戚仰寧簡直不敢相信她居然敢威脅他這位權傾朝堂又富甲一方的安國侯,更讓他無法相信的是他居然能忍下?
不過她說的那句「我根本不需要你」,不知怎地莫名紮著他的心。
「好了,沒事的話你就走開,別打擾我跟柳月談心。」她一臉不耐地趕人。
「你……」戚仰寧氣得七竅生煙,滿臉漲紅。
轉過身子,他邁開大步走了出去。一到馬廄門口,迎面便碰見前來關心柳月情況的賈不二。
這幾日,賈不二因為柳月的狀況日漸好轉而笑逐顏開,先前老闆著臉的他如今臉上也有了笑容。
「賈爺。」
「向老弟。」賈不二熟稔的喊他一聲老弟,拉著他往一邊走去,「這回我可真
是要謝謝你了,你跟崔姑娘真是我的貴人。」
「賈爺言重。」儘管剛剛才受了崔迎喜的氣,戚仰寧面對賈不二時還是面露微笑,「能幫上賈爺的忙,在下十分欣慰。」
「不,你客氣了。」賈不二說道:「這位崔姑娘真是太不可思議了,想不到她年紀輕輕,竟有如此見識及醫術。」
賈不二這話絕不是場面話,而是出自內心。不說別的,光說崔迎喜能一眼就說出柳月的馬種這件事就夠讓他信服。
這幾日,他親眼見證著一次又一次的驚喜,看著她親自照顧柳月,讓柳月能進食並起身,甚至到馬場散步,他簡直想拜倒在她面前,喊她一聲姑奶奶了。
「你大概不知道吧?」賈不二續道:「她這兩日還幫了內人一個大忙呢。」戚仰寧微怔。
崔迎喜幫了賈夫人一個大忙?這他還真的不知道。
「內人養了一隻狗,每回洗過澡不到兩日便發出異味,還總是一天到晚抓耳朵,咬自己的身體,這兒爛一塊,那兒爛一塊的,令內人十分苦惱。」賈不二說得眉開眼笑又眉飛色舞,「崔姑娘一看,說是什麼黴菌作怪,要我們注意它睡覺玩耍的地方千萬不要潮濕,還要我們多讓它曬太陽,耳朵也要清乾淨,免得發……發什麼來著?」
他想了半天,還是想不起來那專有名詞,「總之,崔姑娘真的太了不得了,她用了些藥草給狗兒塗抹,還讓它泡藥草浴,結果那狗兒真的不抓了。」
「是嗎?」聽賈不二這麼說,戚仰寧越發覺得崔迎喜是個他絕對不能放手的人才。
他相信,她一定能幫上他許多忙——雖然現在他還不確定是什麼。
「向老弟,多虧了你把崔姑娘這福星帶來,我欠你個人情,現在就還你。」賈不二說著,一把搭著他的肩,「走,咱們來談談船運的事吧!」
第4章(1)
在賈府待上半個月後,柳月的狀況已大大好轉,賈不二也在崔迎喜的協助下跟柳月培養出感情。
當然,戚仰寧跟賈不二的生意也談成了。
不只如此,賈夫人因覺得崔迎喜醫術高明,於是提議她在京城開間動物醫館,這建議讓崔迎喜有些心動,有間屬於自己的動物醫院一直是她最大的心願。
這個心願在二十一世紀無法實現,若能在穿越後實現也無不可。再說京城裡飼養貓狗的人非常多,尤其在那些名人雅士及皇親國戚間更是一種風尚。
她發現京城並沒有正式或像樣的動物醫院,一般人飼養寵物的許多觀念也都有謬誤,如果她真在京城開家動物醫院,不只能實現她的願望,還能給予許多主人正確的觀念及知識。
只是,開家動物醫院豈是那麼簡單的事?她沒有人脈也沒有錢脈,如何在京城立足呢?
告別了賈不二及賈夫人,他們一行五人返回京城。一回安國侯府,崔迎喜就迫不及待直奔清風小築看羊咩咩。
這是他們自相遇以來,第一次分開,而且還分開這麼久,雖說戚仰寧遣了個十分靠得住的婢女——芙蓉專責照顧羊咩咩,但她還是牽腸掛肚。
芙蓉今年二十有八,在安國侯府待了十四年。她是少數識字的婢女,對數字也十分敏銳,崔迎喜覺得她渾身上下散發著一種精明幹練的感覺,若是生在二十一世紀,她肯定是個女強人。
一進清風小築,她便看見羊咩咩在庭院裡吃草,而芙蓉則在一旁看顧著。大概是戚仰寧交代過她,不准讓羊咩咩離開小築,又到處去拉屎吧。
「咩咩!」她大聲的叫著。
聽見她的聲音,正專心吃草的羊咩咩猛地抬頭,朝聲源望去,立刻邁開它的羊蹄子,飛奔向她。
她抱住它,樂不可支,「咩咩,我好想你喔,你有乖乖聽芙蓉姐的話吧?」
對於年紀比自己長的人,哪怕對方是身份低微的僕婢,她也一定禮貌的喊聲哥或姐,再不就是大叔大娘,絕不會直呼對方的名字。
而也因又和善,在侯府中深得人心,雖然她來到侯府只有一些時日,但卻已跟所有人打成一片。
「放心吧,咩咩很乖的。」芙蓉走了過來,笑咪咪地道。
「芙蓉姐,真是多謝你了。」她衷心的向芙蓉道謝,她看得出來,芙蓉將羊咩咩照顧得非常好。
「哪兒的話,就算這不是侯爺交付的事情,我也應該幫你這個忙。」
芙蓉之所以這麼說,是因為先前自己氣血虛,早上都暈眩得厲害,經崔迎喜診斷並服用她開的藥方子之後便改善了許多。
「迎喜!」突然,一道聲音傳來。
她轉頭一看,只見溫落香帶著丫鬟小翠來了。
「嗨,落香!」她興奮的揮揮手。
溫落香走了過來,笑視著她,「我聽說你跟寧哥哥回來了,特地來看看你。」
「是嗚?」
「一切都順利吧?」溫落香問。
「我的部分是挺順利的,他的部分……你就得問他了。」她說。
聽見她總是如此不敬的喊著戚仰寧,溫落香不禁皺起眉頭。
「迎喜,你提到寧哥哥叫的時候,最好尊稱他一聲侯爺比較妥當。」
「為什麼?」她疑惑地問。
「因為尊卑。」溫落香說著,然後一臉抱歉地說:「喔,我不是說你身份卑微,而是寧哥哥畢竟是權傾朝堂的安國侯,要是讓人聽見你老是你啊他的叫,別人可是是會把他當笑話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