首頁 > 畫仙房裡的嬌兒(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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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8 頁

 

  在朝闕城的客棧裡,他們可是打過照面,雖說換回男裝樣子有些不同,但他還不至於瞎眼認不出。

  再者,在山霞村的山谷也是他持鞭搶奪染梅,要不是二哥那神准的一箭射穿他的手腕,結果可是難以預料的。

  如今,在這兒再遇見他,看來,是另有所圖了,否則他沒必要回來,對不?

  「四爺。」染梅不解地瞪著他緊握燕青的手。

  「沒事,歷劫歸來再見燕青,教我有些情不自禁。」慕君澤放開他的手,見他神色依然波瀾不興,暗忖這人簡直不像人了。「燕青,你就回去歇息吧,你的心意我心領了。」

  燕青聞言,朝他輕點點頭,打傘離去。

  一行人回到慕君澤的寢房。派人打點膳食茶水後慕君賢才道:「四弟,你可記得你還欠皇上七幅巨畫?」

  「記得。」慕君澤正享受著染梅的餵食,只能說回家真是太好了。「要是沒記錯,應該還有七天期限。」

  皇上說過,在七夕前夕交便可,一天一幅,他游刃有餘得很。

  「不,皇上傳了旨意,說要提前到七月初三交畫。」齊千里悶聲道。

  染梅聞言,立即抬眼。提前三天,現在都已經是下午了,千里奔波,怎堪馬上開始作畫,再者,四爺的手傷未癒,要如何如期交畫。

  「是嗎?」慕君澤不以為意地垂睫忖度,再看了大哥一眼,兩人眼神交流,一切盡在不言中。

  「周昭儀懇求皇上,說是初三適巧是她的生辰,皇上既要設宴,希望有你的畫為宴會增色。」齊千里顯然對這說詞相當不以為然。

  「啊。」慕君澤張嘴,催促著染梅餵食。

  染梅眉心緊鎖,只覺得一波才平一波又起。

  「要是真趕不及,找幾個你信得過的畫師一起動筆吧。」齊千里提議道。

  「不用。」他不假思索地拒絕。

  「七郎……」

  「我只信染梅。」

  「嗄?」齊千里怔了下,突地意會。「對了,她的畫風和你相似極了,可是,只有一個她,來得及嗎?再者正值雨季,你要知道,你是要在錦織絹上作畫,這墨漬難干,要是裱進折屏裡弄髒了畫,這也得算在你頭上。」

  「雖說時節正值雨季,畫在錦織絹上墨漬難干,不過……我沒說要以墨作畫。」這事他在回程的路上早就想過一遍了,最糟的情況也不過如此,比起山谷下的險境,這算小兒科了。

  況且,二哥提點了他一些話,所以,他要跟皇上賭一把。

  「不然呢?」

  「我要畫的是彩顏畫。」

  「滿城飛花。」染梅脫口道。

  當初「滿城飛花」之所以讓她印象深刻,正是因為畫作的色彩非常鮮艷,而那時大鄒還未流行以彩色顏料作陰陽畫法,對當時的她來說,那簡直是一幅不可思議的畫,逼真到像是能讓人走進畫裡。

  「對。」慕君澤揚笑。「染梅,我要將我的絕學全都教給你傳承了,你可要好好地學。」

  「是!」

  「再喂一口,這道蒸餾真是一絕。」他張口等著她餵食,卻見她橫眼瞪著自己,那模樣逗笑了他。「改天學起來讓我嘗嘗。」

  「我要炸一堆花椒襯色。」

  「這有什麼問題呢。」大不了不吃,何必跟自己過不去。

  人嘛,總是沒有完美的,對不。

  兩人狀似打情罵俏,慕君賢和齊千里對看了一眼,慕君賢提醒道:「四弟,反正眼前最重要的是先把皇上要的屏畫完成,至於其他的事我和王爺會琢磨,你就儘管放手去作畫。」

  慕君澤睨了他一眼。「那就麻煩大哥了。」

  照大哥這說法,好似已經將他們在茶會時談過的內容告知齊千里了……這倒也無妨,姑且就信他了吧。只要……染梅的身份不曝光便行。

  躺在熟悉的大床上,慕君澤拍了拍身旁的位置。

  染梅乖乖地坐上床板,伺候他更衣入睡。回程這些天投宿客棧時,一直都是她伺候的,如今也算是駕輕就熟。

  只是,才剛解開他的衣襟,她就被他給摟進懷裡,那溫熱的感覺教她難掩羞澀地道:「四爺,一路舟車勞頓,明日還得要趕畫,今天得要好生歇息。」

  「啊,原來你是這麼地迫不及待,偏偏我這雙巧手未癒。」他扼腕地歎氣。

  染梅羞紅臉瞪他。「你給我正經一點。」她才不是這個意思!

  一路上他都規規矩矩的,可一回來就又開始不正經,也不想想麻煩事一大堆,還逗她,真是死性不改。

  「我正經得很,只是想要摟著你一道睡罷了。」他拉過被子蓋上,總得要這麼做,才能教他安心。

  「真的只是……」

  「如果你想要履行承諾,我自然願意捨命陪娘子。」

  「承諾?」

  「有人在山霞村時說過,要讓我開心,會大方點取悅我……還記得不?」他真的好期待,他很想知道一個循規蹈矩的大家閨秀,到底可以在閨房裡取悅他到什麼地步,不用想像就已教他心癢難耐。

  染梅聞言,二話不說埋在他胸前,假裝睡死。

  「你以為不回答,我就會放過你?」他親吻著她的發旋。

  她緊閉雙眼,繼續裝死。

  依她對四爺的瞭解,四爺肯定會體恤她奔波勞累,不再鬧著她玩。

  沒一會,果真如她所料,慕君澤替她挪了個位置,讓她可以舒服地貼在他胸膛上入睡。

  正當她沾沾自喜時,卻感覺他的氣息逼近,舔過她敏感的耳蝸,低啞呢喃,「今日暫且放過你,待七夕時,我恭候大駕。」

  她嚇得更用力地閉緊眼。沒聽見、沒聽見,她什麼都不知道!

  先把畫趕出來再說吧!

  翌日,雨勢未停,擾人的綿綿細雨不斷。

  用過早膳之後,慕君澤便帶著染梅進了畫室,畫室外頭,難得有不少夥計和臨春一起留守。

  當然,不是要監看,而是裡頭一有吩咐才有足夠人手支持。

  畫室內,為免風大擾人,甚至是雨水濺入,所以門窗緊閉,儘管外頭正下著雨,畫室內卻是悶熱得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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