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名地,他不想說原主的小名玉兒,他對她說了自己前世的字,「子攻。」
他驀地想到自己的字竟與孫石玉的「他山之石,可以攻玉」有著關聯性,這是巧合還是命中注定自己要魂穿到孫石玉身上?
「子宮?」杜福兮瞪圓了眼看著他,忽然噗哧一聲,笑得直不起腰來。「子宮?噗哈哈哈……你說你的小名叫子宮?媽呀!怎麼會有人取這麼搞笑的名字,太好笑了,哎喲,笑死我了……」
孫石玉惱怒的一把揪住狂笑不已的她,拉到自己胸前,狠狠瞪著她,不悅地問:「有那麼好笑嗎?」
杜福兮滿眼都是笑意。「不會吧?你又生氣啦?可是真的很好笑啊,總不會我覺得好笑還不能笑吧?」
「就是不能。」他霸道地說,眼光深幽地盯著她白嫩橋顏上的紅唇。
杜福兮笑著抗議,「哪有這樣的……」
他的目光在她臉上游移,衝動之下竟驀地俯下頭堵住她那愛笑的唇,他還沒有意識到自己做了什麼,舌尖已強硬的分開她甜美的唇瓣,糾纏著她的丁香小舌,汲取她口中的芬芳。
前世他尚無妻妾子嗣,女人對他而言就只有軍妓,自然也無關乎風花雪月的情愛,但此時他竟會想要擁有她的身子和她的心,偏生自己答應過她,在她尚未對他動情之前不會碰她,便只能硬生生忍住慾望。
杜福兮迷迷糊糊的被他吻著,腦中只有一個想法——原來這就是接吻……
可憐前世的她都二十六歲,卻是一場戀愛都沒談過,壓根不知道接吻是什麼滋味,跟幾個經驗豐富的死黨比起來,她是一張白紙,此時被孫石玉這般揪著吻,兩人緊緊的相貼在一起,她的身子升起一股莫名的狂熱,她甚至還不由自主的踮起腳尖,一顆心怦怦亂跳,卻一點也不覺得討厭,所以她對他是……是……
是個什麼啊?他可是個很難搞的怪咖耶,既不溫柔也不體貼,還對她很不客氣,壓根不知道什麼叫尊重女性,她到底是喜歡他哪一點了?她一直以為自己喜歡顧姚誠那種陽光硬漢哩,可眼前這人既不陽光也非硬漢,是個病美男,她真要昏倒了,難道她其實是喜歡美男子?
「你見鬼的又在想什麼?」察覺她的分心,孫石玉沒好氣的離開她的唇,俊美臉色一沉。「我們這樣,你還能想旁的事?」
「我們這樣」指的當然是接吻動情之際,杜福兮俏臉騰地一下紅了。「那個……我在想一件很重要的事。」
孫石玉哼了一聲,「說看看,最好是爺也認同很重要,不然看爺怎麼治你。」
杜福兮沒在意他的威脅,一臉的苦惱又認真的蹙著秀眉。「我在想,我是不是喜歡上你了?」
孫石玉輕佻劍眉,內心一陣狂喜,但俊美臉上裝得淡然。「結論呢?」
她為難的看著他。「我不知道。」
並非橋情,她是真不明白,在他們「我們這樣」之前,她純粹把他當成共用房間的室友,她掩護他運功,她則因為他一定要她留在房中,因此過門之後,她不必去面對複雜的王府人際關係,又因為他的「看重」,下人也不敢怠慢,日子可說是過得比在相府還滋潤。
她原本以為自己嫁進王府就要當寡婦,因此對於成親這檔子事沒擔心過,很樂觀的認為只是從相府到王府,不過換地方住而已,而且還因為豐厚的嫁妝而成了小富婆。
可是如今,他身子骨卻日漸康復,她也一日比一日習慣他的存在,習慣進這房間就會看到他這個人,習慣他是自己每日裡說話最多的人,習慣在他面前可以卸下大家閨秀
的包袱、可以不拘小節、可以想說啥便說啥,對他沒大沒小……
最最重要的一點,如果現在他死了,她會很難過很難過,她會難過到吃不下睡不著……不不,她不會讓他死,她會想盡辦法救他,絕對不能讓他死掉……
「不知道?」孫石玉為之氣結。這是什麼結論?她還真會耍人,把他的心高高提起卻不放下。
杜福兮的臉倏地轉紅,語音莫名的小聲了起來,「嗯……不知道。」
可是那點說不清道不明、好像隔了層紗的感受,此刻好像有點兒明白了,只是她還說不真切。
「你最好快點知道!」他哼著,粗聲警告,「否則難保哪一天爺會忍不住要了你。」
「知道了啦!」真是!他幹麼說出來啊?她紅著臉從他懷裡逃走,視線不經意掃過還貼著紅色雙喜字的床,又是一陣臉熱。
她對自己說,這個時候不可以再跟他在這房裡單獨相處,她要出去冷靜一下!
見她匆匆打了簾子,孫石玉微微一愣,「這麼晚了要去哪裡?」
杜福兮頭也不回的說:「看豆腐!」
第五章 風靡王府的臭豆腐(2)
就在滿王府茶餘飯後的談資都繞著世子妃的豆腐打轉時,五天過去了,杜福兮一樣帶著阿芷、添香、迎梅來到廚房。
王氏早等著了,她也好奇的不得了,想看看那豆腐究竟要做啥,她可是叫了粗使婆子日夜輪流守著那缸豆腐,就怕出了什麼差錯,無法跟世子妃交代,因此「保護豆腐」這幾日便成了暖春閣廚房最重要的大事。
在杜福兮的指示下,菜板拿起了,廚娘小心翼翼的打開一塊濕巾,就見那豆腐上有層長毛,她嗔了嗅,馬上被臭到。
那廚娘掩鼻稟道:「世子妃,這豆腐看來是壞了,臭得緊。」
杜福兮眼睛一亮。「很臭嗎?」
廚娘苦著臉點頭。「很臭。」
可是杜福兮聽了不但沒惱,反而還興奮起來。
人人心裡都冒出一個疑問:豆腐都壞了,世子妃還那麼歡?
「來,我聞聞。」杜福兮興匆匆的捲起衣袖,親自打開一塊濕巾,當那又臭又鮮的味道衝入她鼻腔時,她滿足的歎道:「就是這個味!」哈!她做出臭豆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