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驚呼了聲。「才不是,我只是想窩在四爺懷裡而已!」四爺的手、手……
「你應該拿出你剛剛的氣魄才對。」
「……用完了。」她的勇氣不多,已經告罄。
第11章(2)
就在他褪去她的衣衫時,她幾乎停止了呼吸,渾身僵硬不敢動,羞赧欲死,懷疑自己剛剛怎會有勇氣想完成他的心願。
「沒關係,不需要氣魄,你只需要感覺,你就會發現我有多愛你。」
瞧他目光往下,她羞赧地伸手遮著他的眼,卻沒想到他的吻竟往下而去。
「四、四爺!」
「噓,可別把人引來欣賞,我可不允。」
「可、可是……」她渾身輕顫著,因為他的吻而顫慄不休。
「還有,我要告訴你,」他輕輕地拉開她的手,輕吻上她的唇。「你很美,迷得我神魂顛倒,所以我也要讓你嘗嘗神魂顛倒的滋味。」
染梅直睇著他,心跳如擂鼓。她應該抗拒的,可她卻像是著了魔,違逆不了他,任由他在身上興風作浪,引領著她嘗到何謂銷魂。
窸窸窣窣……輕微的布料摩挲聲干擾著她,可是她很累,想再歇一會,不想太早清醒。
接著,耳邊依稀聽見低柔的哼歌聲,那嗓音非常醇厚,在耳邊迴繞著,教她不自覺地漾出笑意,突地像是有什麼咬上自己的唇,柔軟又溫熱,教她不由得微張口,豈料卻是迎接一場狂風暴雨,教她驀地張開眼。
出現在眼前的,是一雙深邃的眸,狂亂而性感,一如昨夜……記憶翻飛出教她羞赧的畫面,教她心跳如擂鼓,卻無法拒絕他的吻。
他吻得又野又狂,溫熱的掌心碰觸著她,讓她身體一陣陣的輕顫。
「不可以。」她虛弱抗拒著。
「為什麼?」他低啞笑問,甚至去拉扯蓋在她身上的被子。
她驚呼,死命抓住唯一的遮蔽物。
她知道,被子底下的自己是不著寸縷的。
「四爺……」她細聲求著。從窗縫透進的光線可以知道現在天色已經大亮,他們實在不應該再待在床上,否則會教人看穿的。
「昨晚不是大膽地邀約著,怎麼一早醒來就變了樣子,真是太可惜了。」他一臉不甚滿意地撇著嘴。
「昨晚我、四爺明知道我在想什麼。」事實上,後來她已經打消念頭,反倒是他興起的。
「你把我和令尊重迭在一塊了,對不。」他親吻著她的頰。「你怕拖累我,對不。」他也曾經經歷喪親之痛,可以理解她的自責和愧疚,理解她害怕一再牽累身邊的人,他何嘗不是如此。
染梅怔住,沒想到他竟心細如髮至此。她亡命千里,是父親拿命換來的,然而如今卻又因為她而連累四爺,要她如何不自責。
她是個養在深閨的千金,除了琴棋書畫,根本沒有派得上用場的技能,一旦落難,就只能倚靠他人,連累他人。
「染梅,我只是想告訴你,一切有我在,放心依靠著我,往後你的喜怒哀樂,我都概括承受,再撒潑再放肆都無妨,別把苦往心裡藏。」他親吻著她的額,像是烙下他的承諾。如今把這事再談一遍,只是要她記得,務必記得他就在她的身邊,撐著同一片天,她無需獨自承擔。
「可是四爺……我真的好沒用。」抿著唇,忍著淚,不想讓這些悲傷無止境地凌遲自己。
「怎會?待咱們回京,你要學的事可多了。」
「我?」
「好比打理書肆。」
「賣淫書淫畫?」她可不可以不要?她的內心真的有一部分很過不去,而且爹在天之靈要是發現她做這般傷風敗俗的買賣,肯定會以她為恥。
「我說過多少次了,換個角度去欣賞,你會發現裡頭藏著許多趣味。」他咂著嘴,對她的用詞極度不以為然。
「喔。」嗯,也對,她也該換個想法才是,不然對那些作者太失禮了。
「然後你可以再學學怎麼服侍我。」他邪惡地,不著痕跡地撩起被子。
「嗄?」服侍?她得要服侍他?
「嗯……好比再大方一些……」
「啊!」染梅失聲尖叫,搶回自己的被子。「四爺!」
太過分了,天都亮了,怎麼可以還這般縱情恣欲!
「嗓門這麼大也是別有風情,但是你不怕把玉銘給引來?」他懶懶壓著她,就愛看她卸下沉穩,一臉無措的模樣。對,他就愛她什麼都不會,懂得愛他就好。
染梅聞言,倒抽口氣。「四爺,快起來,我要穿衣。」那門是沒栓子的,玉銘姑娘要是撞進來,那那那……
「好啊。」他也很乾脆地起身。
「四爺,你先到外頭等我。」瞧他已經穿戴整齊,小手從被子底下探出,輕推著他。
「我昨晚可沒有一處遺漏,你現在矜持已經來不及了。」他托著腮,蹺著腳,欣賞她小臉漲紅的模樣。
染梅心跳紊亂,想起昨晚他的瘋狂,雖說她知曉周公之禮,可是她沒料到他會那般放肆地吻過每一處。
「想起來了?」
她回神,羞惱地再踢他一腳。「出去啦!」
「偏不出去。」他快一步閃過,起身準備扯被子。
「四爺,你要做什麼?」非得戲弄她到這種地步?
「難道你不知道一報還一報的道理?」他笑得滿臉邪惡,無比得意。「當初你掀我被子,如今就輪到我如法炮製!」
正當搶被子大戰開打,門外傳來急促的敲門聲,伴隨著玉銘的聲音,「七郎!」
門內兩人,一個笑得壞心眼,一個則是不知道要把自個兒藏到哪去,不一會慕君澤才應聲。
「玉銘,抱歉,吵到你了。」
染梅聞言,稍稍寬心,心想他再惡劣,也不可能真讓玉銘進房。
「不,我來是要告訴你,剛才咱們一夥人入江捕魚,發現江上有船隻朝這兒來。」
「可是有著軍裝?」
「沒有,穿的是深色的常服。」
慕君澤暗叫不妙,虧他正努力地讓染梅卸下煩憂,沒想到壞消息乍到。
「四爺?」從對話中,染梅察覺來者必定是追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