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余健發威前,余孟嫻含笑迎向她道:「我不知道二姐也在家,所以只準備適合娘的布料和簪子。是說,怎麼不見姐夫陪你回娘家?」
京城裡總會有一些小道消息在名媛貴婦間流傳,她早略有聽聞余孟婷的夫婿過世,她被繼子們趕出夫家一事,回到娘家看到她,原本她也沒有為難她的打算,是她太過分,才讓她說出此話。
余孟婷僵著臉,難不成要她說她丈夫死了,被趕回來?
余健和呂氏更說不出口,哪有人在守喪,穿成她那樣艷若桃李?
「孟嫻,老夫人快午睡起來了,一定很想見你,你先去吧!」呂氏打破尷尬的氣氛,朝她乾笑道。
「那麼,爹、娘,我們先去看老夫人了。」余孟嫻一進府邸就對總管問起余老夫人,聽到她在午睡,才沒急著去見她老人家。
她也為老夫人帶來禮物,不是太后的賞賜,而是她親手縫的圍巾、毛線帽,只有老夫人才有的。
「好、好,快去看。紹謙,你可要當這裡是自己家,別太拘束。」余健叮嚀道。
「岳父,我會的。」裴紹謙彬彬有禮道。
余孟婷見他們兩人受寵如意,對照自己的落魄,又被爹娘百般嫌棄,愈想愈不甘心,不想讓他倆好過。;對了,只要讓這個傻子在爹娘面前出糗,就好玩了!
余孟婷眼神落在禮盒裡的夜明珠上,悄悄拿起,趁他們轉身往廳外走時,彎下腰,悄悄朝他倆的方向使力撒去。
剎那間,一室雞飛狗跳。
當小彌看到那幾顆珠子在地上滾動時,嚇得一叫,呂氏也看到了,驚慌大喊踩不得,要下人們趕快撿,詩兒和堯兒看到夜明珠就像是看到發亮的彈珠,猛追著玩,裴紹謙見腳下有一顆,靈活跳過,余孟嫻可沒什麼運動細胞,踩個正著,踉蹌一滑……
「哇啊——」
她尖叫著,眼見就要摔個四腳朝天,裴紹謙飛快躍起身抱住她,在半空中繞個圈,姿態優雅飄逸的扶著她站好。
「嫻兒,站穩了嗎?」
「嗯。」余孟嫻點了頭,鬆了口氣。
「太好了。」裴紹謙朝她露出溫柔的笑容,像是把她捧在掌心上,捨不得她受到一點點傷害。
這一幕都看在余孟婷眼裡。
這男人不是傻了嗎?怎麼會有那麼優雅的姿態、那麼英勇的作為?當他抱起余孟嫻時,讓她的心像被雷打到般評的一跳,好生憧憬也有人能這麼保護她,當下他綻開微笑時,那如暖陽般溫柔的笑也幾乎快使她融化……
余孟婷回不了神了,滿眼全都是裴紹謙迷人的樣子。
余孟嫻和裴紹謙來到了余老夫人的寢房。
余老夫人自余孟嫻出嫁前一病後,身子就孱弱了點,但精神很好,戴著余孟嫻織的毛線帽和圍巾,和孫女聊了許多體己話,裴紹謙也不時哄笑老人家,加上時不詩兒、堯兒嘴巴甜又可愛,余老夫人心情十分愉悅,笑聲不斷。
余老夫人對裴紹謙這個孫女婿也很滿意,有關於他是傻子的事她聽過不少,她也怕孫女嫁得不好,但這年輕人的眼睛睿智有神,一看就知是個聰明人,對孫女也用心,孫女嫁過去雖是後娘,但這兩個孩子也很乖巧可愛,當現成的娘沒什麼不好。
「孟嫻,你以前個頭小小的,總是被欺負,你娘又不濟事,我看了心疼就把你接來養,後來你變得堅強了,讓我很安慰,但還是會被欺負,現在我總算安心了,你嫁了個好丈夫,他會好好保護你的。」余老夫人握住她的手,臉上滿是欣慰。
余孟嫻流下了淚,她只會待上幾天,這次一走,也不知何時才能再見面。「老夫人,你搬來王府吧,我們一起生活。」
「都嫁人了,說什麼傻話。」余老夫人當她說玩笑話,然後伸出另一手,覆在裴紹謙手上。「紹謙,我就把我的孟嫻交給你了。」
「老夫人放心,我會疼她一輩子。」裴紹謙許下承諾。
又說了一番話後,余孟媚將孩子留在房裡陪余老夫人,自個走出房,臉上有些悶。
「以後想回娘家的話,我隨時帶你回來。」裴紹謙的聲音自她背後響起,他早看穿她的心事。
余孟觸回過頭,驚喜道:「真的可以嗎?可是女人成親了不是不能常回娘家,會被人說話……」她嫁給他了,不能當自己是現代人,得顧及他的顏面。
「誰會說話?我說行就行,你聽我這個夫君的話準沒錯,而且……」裴紹謙頓了下,揚起笑道:「陪你逞威風的感覺真不錯。」
余孟嫻被逗笑了,今天一整天她都很感動,都是他帶給她的,讓她的家人知道她過得很幸福,是她最光榮的事。
忽然,裴紹謙快步走向她,張手抱住她。
「干、幹麼?」余孟嫻嚇了一跳,全身滾燙起來,對於與他的親密,至今她仍無法習慣。
「小聲點,有人在你背後偷看我們。」裴紹謙在她耳邊悄悄道。
「誰?」余孟嫻立即看了看四周。
「別動。」裴紹謙一副神秘兮兮,更挨近她的臉頰道:「是你二姐,我剛剛看到她躲在柱子後。在大廳時,夜明珠不是撒落一地害你差點跌倒嗎?我猜是她撒的,孩子們並沒有去碰,她是離禮品最近的人。」
余孟嫻部被他吐出的熱氣薰熱了耳,有點暈眩道:「為、為什麼她要這麼做?」
「見不得我們好吧,或者是想試探我傻不傻,想讓我在你爹面前出糗。」
「太過分了!」
「所以我們更要表現出恩愛的一面,讓她羨慕嫉妒死你。」說完,裴紹謙更樓緊她的纖腰,讓她更密實的貼著自己。
這、這什麼道理,他只是想吃她豆腐吧!余孟觸的臉紅了紅,接著她被他捧起臉蛋,他這模樣分明是想……
「這樣不好,她會看到。」她想拉下他的手。
「隨她看。」裴紹謙的手鉗得很緊,就要親下去。
「等等……」余孟嫻心臟都要停了,他怎麼能說親就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