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與雷若文相交多年,從來沒有看過他氣得臉紅脖子粗,今日看到他生這麼大的氣,簡直是一大奇跡。
「難不成我還在高興嗎?那個姑娘你們誰也不准動,她是我雷若文的王妃,說,她現在在哪裡?」他一臉的不高興。
「王……王妃?」
怎麼雷若文臨時冒出個王妃,他消息這麼靈通的人,都沒聽說他已經娶了正妻,而且這正妻還是幾日認得的杜姑娘。
林爾雅目瞪口呆,脫口而出,「可是杜姑娘說她不識得你,還說她那日跟你爭吵,是因為她認錯人了。」
可惡,這個杜曉宣竟然敢撒這漫天大謊,還說她不認得他,明明就是她千方百計要他娶她成親的。
成了親,她一知道他是大王爺,立刻就像躲瘟疫般的躲著他,不肯承認她是他的娘子,可惡根本還不足以形容這個女人的惡劣行徑,他非得逮到她,然後痛扁她一頓不可。
「她在哪裡?」雷若文怒吼出聲。
「她住在東門口附近的臨春客棧。」
見他氣勢十分嚇人,林爾雅再笨也不敢不吐實,他立刻說出杜曉宣的所在之處。
雷若文站了起來,一臉怒火的道:「這個該死的女人,想要甩掉我,沒這麼容易!」
雷若文氣得當場大踏步的往門外走去,看來就是要到東門的臨春客棧去見杜曉宣。
甩掉雷若文?
林爾雅豎直耳朵聽著,驚訝的表情不言而喻,這可是天大的消息啊,竟然有女人成了英俊多金、權勢驚人的雷若文的王妃,卻不要雷若文,這簡直是天字第一號的消息。
若是把這個消息給賣出去,不知能得多少銀兩啊。
他的眼睛霎時變成了老謀深算,女人可以不要,消息不可以不賣,得到這天字第一號的消息,是他大撈一把的時候。
他暗暗的低笑了起來,他知道有一個人很喜歡買這種消息。
嘿嘿,他得趕快去客棧看事情的發展,然後把這消息繪聲繪影的賣給想知道消息的人,保證銀子賺都賺不完。
林爾雅馬上跟著雷若文後腳步出去,準備把現場所有的對話一字不漏的記在腦海裡,以免賣消息時說得不夠詳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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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跨步的走進東門的臨春客棧,客棧內立刻變得無聲。
因為誰都看得出來衣飾華貴的來者面容不善,大伙全都靜默,等著看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雷若文掃視了臨春客棧樓下一眼,在最角落發現一抹綠衣的人影。
若不是他太清楚杜曉宣的個性,保證會跟坐在她面前的男人一樣,對著絕世美女的她大流口水。
哼,杜曉宣是他的,只要他還沒休了她,誰也不准動她的腦筋,更不准把眼光朝她那稍大的胸脯瞄上一眼。
第5章(1)
杜曉宣輕碰了茶杯,淺啄了一小口,姿態之優雅,讓她不禁讚美自己的高超演技。
如果她老爹看到她現在的樣子,保證會以為特訓完全成功而開心得感激涕零。
原本休了雷若文,她就要南行,怕沒帶個相公回家,她老爹會勃然大怒,所以她逗留在京城裡,想帶個順她的眼的男人回去。
只可惜待了好幾天,就是沒個順眼的男人可讓她帶回去,她提起精神聽到眼前男子言不及義的言辭,才正要制止自己打瞌睡,想不到就見到一個氣勢雄偉的男人朝她走過來。哇,這個男人緊皺的眉心,怒氣騰騰的臉,寬闊的胸膛,結實的肌肉,完全是她心中完美男人的類型。
他朝她越走越近,杜曉宣正要擠出一抹顛倒眾生的笑容,打算把他迷倒時,忽然發覺,這個怒氣沸騰的男人,長得很像雷若文。再仔細一看,真的就是雷若文,她趕緊將茶杯掩住臉,生怕他看到她。
與她同桌的公子見她這副粗魯又不雅的奇怪模樣,他張大嘴巴,從來沒看過有哪個女子有這種奇怪的動作,不曉宜杜曉宣為何做出這種動作。
「杜姑娘,你怎麼了?」
還沒聽到杜曉宣的回答,忽然又聽到身後有個怒氣沖沖的腳步聲踏近,與杜曉宣這同桌的公子回頭一看,差點嚇得七魂三魄掉了一半,因為面對他的,是個殺意濃烈的男子。
他渾身的冰冷跟殺氣完美的結合,就像下一刻就要置他於死地,他嚇得抖顫。
雷若文只輕輕說了句,「滾!」
為了杜曉宣的安危,再害怕,這公子還是問出口,「你……你是……」「我是敦仁王爺雷若文,而在你對面的絕色美女,剛好是我的王妃,我不喜歡任何男人瞪著她瞧的模樣。」
一得知他的身份,且他跟杜曉宣的關係非比尋常,那公子急忙讓位,擦了擦臉上狂流的冷汗。
這幾日明明都沒聽過杜曉宣說她認識雷王爺,但是以京城中人人對這新任的雷王爺的評價,他知道他不可能說謊,大家都說他冷漠、霸氣,卻是一諾千金,所以斷無欺騙自己的可能。
「雷王爺,很抱歉,我不知道她是您的王妃,因為杜姑娘也沒有提,若有失禮之處,請見諒。」
對方說話還算動聽有禮、識時務,雷若文微一點頭,那公子立刻告退。
杜曉宣雖沒像那男子額上都是汗水,但她的手心都是熱汗,此刻她是握著拳頭,緊張不已的盯著雷若文。
「你在幹什麼?我早已說過我跟你沒有關係了,你這麼凶幹什麼。」她又道出她的結論,「我就知道你們這種當官的,除了會嚇平民百姓之外,還能有多大的本事。」
雷若文狠狠的望著她,「你最好給我閉嘴,跟我走。」
「走?要走到哪裡去。」
雷若文露出凶狠的目光輕聲道;「當然是走到你應該在的地方,就是我的王爺府,懂了吧。」
杜曉宣頭痛了起來,「我早就說過了,你走你的獨木橋,我過我的陽關道,你怎麼都聽不懂啊?我說得很清楚我要休了你。」雷若文扁嘴一笑,「是我娶你,只有我休了你,絕沒有你休了我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