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的容易,當初你是怎麼跟我說的?你說絕對不會離婚讓他們稱心如意,怎麼現在竟然反過來要我放手,你是不是頭腦有問題?」周和裕朝她冷哼了聲。
「我……那是因為當初我真的以為他們有曖昧,所以才……總之你全搞錯了,其實他們之間是清白的,我老公跟她沒有任何情感上的糾葛。」藍舒雲有點尷尬的漲紅了臉。之前他找上門時,自己的確這樣嗆聲過,但那是以前那個受憂鬱症所苦的她,不是現在清醒的她,可她無法、也不想跟他解釋這麼多。
「夫,所以我說全世界最傻的就是女人,你老公隨便哄哄你,你就又信以為真,你以為你老公只愛你嗎?那他剛剛幹麼這麼焦急擔心杏華的安危?說不定兩個人現在正在房間裡卿卿我我呢。」他的黑眸隨著這樣的猜測而逐漸闐黑,有種想要
衝進去抓奸的衝動,但又畏懼凌拓的力量,只能把怒火跟妒火都朝藍舒雲身上燒。
「住口,你用不著挑撥我跟我老公的感情,說到底,你跟戴杏華今天會走到這個地步,只能怪你自己抓不住她的心,無法讓她愛上你,至於戴杏華要愛誰沒人可以阻止她,我只能說算她眼光好,我老公的確是個值得愛的好男人,只可惜,這個好男人已經屬於我了,只能跟她說抱歉。」
「你說什麼?要不是你老公誘惑她,她又怎麼會棄我而去?」周和裕絕不相信戴杏華從沒愛過他。
「她離開你是因為她不愛你,即便沒有我老公,她也不可能跟你相守一輩子,你得不到她的心,卻把過錯全都推到別人身上,好說服自己是別人對不起你,你只是個無辜的受害者,藉此讓自己好過些。」不肯接受事實的男人真是可悲又可恨。
「給我閉上你的嘴!閉嘴!」周和裕突然氣急敗壞的衝向藍舒雲,雙手發瘋似的掐住她的脖子用力搖晃。
沒錯,早在他跟戴杏華第一次上床,情\\yu\\高漲時,從她口中喊出的是凌拓的名字開始,他就清楚明白她愛的不是他。
他質問她,希望她否認道歉,可沒想到得到的卻是讓他痛徹心扉的回答。
原來她從頭到尾都沒愛過他,他只是她為了報復凌拓另娶別人而賭氣下嫁的替代品,他們之間的婚姻只是他一廂情願的假象,就連離婚也離得那麼窩囊,居然被她設計抓奸在床。
明明先對這段婚姻不忠的是她,憑什麼被迫狼狽離開,遭受親朋好友指指點點,拱手讓出自己打拚一切、人財兩失的人是他?
「憑什麼!憑什麼?!」他越想越不甘心,彷彿將藍舒雲當成了戴杏華,發狂的嘶吼。
雖然他的身形瘦小,但那股打從心底冒出的憤怒卻讓他的力量異常巨大,無論她怎麼掙扎都無法掙脫那雙鉗制住自己的手掌。
她只覺得胸口越來越痛,喉嚨火辣辣的,眼前逐漸發黑,身子反而輕飄飄,極致的痛楚之後,彷彿湧上了一種難以言喻的輕鬆感。
不會吧,她要死了嗎?她辛辛苦苦的修正錯誤,好不容易才得到屬於自己的幸福,難道就要毀在這個瘋子手中?
不——不行,她絕對不能這樣毫無意義的死去。
藍舒雲努力集中剩餘的一點點清醒,抬起膝蓋往他的胯間撞去,可卻虛弱無力,才碰到他就頹然癱軟,再也使不出一點力氣。
突然,耳邊傳來一陣暴喝聲,隨即她感到喉嚨一鬆,大量的新鮮空氣湧入肺部,驅走了所有的滯悶燒痛,拉回了逐變飄遠的意識,她反射性的大口大口喘著氣。
「舒雲?舒雲……」隨著一道道焦慮的詢問聲竄入腦海,她被攬入一副厚實溫暖的胸膛中,聞到熟悉的男人氣息,讓她緊繃的情緒總算舒展鬆懈。
「唔……」藍舒雲嘗試著想要發出聲音,卻發現喉嚨剌痛灼熱,聲音破碎沙啞,可見周和裕剛剛真的沒有手下留情。
見她蒼白的臉蛋痛苦的皺起,凌拓就有種想要殺人的\\yu\\望,神色一冷,放開了她,再次掄起拳頭向已經被他打倒在地的周和裕招呼過去。
「別打了!拓,你會打死他的。」戴杏華的驚呼聲隨著一陣陣拳頭擊上物體的悶聲尖銳的響起。
但凌拓似乎沒有聽到她的勸阻,彷彿一頭瘋狂的野獸攻擊著獵物。
「藍舒雲,快點,快叫他住手,否則會出人命的!」戴杏華無計可施,雖然不願,但還是只能趕緊搖晃著還未完全清醒的藍舒雲。
藍舒雲猛地,凜,焦距這才慢慢對上眼前扭打成一團,不,應該是單方面挨打的兩個人身上。
「拓……咳咳……別、別打……」藍舒雲每說一個字,喉嚨就火辣的痛,她不舒服的用手按著脖子,勉強自己出聲喊道。
一聽到妻子的聲音,凌拓被怒火淹沒的理智才稍稍恢復,驟地停下動作,連忙走回藍舒雲身邊,憂心忡忡的仔細打量著她。
「你沒事吧?有沒有覺得哪裡不舒服?我馬上帶你去醫院。」
看到他毫不掩飾的擔憂與關愛,她霎時覺得甜蜜滿溢,喉嚨的小小不適根本算不了什麼?
「沒事,我很好。」藍舒雲朝他綻出一抹安慰的笑容。
凌拓這才鬆了口氣,將她擁入懷中。「對不起。」他簡直無法想像,若她出事的話,他要怎麼獨活。
她搖搖頭。「這又不是你的錯。」說起來是她方才說得太直白了,才會讓周和裕大受剌激而失去理智。
凌拓深深瞅著她,將她摟得更緊,結實的雙臂因為尚未平息的害怕而微微顫動。「幸好你沒事,否則我、我……」
藍舒雲從沒看過一向冷靜的他如此失態,訝異之餘又無限感動,將臉埋入他懷中,眼眶瞬間泛紅,但卻故意打趣道:「哼,我才不會甘願放你自由,我一輩子都要緊緊纏著你呢。」
他捧起她的臉蛋,慎重認真的道:「你想纏幾輩子都無所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