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沒有。」屠筱晴隨即否認。
「你確定?」馬瑞森冷哼。
「他沒有在追我!」她受不了的低吼,他到底是在吃哪門子醋,他有格嗎?難道他忘了他自己還有個百貨千金呢!
沒來由的,她的話的確讓他好過了些,她那直接又強烈的否定態度,也令他心裡舒坦不少。
「我去和媽談一下。」馬瑞森突然這麼說。
「那是我媽,你不用叫得這麼親熱。」
「在我心中……」他露出一個難得的頑皮笑容。「你媽的確就是我媽。」
屠筱晴沒轍的翻了個白眼。
「你好好靜養就是了,其他的事情你別管。」馬瑞森再次命令道。
「我要回家。」她頑固的說。
馬瑞森當然知道她執拗起來時,是任何人都勸不動的,他凝視著她好一會,態度終於稍微軟化一點。
「我看看有沒有辦法。」說完,他走出病房。
看著他的背影,屠筱晴是又感傷又心酸,她本來還以為她和他可能有機會可以重拾過往,但是現在……她不敢妄想了。
鮑采伊在女兒的病房外等著馬瑞森,從他趕來醫院的那股迫切樣,她就知道他對女兒還有感情,只是他們是什麼時候又搭上線的?而且他現在怎麼成了總裁了?
「瑞森。」
「媽。」
「你怎麼還叫我媽?」雖是這樣說,但她感動得眼淚差點奪眶而出。
以前她和女婿一直處得很好,只是五年過去,加上當年離婚是女兒提的,他還可以這麼不計較,令她有點無地自容。
「媽。」馬瑞森上前輕擁了一下這個他一向尊敬的長輩。「我和筱晴的事並不影響我對你的敬重。」
「五年前……」
「筱晴有不得已的苦衷,我知道了。」
「謝謝你不怪她。」鮑采伊這就放心了,但隨即她又想到一件事。「我剛剛沒有聽錯吧,聖剛叫你總裁?」
馬瑞森把自己當年的狀況說了一下,他不是有意要隱瞞她們母女倆,只是以他當時的心境與處境,他的確就只是馬瑞森而已。
「那你現在的身體呢,還好嗎?」她馬上關切詢問。既然他仍當她是媽,那他就還是她的女婿。
「穩定控制中。」他微笑交代。
「要保重喔!」
「我會的,媽你不用擔心。」隨即馬瑞森話鋒一轉,「筱晴說她不想住院,她要回家休養,媽覺得呢?」
「如果醫生說可以,回家是不錯,也比較自在。」鮑采伊看著前女婿,知道自己該怎麼做了。
「可是……真糟糕,我和我妹妹約了要去綠島旅遊三、四天……」
「媽,筱晴就交給我照顧吧。」他毫不猶豫地道。
「你有空嗎?」她故意露出一副勉為其難的表情。
「我有。」
「那……筱晴就交給你了。」鮑采伊笑開了。
「交給我吧!」馬瑞森眉毛一揚,一副屠筱晴是他的責任,而他也有那個擔當的模樣。
屠筱晴如願的回家了,可是怎麼在她身邊照顧她的人竟是馬瑞森?
他說母親說要和阿姨去綠島玩,但是她從來都沒有聽母親提過啊!
不過不管怎樣,她都不想麻煩馬瑞森,她疲倦地往沙發上一坐。
「我知道你日理萬機,我可以照顧自己,你快點回去吧。」
「筱晴,我沒有忙到連三、四天的時間都抽不出來。」馬瑞森不知道她的態度為什麼突然一百八十度大轉變,但現在不是追問的好時機。
他刻意忽略她略微帶剌的話語,打量起她家,他是做地產的,對房子當然有研究,她的家算不上豪宅,但是有四十多坪大,足夠她們母女倆住,裝潢簡約卻處處有巧思,就是女人的家。
只是這間屋子,沒有他們共同的記憶,以前當他和她們母女一起住時,那間屋子雖小,可是溫馨,有家的味道。
鮑采伊是烹飪高手,煮得一手好菜,所以在吃的方面絕不是問題,除非是她出遠門,他們夫妻倆才會煩惱要吃什麼,有個會煮菜的媽媽,女兒通常是不進廚房,屠筱晴就是最好的例子。
煮咖啡、做三明治難不倒馬瑞森,但是如果要幫病人補身體,那他可就差遠了,現在他既然擔起了照顧她的責任,那麼……
第3章(2)
「你晚上想吃什麼?」離天黑還有一、兩個小時,他還有時間可以準備。
「我沒胃口。」她沒勁的表示。
「不管怎樣,多少都要吃一點,你還要吃藥。」馬瑞森堅持道。
「你不用管我。」屠筱晴在逼他離開。「你一定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馬瑞森決定把話挑明了。「媽已經把家裡的鑰匙交給我,我隨時都可以過來,你是拴不住這扇鐵門的,我不知道你為什麼突然要跟我鬧脾氣,但是任何事都有輕重緩急,先把你的身體顧好再說。」
「你把鑰匙還給我。」她要求道。「我會還給鑰匙原本的主人。」
屠筱晴知道自己鬥不過他,而且她現在也沒有足夠的體力應付他,只好不甘願的別過頭道:「三明治。」
「我做的嗎?」馬瑞森得意又驕傲。
她知道很可笑,但是她就是念念不忘那味道,以她現在的食慾,她只想吃他做的三明治。
「三明治是OK,但是我還要去買雞湯來給你喝。」
「不用麻煩。」
「我認識很多飯店大廚,向他們買個雞湯不是難事,你先好好休息,晚飯時間我就會回來。」
「馬瑞森,雖然我是因為拍你公司的廣告才會得肺炎,但你一點錯都沒有,你不必……」
馬瑞森走到她面前,忽然彎下身,出其不意地將她攔腰抱了起來,動作流暢得好像他一直都這麼做似的。
「瑞森。」屠筱晴嚇了一跳,完全忘了剛才要說什麼,連忙伸出雙手環住他的脖子,她可不想已經得肺炎,還要因為摔跤而受傷。
「你房間在哪?」他問。
「我可以自己走。」她拒絕他的好意。
「讓我服務一下會怎樣嗎?」馬瑞森不免諷剌道,「那一年我不是也常這麼做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