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奇妙詭異的師徒!
眼看無論自己如何激,師父始終不發一語,上官珞一口氣憋在胸口,氣得忍不住嗆咳。「咳咳咳……」
「上官姊姊,你還好吧?」黃小蓉趕忙拍她的背。
「還死不了。」上官珞負氣說道。
聲音傳到另一頭,軒轅凌仍是一副心如止水的平靜模樣,上官珞恨得瞇眸,咳得更厲害。
「上官姊姊,你先別說話,快喝口水。」黃小蓉安撫道,眼角餘光偷偷覷了軒轅凌一眼。
好不容易止住了咳,整個胸腔像被火燒一樣,上官珞攏攏披風,賭氣不吭聲。
不想跟她說話,那就一輩子都別說話好了,反正無論他怎麼冷漠,她都跟定他了!
☆
火堆燃盡,白煙裊裊沒入夜色,一雙黑色布靴輕巧地踩在枯葉上,沒有發出一絲聲響。
站在黑夜裡,宛若一抹神出鬼沒的幽靈,軒轅凌凝睇上官珞熟睡的嬌顏,發現她眉頭深鎖,彷彿連睡夢中都在生他的氣,一抹淡淡的苦笑躍上唇邊。
欲撥去她頰邊髮絲的手停在半空。
她無法明白,當年她說出他是她生命的全部時,他心中的震驚。沒錯,他是她生命的全部,那是因為當時她的世界裡只有他,等她離開鏡寧山之後,她自會有不同的人生,至少當時他是這麼想的,所以他狠下心來將她驅離……
眸光下移,軒轅凌瞥見她收在衣襟裡的斷玉玦,一抹吃驚掠過眸底。
珞兒還留著那塊斷玉?!
原以為截斷這塊玉,珞兒就不會再對他有所留戀,而他也能徹底的捨下她,沒想到只是他一廂情願的想法,她始終沒能放下,而他又真的捨下她了嗎?
「師父最壞了……最可惡了……」翻個身,上官珞發出模糊不清的囈語,即使睡夢裡仍不忘埋怨他的無情。
聽見她的話,軒轅凌劍眉擰緊,卻無法阻止心裡某個角落發軟。
好半晌,一聲輕歎逸出他的唇。
「小笨蛋。」
☆
「珞兒,一起到傲劍山莊吧!」
隔天清晨,當上官珞用土埋熄火堆時,聽見軒轅凌這麼說。
「什麼?」上官珞難掩驚愕地抬頭,還以為自己錯聽了,不明白才一個晚上,為何師父會有這麼大的改變?
「想跟我們同行嗎?」沒忽略她眼底欣喜的光彩,軒轅凌鳳眸瞅她。
「想,當然想。」上官珞用力點頭。
「你和黃姑娘準備一下,等等我們就啟程。」他試過了,實在無法真對她無情。
回想起來,他好像就是拿她沒有辦法呀!
「好。」上官珞拚命點頭,細白的頸子都快點斷了。
軒轅凌深深看她一眼,走向尚鐘。
「少爺,您的決定是對的。」看來開心的人不只有上官珞,還有尚鐘,他也跟著眉開眼笑。
「我倒覺得很不安。」軒轅凌按按眉心。
應該說自從和珞兒重逢後,心底總有抹揮之不去的惶然不安。
「我明白少爺是忌憚那個人,可與其讓上官娃娃偷偷摸摸跟著,倒不如和我們同行較好些,以免讓對方有機可趁。」
這個道理他當然明白,要不他也不會邀珞兒一塊兒同行了,只不過……
唉∼∼
「軒轅前輩,傲劍山莊到了!」
趕了一天半的路,傲劍山莊終於出現眼前,黃小蓉清亮的嗓音打斷他的思緒,小手指著前方氣派的建築。
她怎能不雀躍呢?傲劍山莊是武林第一大莊,除了宋莊主任俠好義不說,聽說全莊上至莊主下到煮飯廚娘,個個都是武功一等一的好手,而且宋莊主的女兒宋妍華還是江湖第一美人呢!
這趟跟來果然是對的,能一睹宋莊主和江湖第一美人的風采,嘿嘿嘿!
「軒轅公子,我們恭候多時了。」宋莊主一得到家僕通報,立刻帶著妻子兒女出來迎接。
「叨擾宋莊主了。」軒轅凌翻身下馬,拱手說道。
「哪兒的話,上回要不是軒轅公子救了我一命,我哪能還站在這兒說話。」宋莊主笑呵呵的回答,微微側身,「我先替公子介紹,這位是拙荊妙恩,大兒子允文、二兒子允武,小女妍華你已經見過,她聽說軒轅公子要來,期待得不得了。」
聞言,上官珞忍不住揚眸瞥了宋妍華一眼,只見她雙頰飛紅,打從師父和宋莊主說話開始,她傾慕的目光就直盯在師父身上。
瞇細眼眸,她莫名的不高興,不知為什麼,師父很容易招惹什麼什麼第一美人,從前如此,現在亦然。
「宋姑娘。」軒轅凌朝宋妍點頭示意。
「軒轅前輩。」她含羞帶怯地盈盈一福,對軒轅凌飄逸出塵的氣質傾倒不已。
兩年前的初識,她早就芳心暗許,如今再見更讓她難以自持。
她曾暗暗發過誓,她宋妍華要嫁的就必須像軒轅凌這般卓爾不群的男人才行。
師父和宋妍華四目交接的微笑神情,彷彿兩人之間是旁人打不進的世界,上官珞看看師父,又瞧瞧宋妍華,眼眸兒瞇得更細。
師父從以前對女人就反應非常遲鈍,難道他感覺不出來對方不懷好意,一副垂涎他的美色,很想把他撲倒生吞入腹的模樣嗎?
「那位是毒王的小徒弟黃小蓉姑娘,而這位則是我徒兒上官珞,一同前來拜訪宋莊主。」
在她胡思亂想時,上官珞忽然聽見軒轅凌如此介紹。
師父稱她為徒弟?!難道師父回心轉意,終於又肯承認她了?
上官珞心裡偷偷的喜悅著。
「原來是軒轅公子的徒弟,上官姑娘,歡迎歡迎。」宋莊主熱切地招呼,請眾人隨他進傲劍山莊。
「徒弟?」宋妍華喃喃低語,忍不住多打量一眼上官珞。
她從沒聽軒轅凌提過有位女徒弟,直覺對上官珞產生敵意。
「師父,你終於又肯認我了。」沒注意到宋妍華敵意的眼神,上官珞亦步亦趨地跟在軒轅凌身旁,笑顏燦燦。
眼瞳映滿上官珞高興的模樣,軒轅凌幾乎不忍潑她冷水,這是重逢以來第一回見她笑,但他咬咬牙,還是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