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會用心學的。」
清秋點頭對佩芬說:「那咱們就開始吧!」
於是清秋和佩芬就以最簡單的言辭,傳授藍洛妮一些簡單的理財觀念;藍洛妮也聚精會神地學習著。
正當他們三人專心地講解和學習時,背後突然有人說:「為什麼分財產沒有通知我呢?」
三人同時停止,看向發問者,原來是美玲;她正一臉陰沉地看著三人。
「誰告訴你,我們要分家產呢?」清秋也不叫她大嫂,而且態度也變得不太客氣。
美玲看了他一眼,指著桌上的東西說:「難道你們不是在教這個八字都還沒一撇的『弟媳』,如何變賣土地獲取暴利嗎?」
佩芬和清秋對視一眼,現在既然一切手續都已辦好,也不怕這個小心眼的大嫂搞鬼了。清秋冷冷地說:「我們兄弟是不會分家的。至於要給洛妮他們變賣獲利的土地,那是姑媽給雨塵的。」
「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呢?」美玲聽不懂他的話中之意。
「告訴你也沒關係,姑媽已決定將她名下的財產,在她過世後全部過繼給雨塵,這樣你懂了嗎?」
美玲聞言,滿臉的不可置信,接著一股怨氣打從心底升起。憑什麼這個瞎子會有這麼好的際遇?據她所知,老太婆的名下有十數億的資產呢!她轉臉看了眼藍洛妮、雨塵看不見,將來她就是他的代理人,沒想到她只是來看護雨慶的,竟然可以掌握到這麼龐大的財產,那麼自己以後不就是這個家說話最沒份量的人了?
美玲看了清秋和佩芬一眼,冷然她笑說:「你們倒也很放心把這麼多的財產,交給這個來歷不明的女人哪!等到哪一天她卷款潛逃時,看你們還來不來得及後悔!」
「真是太感謝你的周到,我們對洛妮很有信心的。」清秋回她一個假意的笑容。
美玲見一向多疑的清秋,竟然對藍洛妮這麼有信心,益發生氣就脫口而出:「既然瞎子已經這麼有錢了,就趕快滾出去,不要再賴在這裡白吃白住了!」
清秋怒不可抑地站起來低吼說:「你說什麼?有膽再給我說一次看看!」
佩芬和藍洛妮也不可思議地看著她!佩芬真不敢相信天底下竟有美玲這種人,竟然敢站在夫家的地盤上,口出惡言要趕走小叔。
美玲被清秋的態度嚇得愣了一會,可是只那麼一會她的氣焰又來了,她才不信清秋敢出手打她。
「說就說嘛!有什麼了不起的,難道怕你不成,我說──」
清秋怒視著她截口說:「我說你可別忘了,你現在是踩在誰的地盤上說話!雨塵再怎麼說也是姓楊,要滾的話也是你這個姓林的外來者吧?不要給你三分顏色,就給我開起染坊來了。」
佩芬望著清秋,從沒聽過他說出這麼傷人的話,可見美玲的話是令他多麼生氣。不過,她並不同情美玲,以往大家是不願和她計較,不料卻使她得寸進尺,愈來愈囂張。
美玲被他氣的說不出話來,原本一張嬌俏美麗的臉,此時看起來竟是如此的面目可憎!她轉身丟下一句:「你們給我走著瞧!」然後,走出大門。
佩芬看著走出大門的她,轉頭對清秋說:「你何必跟她一般見識呢?」
「哼!我已經受夠她那張嘴臉了!不給她一點顏色瞧瞧,都自以為是太上女皇了,難道只因雨塵的脾氣好,就該要讓她欺負嗎?他可是我們的親弟弟耶!」清秋語氣不滿地說。
藍洛妮想拍手稱好,她實在太討厭美玲這個女人了,有時都會想用法術來整整她,只是怕被其它人撞見。
佩芬雖然沒有任何表示,可是也覺得和她同處在一個屋簷下實在也挺累的。
★ ★ ★
蔣維德面對著坐在床邊的雨塵拉拉領帶,他已經講了大半個鐘頭了,而雨塵始終都是一株迷人的微笑掛唇邊,不給他一個肯定的回答。他伸手去摸摸亞思的頭頂,從他進門開始,亞思就一直陪伴在主人的身邊,用一雙圓亮的眼睛看著他。
蔣維德是個唱片製作人,他是到附近訪友時,無意間在朋友家聽見隔牆雨塵的笛音,一時驚為仙樂而隔牆「偷窺」。從朋友處他得知雨塵是位視障者,雖然如此,但他的吹奏技巧卻是如此地超凡,一個意念使他想找這個年輕人出唱片。
於是他回公司向老闆提出這個構想,沒想到竟得到上司的點頭,應允讓他去試試看。他一方面打聽年輕人的一切,一方面拜託好友偷錄一段現場吹奏曲。當蔣維德把「偷錄帶」和查到的資料,送到老闆面前時,老闆一聽完立刻批准了他的計劃,並要他著手準備去接洽雨塵。可是,事情並沒有想像來得容易,因為清華和清秋對雨塵保護有加,一口就回絕了他。
蔣維德在碰壁N次以後,費盡了口舌加上再三的保證會好好地保護雨塵,才得到今天和雨塵面談的機會。
「楊先生,我是覺得你有這麼好的音樂才華和素養,不該就這樣被埋沒了,你應該讓大家有機會欣賞到你不凡的吹奏技巧。」
「這個……」雨塵低頭考慮,對於這突然而來的機會,令他有點不知所措。
這時,外面傳來美玲和清秋的對話聲,蔣維德在聽到美玲那尖銳的話聲中口口聲聲的瞎子,反應奇快地過去關上門說:「外面的電視有點吵,我把門關上,你可以慢慢地考慮清楚。」
聽覺靈敏的兩塵自然也聽到美玲的那番話,他無奈地笑笑。也許他該試試這個機會,說不定這會是他今後謀生的能力。
蔣維德在他對面重新坐下。「錄音的時候,我們會派專人來接你;如果真的有困難的話,我們也可以把整套的錄音設備搬過來,只要你們能借一個房間給我們用就行了。」
雨塵抬起頭說:「給我兩天的時間,等我和家兄商量後再給你一個肯定的答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