?憐兒心中還在猶豫的時候,大管家終於發「憐兒,知不知道我為什麼叫你來?」憐兒打起精神,謹慎的說,「奴婢不知。」

  「當時我原本不想留你在府中,是陳嫂一再求我,我又見你生病後失憶,這才破例。」

  「憐兒清楚,也一直感謝大管家的恩惠。」

  「這幾個月,我看你整理書庫,有模有樣,也逐漸放心,沒想到……」大管家重重歎了一口氣,慢慢坐回廳堂中央的朱紅大椅,左手擺在扶手上,右手則端起茶盞喝了一口,似乎下定決心,「你回房收拾東西,明天一早就走,我會吩咐帳房先生多付你一個月的月銀。」唉?就這樣?好歹也說個原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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