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違背了契約內容,這個遊戲無法再進行下去了。」
「這句話是什麼意思?」他不解地問。
駱悠然眼眶灼熱,淚水不由自主地潰堤。
「我以為可以的,可是經過昨天之後,我沒把握做到對你的承諾……」她哽咽著,心好痛。
這沒頭沒尾的話讓他摸不著頭緒,看著她的淚水,他的胸口隱隱抽痛,伸手撫摸她的臉龐。「悠然,我不明白。」
駱悠然閉上眼眸,嗓音沙啞。
「一旦有人動了情,這遊戲就不該再繼續了,我沒有辦法成為你口中那種束之後能瀟灑離開的女人……你去找其他女人吧。」她深吸口氣,繼續說:「當初我們沒談到違約要如何賠償,雖然我沒有多少錢,但會想辦法。」
「你……愛上我了?」李瑋域凝視她難受的表情,輕聲問。
駱悠然只是流著眼淚,抿唇不語。
他深深地歎息,扯了下嘴角。「你可真無情。」
聞言,她一臉不解,愣然的望他。
「對我動了情,不是想辦法留在我身邊,而是選擇離開?你怎麼可以對自己這麼殘忍,對我這麼無情?」
「這才是最好的結局。」駱悠然垂下眼眸。她的心何嘗不痛苦?但心痛是一時的,日子久了,自然能夠淡忘這份愛,反倒是若不趕緊結束,最後必定會無法自拔。
「不,我無法認同這樣的結局。」李瑋域握住她的手,「悠然,真正違背契約的人是我,是我罔顧你的警告,先愛上你。」
她一愣,「你愛我?」他不是把婚姻當成遊戲才找上她?怎麼可能愛上她?
李瑋域揚起一抹苦澀的笑,緩緩地說出心底話。
「雖然我是因為賭局而找上你,自信滿滿的認為可以和你進行假婚姻來贏得勝利,但是,我高估了自己。」他的嗓音裡有著深深的無奈。「我一直以為,即使是感情,只要自己有分寸就不會失控,可是你啊……為什麼那麼吸引我的目光?我沒有辦法忽視你!越看越順眼,越來越喜歡你,這份感情終於壓抑不住了。」
駱悠然的淚水不斷滑落,搖著頭。
「不要這樣,這一點都不像你。」該結束就結束,這才是他的風格啊!
「悠然,除了你的身子,我還要你的心。」他將她擁入懷中,「承認愛我,留在我身邊,好嗎?」
他的告白是這麼吸引她,心臟為他劇烈跳動,可是她沒有勇氣接受。「我沒辦法……愛上你之後呢?我會越來越渴望得到你的一切,先是愛情,接下來就是親情……再來是家庭,我害怕這陌生的羈絆,若是我們的感情不在了,所有的一切都會消失,那我又會變成一個人……」她痛哭失聲,「不要,那會很痛的,我不想經歷這種痛苦!」
從小到大的經驗告訴她,不該期待有人可以帶來永久不變的情感,太過依賴只會得到失望。
她受夠了一次次的失望,心已經傷痕纍纍,寧可被當成膽小鬼,也不敢放膽接受愛。
李瑋域發現自己太過輕忽她的傷痛,她崩潰的樣子刺痛了他的心。
「悠然,我說過很討厭犯錯,當我意識到這場遊戲已經變調的時候,我痛恨自己,怎麼會愚蠢的把感情當成遊戲?」大手撫摸她的髮絲,他低聲傾訴著,「我努力的想收回對你的感情,企圖修正錯誤,偏偏做不到。人的感情沒辦法說結束就結束,你真的認為離開我才是最好的辦法?」
「我……」她沒辦法肯定的點頭,說不出話來。
「既然無法肯定,那就給我們的感情一個機會好嗎?」李瑋域放開她,從外套內側的口袋裡拿出合約,當著她的面撕掉。
駱悠然瞪著撕毀的合約,一臉詫異。「你這是做什麼?」
「一年太短了,我想要你的一輩子。」他揚起一抹溫柔的笑,朝她伸出手。「讓我們重新開始。」
這句話再度惹出駱悠然的眼淚,但這次不是痛苦的淚水,而是充滿了喜悅。
她的確害怕到頭來會一無所有,但她愛上的男人是李瑋域……
若是李瑋域,她願意相信。「我答應你。」駱悠然握住他的手,破涕為笑。
第8章(1)
夏天過去了,涼爽的秋天到來。
微微的涼風讓駱悠然忍不住深吸口氣,抓緊手中裝著咖啡豆以及咖啡機的袋子。
那是一款專門用來煮義式咖啡的機器,她迫不及待的想先帶去咖啡館試用。
思及此,她露出恬雅的笑容,步伐更加迅速。
走過一條街,街角就是漫心咖啡館。
路途中,她不經意瞥見一位滿頭白髮的老人獨自坐在行人道旁的長椅上,不自覺地緩下腳步。
他看著遠方,滿是皺紋的臉龐透露著令她在意的孤單。「我這一身老骨頭沒用了。」他一邊伸手捶著膝蓋,一邊喃喃自語。「活到這把年紀也夠了……日子越過越無趣。」
這些話是什麼意思?駱悠然皺起眉頭,無法對那位老人家置之不理。「爺爺,您一個人嗎?」她不由自主地走上前,開口詢問。
他沒想到有人會搭話,懶懶地抬起眼,朝她揮揮手。「臭丫頭走開,你擋住了我的視線。」他粗啞的嗓音中氣十足。
聲音聽起來很有活力,方纔那番話只是隨口說說吧?駱悠然思忖著,放心了。
「爺爺在看什麼?」隨著他的視線一看,只望見車水馬龍的街景,於是她輕聲問。
「不跟你說、不跟你說。」他搖頭,手中的枴杖敲著地而。「臭娃兒沒事來跟我這個老頭說話,有什麼目的?」
駱悠然一愣,旋即淡笑。
「您這麼問,我還真回答不出來。」她隨意地蹲在他而前,「爺爺,我不是個好管閒事的人,會找您說話,只是好奇這個時間您怎麼一個人在外頭。您的家人呢?」
這位老爺爺應該有八十歲了,但朱顏鶴發,穿著一身西裝,白髮梳得整整齊齊,手腕上還戴著名牌手錶,看來生活過得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