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花清蕾一時沒會意過來,有些愣愣地問。
「倪姑娘的閨名。」他帶著笑意又說了一次,更欣喜她果然沒注意到他的小舉動。
「倪……綾綾。」遲疑了一會兒,她將穿越前的名字告訴他。
雖已入夏,但此刻又是霧又是雨,空氣裡滲著絲絲涼意,再加上身子有些濕,她覺得有些冷,不禁微微縮起肩膀。
「哪個綾?」
「綾羅綢緞的綾。」說完,見他竟開始脫衣服,她緊皺起眉,不悅地問:「你做什麼?」
「你不是冷嗎?我把外袍脫下來給你披著,就不會冷了。」唐擎飛很快脫下身上那件月白色的外袍,小心為她披在肩上。
沒想到他會這麼體貼,她心裡有些感動,但仍將外袍還給他。「你穿著吧,我沒關係。」
唐擎飛再將外衣披回她肩上,朗笑道:「我是男人不怕冷,你披著,免得著涼了。」
見他堅持,她沒再拒絕他的好意,披上他的外袍後,果真覺得暖了些。
第3章(2)
「是不是那日我不慎推你掉進湖裡,你還在記仇?」唐擎飛突然這麼問。
他一直想不透她為何刻意迴避他,唯一能想到的原因就只有這個,怕是那次讓她留下了不好的印象。
她有些不明所以,直言回道:「你也不是故意的,我有什麼仇好記。」事情已說清楚,他都不計較她痛打他一頓了,她哪裡還會再怪他。
「那麼你對我有什麼不滿之處?」他不死心地再問。
「沒有。」
「一點都沒有?上他狐疑的盯著她。
花清蕾輕點螓首,回道:「一點都沒有。」她是真的不討厭他,但也沒打算跟他深交。
「既然這樣,那以後咱們再出來騎馬如何?」
她愣了下,這才明白他剛才問那麼多全是為了這句話而鋪的梗,頓時有種上當的感覺,且在他目不轉瞬的注視下,她被逼得只好訕訕地點頭。
唐擎飛的雙眼頓時亮了起來,臉上的笑容加深許多。「那就一言為定,以後再找你,你可別再推三阻四,一會說身子不適,一會說要去生孩子……」
花清蕾馬上反駁道:「我何時說要去生孩子?」她哪可能用這麼瞎的借口。
「不好意思,我一時嘴快說錯了,是要照顧孩子才對。對了,你要照顧的孩子是你兄弟姐妹的嗎?」
「不是,那兩個孩子是我的。」
「你的?你成親了。」唐擎飛的嗓音不自覺的揚高,面露驚愕。
「不是,他們是我收養的孩子。」
「你一個未出嫁的姑娘怎麼會收養孩子?」他感到很好奇。
花清蕾遂將兩年前她看見瑜兒和瑛兒跪在街頭,想賣身救母的事告訴他。
「……那時我同他們回去時,他們的母親已病得只剩下最後一口氣,見到我,她拉著我的手,哀求我替她照顧那兩個孩子。」
「所以你就把他們帶回府,還收養了他們?」瞭解事情的經過後,唐擎飛很滿意的點點頭。不愧是他看上的人,果然心地善良。
「嗯。」發覺他看她的目光又更灼熱了,他眼裡赤裸裸的寫著愛慕這兩個字,讓她想再無視都沒辦法。
「綾綾這麼善良,將來必會是個好妻子。」他笑呵呵地稱讚,越瞧她越滿意。花清蕾挑眉,沒接受他的稱讚,自貶道:「我不會是個賢慧的好妻子。」她可做不來逆來順受這種事。
「要是我丈夫娶了我,還敢出去拈花惹草,甚至想納妾,我一定打斷他的狗腿,然後再休了他。」
道雲明瞭她的態度--她知道唐擎飛喜歡上煙花之地尋作樂,放蕩成性,他要是娶了她,以後絕對沒好日子過,所以最好離她遠一點,別再來招惹她。
唐擎飛馬上就聽出她分明是在針對他,不禁一愣。
不等他開口,她緊接著再說:「聽說三爺一日不上青樓一日不歡,想來紅顏知己不少。」她無法接受他的主要原因在此。
要一個風流成性的男人收心,就好比要老虎改吃草一樣,難如登天,她可不認為自己有那種能耐,能讓他轉性,所以大家還是路歸路、橋歸橋,各過各的。
唐擎飛急忙澄清,「沒那回事,我不是天天都上青樓,紅顏知己也沒幾個。」他頂多三、四天去一次。
花清蕾輕笑道:「這是三爺的事,只要三爺高興就好。」說到這兒,她好心勸了他一句,「不過奉勸三爺,尋歡的時候最好還是注意些,當心染上了什麼不好治的病。」說完,她有意無意的瞄了他下身一眼。
這個時代可沒有保險套這種東西可以阻隔性病,一不小心就會中鏢,要是不慎傳染到難以啟齒的毛病,那可就麻煩了,要是以後娶了妻子,再傳染給她,豈不是害人害己。
「什麼病?」唐擎飛脫口問道,下一瞬發覺她投向他下半身的詭異眼神,一愣之後,他醒悟過來,登時羞惱得臉都紅了,嚴正申明,「我雖常上青樓,但從不亂來。」他只是愛看美人而已。
「哦,原來三爺竟能坐懷不亂。」她揶揄道。他的話就像被抓到偷情的男女,說他們脫光衣服躲在被子裡只是純聊天一樣瞎。
「我只是去那兒賞曲聽歌。」唐擎飛覺得有必要解釋清楚,「青樓裡能做的不只是那檔子事,有不少姑娘才藝雙全,琴棋書畫樣樣皆通,很多文人雅士也愛與她們吟詩作對。」
某次為了談生意,她曾到一家青樓見識過,知道他說的並不假,青樓裡的姑娘有不少才女,也有人只賣藝不賣身,但她實在無法相信,他常去那種地方能把持得了自己。
「你不相信?」她的表情擺明了不信他的話。
花清蕾眼珠賊溜溜地一轉,大剌剌地笑問:「難道三爺還是童子身?!」
唐擎飛被她惹得臊得臉都紅了,不免輕斥道:「你怎麼口沒遮攔,連這種話都敢問?」
來自現代的她不覺得這有什麼不能問,下一瞬想起這裡雖然風氣開放,但畢竟仍是相對保守的古代,有些事能偷偷的做,但不能公然說出來,連忙歉聲道:「是我唐突了,還請三爺原諒。」瞟見他發紅的耳根子,她有些好奇的想著,難道他真的還是處男,不可能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