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看不出她外表柔弱,還挺能幹的,真是有意思啊!」裴紹義邪氣道,想起曾在小房間裡和趙姨娘燕好,疑似被她看見,這件事沒有傳出去,卻莫名讓他在意起來,留意起她,愈看她心愈癢。
周側妃豈不瞭解她這個愛流連花叢的兒子在打什麼主意,瞪著他道:「你房裡的女人還不夠多嗎?我這麼處心積慮的幫你鋪好世子之路,不准你去招惹她,傳出什麼醜聞!你在外頭玩樂也得收斂點,別老是賭輸錢或玩女人讓我收拾善後!」
「是、是,兒子聽從娘的教誨。」裴紹義表面上順從道,心裡可浮現余孟嫻那清秀嬌美的臉蛋,告訴自己要耐心點,找到機會再將她搶來,收入房裡。
周側妃見兒子聽話,安下了心。
至於余孟嫻,雖然她看不清她打的算盤,但,也用不著怕她。
王爺的病就算好轉,也不可能根治,有必要她可以買通大夫讓王爺病重,最重要的是,裴紹謙是個傻子,余孟嫻有這樣一個丈夫能有什麼作為,到最後一定是她兒子成為世子。
隔天,皇宮裡的蘇公公帶來太后的旨意,太后再半個多月就六十大壽了,希望禮親王一家子都能到皇宮祝賀,還特別詢問長年臥病的禮親王能否出席。
禮親王連續兩年未入宮,大喜答應,蘇公公看出他比以往健康,禮親王說是余孟嫻的功勞,蘇公公直誇余孟嫻賢慧能幹,余孟嫻頓時成為焦點。
余孟嫻和其他人一同跪下領旨,她穿來古代四年,第一次遇上這種大陣仗,而且,她竟有機會進宮面見當今皇上、太后,這可是難得的機會,讓她既興奮又緊張。
蘇公公走後,禮親王臉色紅潤,歡喜道:「我得再加把勁活動,屆時進了宮才有體力。」
「王爺,今年你能入宮真的是太好了,過去兩年你沒能進宮,咱們禮親王府就像是缺了主心骨呢。」周側妃故作欣慰,然後對著裴紹謙慈愛道:「紹謙,太后最疼你了,見到你肯定很開心。」
接著,她望向余孟嫻,銜起微笑,但笑意未達眼底,浮著詭異。「孟嫻那麼賢慧,太后一定也很想見你。」
「我從沒進過皇宮,肯定笨手笨腳的,得好好向二娘學學才行。」余孟嫻迎向她的目光,溫婉謙讓道,兩個女人眼神交會間似有暗流湧動。
王爺回房歇息後,所有人也各自離開了,余孟嫻看到裴紹謙垂頭喪氣,似不想入宮,問了王嬤嬤才知,宮中的壽宴可不像她上回參加林侍郎的宴席那般簡單,只是去送個禮物、吃吃飯就好,宮中還會準備各式活動,像是吟詩作詞、騎馬射箭或踢鞠球等遊戲,皇子們和重臣之子為了表現自己的能耐,都會報名參加,沒參加的人都會被背地裡議論怯懦或沒能耐。
裴紹謙自摔馬後,就對騎馬心生恐懼,四年來都沒參加騎馬射箭,可想而知會招來閒言閒語,也讓他沒有勇氣進宮。
余孟嫻心裡有了主意,等晚上哄孩子入睡後,她將丈夫拉出房。
「嫻兒要找我幽會?」
有別於白天的落寞,裴紹謙興奮得眼睛發亮,余孟嫻睨了他一眼,他真是愈來愈滑頭了。
到了庭院的空地上,她直問道:「紹謙,你不想進宮嗎?」
裴紹謙眼神一黯,像個無辜的孩子。
「嬤嬤都跟我說了,所有人都參加,只有你不參加,所以不敢進宮?」
余孟嫻問得直白,裴紹謙低頭吶響道:「我怕我會失敗,乾脆別參加,我不能
丟臉,害我爹、害太后和皇上蒙羞。」
他果然很在乎別人的眼光。余孟嫻見他自卑,鼓勵道:「不,你不會失敗,上次你為林大人題了字,不是做得很好嗎?」
「那……那是嫻兒你幫我,我本來也被笑的。」裴紹謙當時是找回自信,但他的心結並沒那麼容易消失。
「字是你寫的,我並沒有幫上忙不是嗎?就像上次那樣做就好了!」
裴紹謙陡地說不出話反駿。
余孟嫻再接再厲勸道:「紹謙,你不是很會畫畫嗎?那天就來畫畫吧。你無法騎馬,可是你還有其他本領,就用你最厲害的本領和他們一決勝負吧!」
「可、可是,我只會畫一些花呀蝴蝶呀!」裴紹謙仍很沒有自信。
「沒有人能像你那樣把花和蝴蝶畫得那麼漂亮,我們今晚就來練習畫畫吧。紹謙,你要有自信點!」余孟嫻握住他雙手鼓勵道。
為了守護他和孩子們,她和周側妃正面迎戰,但她不希望只守護他,她也期望他能靠著自己獲得別人的認同。
他是個有才能的人,她想挖掘他的才能,讓所有人都看到。
他有著純真善良的心,值得被更多人看到他優秀的一面。
裴紹謙看著她握緊自己的小手,再看她期盼的眼神,不忍拒絕的點頭。
余孟嫻很開心,馬上要阿智去找來畫紙和墨,並讓小彌去端來她白天做的糕點,今晚要熬夜了。
兩人在庭院的空地鋪上大張白紙,月光很亮,加上油燈的映照,庭院亮晃晃的,裴紹謙就著燈光畫起玄夜的月兒,和庭院裡的假山流水。
裴紹謙一作畫就專注無比,每一筆都畫得很用心,余孟嫻看到他額上冒出汗了,便用帕子替他擦擦汗,小彌送來點心時,剛好看到這一幕,對阿智眨眨眼,兩人悄悄離開。
裴紹謙費了近半個時辰才畫好全圖,畫裡不只有風景,還有他們兩人以及詩兒、堯兒,四人在月光下吃著點心。
「嫻兒,這是我們……一家人。」裴紹謙既得意又羞窘的對著她道。
余孟嫻大為驚艷,他畫畫不需要打草稿,一鼓作氣畫完,人物雖畫得小,但表情動作很傳神,更厲害的是,他把一家人的溫馨感覺都呈現出來了,他是天才嗎?
「紹謙,你好棒、好厲害!你真的是個天才!」余孟嫻忍不住環住他頸子,激動抱著他讚美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