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齊延輝面色遽變,後退一大步。
「你……你……怎麼知道這件事?他告訴你的?」
「他什麼都沒說,是我偷聽到的。」秦湘萍再也難忍滿腔的怒火。「像你如此卑鄙、惡劣的自私小人,無論如何我都不會原諒你的。」
齊延輝見劣跡敗露又聽到如此絕情的話,惱怒之餘突然明白洪建裕為何會如此對付他。他抬起頭直視著她,眼裡閃爍著怒意。「是你唆使洪建裕對付我?」
秦湘萍被他眼中如野獸般的凶芒嚇了一跳。「沒有。他只是看在湘琪的分上替我出一口氣而已。」話落轉身就走,再多看這個卑鄙的男人一秒,只是徒增恨意而已。
齊延輝看著她漸遠的背影,原來所有的事情全是這個爛貨搞的鬼,如果洪建裕不肯放手,連降兩級是降定了;岳父雖是松洋的董事長,但也無法改變董事會的決定。想他堂堂一個總經理降職成經理,這是何等的奇恥大辱!
今天會落到這個田地全是她所造成的,絕不能就這麼放了她,他不好過也不會如此便宜了她……若是讓她變成了殘廢,看那個臭小子還會要她嗎?想到得意處不禁露出猙獰的笑容,齊延輝轉身開門上車,發動車子加足馬力,看準了還在前行的秦湘萍衝了過去。
秦湘萍心裡正想著剛才也許不該那麼絕決地說出重話,尤其他那如野獸般的眼神,豺狼般的心性,令她有點惴惴不安,不知他是否會做出什麼喪心病狂的事來,思忖至此忍不住轉身回頭。哪知,在兩道強烈刺眼的燈光下,一部車子正快速地朝她衝撞過來。
此一突發狀況嚇住了她,只是呆看著朝她衝過來的車子不知所措,眼見車子已將撞上了她,在此千鈞一髮之際,突然有條人影快速地朝她跑過來,一把抱住她並往旁邊撲倒。
齊延輝見有人救了她,原本想倒車再撞一次,但此時有部轎車正朝這邊駛近,只得放棄此念頭加速離去。
秦湘萍忍著手肘的疼痛,撐起身子坐在地上,雖是驚魂未定,但仍不忘看究竟是誰想置她於死地。一看之下認出那部加速逃逸的車子竟是齊延輝的,更是恨得咬牙切齒!
想起那個飛身救她的人不知如何了,一轉身,只見那人趴臥在地上動也不動,仔細一看,嚇得她心跳差點停了!那人不是別人,正是童致暘,看一旁散落滿地的水果,可想而知他是下樓來買水果而正好救了她。
秦湘萍連忙過去抱起雙目緊閉,滿面鮮血的他,淚水滾滾而下,她焦急地呼喚著。
「致!致!」見他仍毫無反應,她感到胸口一陣劇痛,滾燙的淚水更如決堤江海滴滴直落他胸前,對此突發事故早已方寸大亂,只是緊抱著他哭喊著:「為什麼會這樣?你死了我該怎麼辦?」此時,那輛駛近的轎車停在他們面前,車上匆忙下來兩個人,赫然是洪建裕和秦湘琪。
秦湘琪匆匆跑近,看到眼前景象嚇得張大嘴巴說不出話來。
洪建裕過來也被所見的景象嚇了一跳,但頃刻間即恢復正常,連忙問:「這是怎麼一回事?」秦湘萍神情木然地緊抱著童致暘,淚流不止。
「齊延輝開車想撞死我。」洪建裕看到滿地散落的水果,猜想大概是童致暘出來買水果,卻正好碰上這件禍事。看秦湘萍如此失神的模樣,八成以為渾身是血的童致暘已死亡;但他可不這麼想,縱使只有一絲絲希望都不能放棄!洪建裕立刻上前從她手中抱起童致暘。「我們送他去醫院!
湘琪開門。」「哦!好。」秦湘琪立刻過去打開後車門,等洪建裕將童致暘安置好,立刻拉著已失了神魂的老姊塞進後車座,口裡直嚷著:「可惡的齊延輝!我一定要控告他謀殺。」
「好了!救人要緊,快上車!」洪建裕等她上車後立刻就加足馬力往前衝。
後車座的秦湘萍緊擁著昏迷不醒的童致暘,顆顆淚珠沿腮而下,心中一直喊著:我不能失去他,我絕不能失去他!
醫院。
手術房外,秦湘琪坐在椅子上雙手交握著,秦湘萍低著頭狀如祈禱,洪建裕則在手術房前來回走動,不時的望望裡面。
時間一秒一分地過去,大約十五分鐘後,戴著口罩的醫生由手術室裡出來。三人立刻圍上前,秦湘萍焦急地問:「醫生,他怎麼樣了?」醫生搖搖頭。
秦湘萍見他搖頭,只覺得眼前一片昏暗,差點昏厥過去,早已止住的淚水再度決堤。失去心愛的他,教她以後的日子該怎麼過?
秦湘琪扶著幾欲昏厥的她,為姊姊的命運流下同情之淚;洪建裕也為這個結果而覺得胸口一陣鬱悶難受。
醫生奇怪地看了眼前滿面愁容的三人一眼,取下口罩說:「他沒事,只是輕微的腦震湯和身上多處擦傷、瘀血而已。」三人聞言呆了半晌才慢慢地回過神來。這個醫生也太過分了吧!存心想捉弄他們嗎?難道不知追隨便一個搖頭就能讓人下地獄嗎?
此時,童致暘被推出手術室,只見頭、手多處包著厚厚的紗布。
醫生朝傷患比了比。「辦個住院手續,在這裡觀察幾天,沒問題就可以出院了。」
「是。謝謝醫生。」洪建裕代替秦湘萍向醫生道謝。
秦湘萍知道心愛的男人不會死,破涕為笑地擦乾淚水。「幸好沒事,真是太好了!
」
秦湘琪也抹乾淚水,不禁抱怨著:「那個醫生真渾蛋,害我自白浪費眼淚。」
洪建裕也輕呼一口氣,微笑地向兩人說:「我去辦住院手續。」
秦湘萍連忙叫住他:「不用了,我去辦就好了。」
洪建裕卻搖頭:「沒關係!誰去辦都一樣。我去替他安排一間個人病房,況且你也受傷了。」
接著對秦湘琪說:「你帶姊姊去敷藥。」
「好。」秦湘琪扶著她往診療室走。「老姊,我陪你去敷藥,然後再去探望姊夫的傷勢。」因為早晚都得叫的,所以她乾脆就不再叫地下姊夫了,早叫早習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