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香妃好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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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55 頁

 

  叫人意外的是,黑衣衛首領厲南天竟然和生性潑辣的苗賽兒看對了眼,他們相偕向寧王請求恩典,不久前剛成了親,仍住在寧王府,周盈瑞準備了不小的院落供小夫妻居住,另配了丫鬟、小廝、婆子數名伺候。

  苗賽兒是管針線房、廚房採買的管事娘子,她做起來得心應手,毫不馬虎,而陸定淵本來要安排厲南天到宮裡當個禁衛軍統領,正四品官,但他婉拒了,厲南天說他這幾年干黑衣衛太累了,想放鬆放鬆,先生幾個娃兒,因此成為寧王府對外的大總管,管一府的大小管事。

  「月季,你以後打算做什麼?」她有個賺錢的念頭,想找個人來入伙,她目前不太方便自己打理。

  月季偏頭想了一下。「沒本錢,還在想。」

  「不用想了,我出銀兩,你來當掌櫃如何,我們都對調香有興趣,我很想試試你說過的那個熏蒸療法,把人放進大木桶裡蒸的那一種。」她一直很好奇,人在裡頭不會蒸熟嗎?

  「好呀!好呀!聽起來很不錯,有寧王妃當東家,看誰敢來收保護費。」果然是大樹底下好乘涼。

  「什麼保護費?」月季說話有時奇奇怪怪的,叫人聽不懂。

  月季沒解釋的一揮手。「就叫芳香療館吧!以女性雇客為主,當然也做男人的生意,不過要另辟單獨的包廂讓人品香,只賣香料製品,不做推揉、熏蒸的服務。」

  「嗯!你來安排就好,我信得過你。」月季是大掌櫃,她只負責調香,一起賺京城人士的銀子。

  「好,都交給我,不然你碰破了一點皮或掉了根頭髮,你家王爺會劈死我。」沒見過那麼寵老婆的人,簡直當菩薩供著。

  「你說得太誇張了……」哪那麼嚴重。

  「知道就好,本王的愛妃是鑲金嵌玉的,你小心點別碰傷了,否則本王剝了你的皮給她做人皮天燈玩。」一隻膚色深黝的大手從後攬上周盈瑞腰身,手心輕覆微隆的小腹。

  「呿!妻奴,只會威脅人……」月季小聲咕噥著,十分知情知趣的走開,讓這對夫妻說說膩死人的情話。

  「你下朝了呀!太子殿下沒有纏著你說些有的沒有的吧!」有人爭得頭破血流,有人卻不想要。

  陸定淵笑了笑地吻上她白嫩後頸。

  「不要理他,閒得發慌了,多給他聞聞香,用香藥調養,他精神好了,就有力氣陪太子妃做些有趣的事,忙著生孩子話就少了。」

  她一聽,先瞪他一眼,繼而也噗哧一笑。「你真不後悔?」

  「無悔。」他的愛妃……真香。

  「皇上看好你,太子對你抱有厚望,燕王也是站在你這一邊,天時地利人和你三項全佔了,不做很可惜。」明明能順理成章地登上皇位,他卻把大好機會白白往外推。

  「我不是三哥,我知道我要的是什麼,你就是我想要的,我有了你再也不缺什麼了。」他的心是滿的,富足而安適。

  帝位,人人想要,可是他不希罕,只有死過一回的人才曉得真正重要的是什麼,他很慶幸能夠重生,擁有他幾乎錯失的可人兒,再無所求。

  「其實我也不希望你當皇帝,自古帝王多紅顏,三宮六院猶不足,我很小氣,只想一個人霸住你,讓你眼中只有我一人。」周盈瑞感傷的說出心裡話,她發現自己越來越愛他了,愛到不願與人分享。

  「傻瑞兒,愛胡思亂想,不是說過就你一人嗎?我們都是經歷重生的人,當有過那般椎心剌骨的感受後,平靜反而才是我想要的,我要我們和和樂樂的過我們的生活。」他要的不多,人一貪心什麼都沒有了,平凡為樂,與世無爭。

  「可是你是王爺呀!日後總有人賜妃送妾……」

  一隻微帶粗繭的長指點住殷紅唇瓣,沿著唇線撫摸。

  「就愛你,我的小瑞兒,誰也取代不了你在我心中的位置,我是為了你而回來的。」他找到了他重生的意義。

  「定淵……」愛他,在她眼底。

  「想不想知道我什麼時候愛上你,你一直很困惑吧!」那是一段好長的故事,長到他以為他遺忘了。

  周盈瑞兩眼發亮,用力一頷首。「想。」

  「你小心點,肚子裡有孩子,都快當娘了……我想一下要怎麼說,那是一次的午後,我從香料鋪子前走過……」

  男人的聲音很輕很柔,像春天的柳絮輕輕拂過臉頰,給人很溫暖的感覺,風吹過柳樹梢,揚香三里。

  粼粼的金光落下,大地一片祥和。他與她在梨花樹下,說著。

  ——全書完

  【我有一個故事。】

  關於我們的。

  愛你,在昨天,在今日,在明朝。生生世世相愛。

  番外篇

  【陸定淵】

  「王爺,本宮來送你一程了。」

  在宗人府的大牢裡,一個容貌枯槁,毛髮雜亂的男子曲著身,雙手抱膝地躺在扎人的稻草堆上,兩眼無神的不知望著何方,他的唇乾得裂開了,沾上污黑的血跡。

  女子的聲音令他轉頭,一雙扣東珠的金鏤鞋映入茫然的眼,渙散黯淡的黑瞳微微轉動,順著東珠晃動的鞋面往上瞧,是一件貴妃等級的五彩鷥鳳圖紋長尾霞華裙,頭上是綴著珠串的七尾鳳簪。

  原來是她,他曾經的寧王妃。

  「不怕髒了你的鞋嗎?貴妃娘娘。」發出的聲音又粗又啞,像是吞了發紅的鐵沙,燒啞了。

  「夫妻一場,人生最後,總得來看看你,省得你怨本宮無情。」好歹她也喜歡過他,被他當心尖尖上的人兒寵著。

  「何必呢!」他不恨她,真的,人各有志。水往低處流,人往高處爬,人之常情。

  「可是本宮不把心裡的話說出來本宮很難受,你是唯一該知道的人。」她不後悔做過的事,這是她必須做的。

  他眼一瞇,「我該知道什麼?」

  「把你叛國證據放在你書房的人是我,是我讓你背上通敵罪名。」他從不懷疑她,讓她非常容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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