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香妃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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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2 頁

 

  「父……父皇,這……這是捏造的,不是兒臣寫的,兒臣被冤枉的……」面白如紙的陸定宗打著哆嗦,兩眼睜大如牛目的瞪著信紙上的一行一字,極力的否認,為自己辯解。

  他實在不敢相信周盈雲竟會愚蠢至此,未將兩人互通消息的信紙銷毀,反而當成日後威脅他的憑證給保留下來,她想當皇后想瘋了,什麼伎倆都用得出來。

  「是冤枉嗎?你的字跡朕認得出來,老是貪快的少寫一點或一橫,結尾處習慣畫勾,想捏造也捏造不來。」對這幾名皇兒打他們小時他便特別關注其課業,多次親自閱覽。

  「父皇,是有人要陷害兒臣呀!看兒臣在你跟前得寵,想抹黑兒臣的品性,兒臣……沒做……」他咬著牙,矢口否認,沒捉姦在床就不是他。

  「難道是寧王不要臉面,非要往自己身上抹屎,這樣的事是哪個男子承受得住的,你……你怎麼連自個兄弟的妻子也敢染指……」皇上氣得說不出話來,身旁的謹妃纖指輕柔地揉揉他胸口,要他別為了不成器的皇子氣壞龍體。

  陸定宗振振有詞地說道:「四皇子與寧王妃不和眾所傳知,他獨寵周側妃,於是便想了一個一石二鳥之計,讓所有人都以為兒臣與寧王妃有染,藉此清除了寧王妃,也讓兒臣背上不堪的污名,他是借刀殺人呀!父皇,請父皇明察。」

  皇上一聽,氣笑了。「寧王妃肚子裡一個多月大的孩子也不是你的種,是送子娘娘從她腳底板送進去的?」

  從腳底板放……孩子怎麼來的,成過親的人都曉得,皇上氣極了如此嘲諷,若是平時,恐怕大家都笑出聲了,忍俊不已的只當是一則趣言,直道皇上說得真逗趣。

  可惜此刻在場的人沒一個敢笑,頭低得更低,背彎得更彎,眼睛低視著鞋尖,最好不要有多餘的聲音。

  「什麼?!她有一個多月的身孕?!」陸定宗倏地抬頭,一臉難以置信的神情,周盈雲不可能有他的孩子,他早對她下了絕子藥。

  害人者終被人害,周盈雲曾想害人絕育,沒想到如今反過來被口口聲聲要她生一個白胖兒子的男人動了手腳。

  只是一山還有一山高,他們想算計別人,別人就該坐著挨打嗎?那藥被人偷偷換了,反而換上易助孕的熏香,周盈雲日聞夜嗅,加上和陸定宗肆無忌憚的歡好,肚子裡多塊肉是遲早的事。

  好死不死的,也算是撞大運,正巧診出不足兩個月,而寧王離京足兩個月,怎麼也賴不到他頭上。

  「老三,朕以為你是老實人、聰敏好學、知義識禮,沒想到你是做給朕看的,私底下是一肚子壞水,淫人妻女,放浪形骸,將聖賢書丟於腦後……」他痛心呀!

  「父皇,兒臣真沒做呀!兒臣沒做過就不認,光憑幾封書信不足以為證。」

  書信能假造,當不成證據。

  陸定宗狡猾的鑽著漏洞,打算先把這一回應付過去,日後再尋思如何挽回皇上的信任,有瑄妃在,皇上不會罰他罰得過重,大多口頭訓誡。

  可是他想藉機開脫也要看別人肯不肯。

  「父皇,兒臣有人證。」陸定淵一臉沉痛地開口。

  「人證?」

  一會兒,殿外帶入了一名綠衣紫裙的女子,模樣清秀,不甚嬌美,但眼神清澈,不卑不坑。

  「奴婢寧王妃丫鬟月季,叩見皇上萬歲。」

  一看到自己最信任的丫鬟出現,周盈雲真想吃了她,目光一冷地握緊拳頭,指甲剌入肉裡流出血來猶不知痛。

  「父皇,她是王妃身邊的丫鬟,跟著王妃從周府陪嫁過來,父皇若不信可問問周夫人,此女是否曾為周府下人。」

  有什麼比被自己人背叛更可笑,他至死方知自己可笑至極。陸定淵看著幾欲發狂的周盈雲,他心中無恨,只有滿胸的苦澀和不諒解,她可以不愛他,為求富貴親手將他推入深淵,可是怎能為了滿足自己的私慾而傷害他最愛的人。

  「是的,皇上,她叫月季,是臣婦在女兒出閨前給她的陪嫁丫鬟。」簡氏不敢有所隱瞞,她看了月季一眼便確定是府中丫鬟,月季的賣身契原本還捏在她手中呢!

  直到今時,簡氏還做著將親生女兒周盈彩嫁給怡郡王的美夢,她對曾經疼若親女的周盈雲再無一絲母女情分。

  人不為己,天誅地滅,庶女再親也是別的女人肚皮滑出來的,哪能比得上自己十月懷胎的一塊肉。

  「月季,你說你看過什麼,如實說來。」

  皇上一提問,月季便說了。

  「去年六月初九,王妃進宮探視謹妃娘娘,偶遇正要離宮的肅王,相談甚歡,同年七月初二,王妃出府,與肅王相遇於城外小徑,王爺與王妃在馬車內獨處一個時辰,不許奴婢靠近,事後奴婢發現王妃的裙子染有白濁污漬,脖子、胸口有不明紅派數枚……

  「……七月九日,王妃到廟裡上香,又與肅王私會於此,廝磨終宵,天亮才歇……九月十三日,王爺因公出遠門數日,肅王登門入室,與王妃成就好事……」

  月季每念一句,皇上的眉頭就皺了一下,她越念越多,眉心根本皺得張不開了,口齒伶俐,有憑有據,不怕人查,每一個日期都記得清清楚楚,只要將寧王妃平日出府和寧王不在府內的時日一比對照,孰是孰非無從隱瞞。

  基本上,沒有一個人懷疑月季作假,她準備得太充分了,幾乎叫人無法挑出不妥處,完美得可圈可點。

  有誰比伺候身側的貼身丫鬟更瞭解自家主子的動向,為求自保,她也只好詳細記錄了,否則哪天東窗事發了,被推出去當替死鬼杖斃的人,當是一院子最無辜的下人。

  「夠了,說到此就好,家醜不可外揚。」為婦不貞,天理難容。

  「周清文,你教出的好女兒呀!」

  「臣惶恐,臣有罪。」向來正直的周御史像一下子老了十幾歲,背駝得挺不直,臉帶羞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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