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薇薇聽到這裡,頓時心一緊,雖然後來沒再聽見兩人說話,卻也明白不管有沒有人拿錢來贖自己,自己可能都性命難保。
真是的,這樣的破事怎麼都會讓她遇上?等她安全的從這裡出去後,她一定要馬上去燒香拜佛,然後香油錢一定要多多的添上,當然,全部都由布御霆買單。
她又裝暈了好一會兒,確定房外沒聲響了,才睜開眼睛,打算開始自救。
她用手拚命勾著自己腰上的金三件,這也是她醒來後,不那麼緊張的主因。
雖然手腳被綁,但是她的金三件裡,有一件和別人不同,那就是一個有蓋子的小剪子。
這是她生了兒子後才換的,因為指甲需要常常修剪,要不然怕刮傷了兒子嫩嫩的小臉,才特地讓人去打的。
沒想到指甲剪沒幾次,就得用來割繩子,也幸好雖然叫金三件,但是要真要是用金子打的那反而還不好用了,裡頭其實是鐵做的,磨得跟小刀差不多利。
她努力的在綁住手的繩索上磨著,一下又一下,磨得自己滿頭大汗,終於在日頭西斜了一些時,把縛著手的繩索給卸了下來,接著她馬上拿出嘴裡的破布,解開雙腳的束縛。
重獲自由後,張薇薇先是稍微活動一下手腳,接著又聽到外頭傳來對話聲,她趕緊隨手撿了根木棍藏好,回到床板上躺著,將破布先用自己的帕子包一下再塞回嘴裡,接著把繩索假模假樣的套在手腳上。
她微閉著眼,偷偷看到門板慢慢的被打開,接著出現一個非常熟悉的身影。她心中瞬間詛咒了一籮筐,最後總結了一句——
可惡!這世上不只是紅顏禍水,男色也同樣害死人啊!
布御霆,你又把我給坑了一次啊!
張薇薇正在想著詛咒該怎麼說才會有用,布御霆在家裡卻是怒火中燒,幾乎砸壞了書房裡能夠摔的東西,手中的信也被他捏得皺在一起。
不過是群連名號都沒有的混混,卻敢動他的人?!
布御霆眼底閃過一陣冰冷光芒,緊抿的嘴角勾起一抹厲笑,冷峻的面容看起來好不可怕。
大管事同樣膽顫心驚,心裡不斷嘀咕著,到底是哪一路的小鬼這麼沒眼色,別的人不招惹,竟然招惹上了這個活閻王。
布家生意很大,平日裡卻沒什麼人敢找麻煩,就是因為自家東家夠狠,手段也夠絕,在整倒過幾家對頭的商舖、把人弄得傾家蕩產後,就少有不要命的敢自己撞上門來了。
再說那些地痞流氓好了,在街上混,平常也是最有眼色的,除了少部分外,大多不會去招惹那些真正有勢力的人。
真的不長眼直接找主子的碴,結果斷手斷腳都是輕的,就怕是半死不活,還被扔到採石場裡,一輩子都不見天日那才淒慘。
不過那都是明面上的仇,若是私底下的,像是曾經圍堵過主子的那些人,現在連墳頭上的草都不知道長多長了。
大管事的心思繞了一大圈,同時也在琢磨著到底是誰敢在布御霆頭上動土,二排除可能性。
布御霆可不管那麼多了,直接吩咐道:「把人手都給我派出去找,我倒要看看,到底是哪些不長眼睛的敢動我的妻子。」
「那對方要求的銀票呢?」那些人要求要五十兩的銀票,總共要一百張。
布御霆揮了揮手,冷聲說著,「也準備,我倒要看看,那些人有膽子要,有沒有那個命可以花!下去吧,兩個時辰內我要知道結果!」
大管事心裡發苦,兩個時辰,光是搜遍全城就很困難啊!他現在不怕別的,就怕這件差事做不好,自己也會被連累了。
只不過這個時候他可什麼話都不敢說,只能答應後,安安靜靜的退了下去。
布御霆心急如焚,雖說表面上還試圖維持平靜,但是緊握的雙拳卻說明了他的不安。
他隱隱約約聽到兒子的哭聲,聽了一會兒,卻還是站在原處沒走去安撫。閉上眼,他深深的吸了口氣,再次睜眼,眼裡閃過狠戾的血色光芒。
薇兒若有一點點的差錯,那些人包括他們的家人,一個都別想跑!
敢動她一根指頭,他就要讓他們全家一起陪葬!
張薇薇看到那人進來之後,也不再假裝了,睜開雙眼,緊瞅著來人,眼底露出一抹嘲諷的笑意。
「呵!夫人,綁成這樣可舒服了?」沈慧心摘下帷帽佯裝一臉關心的模樣,配上她陰冷的眼神,真是怎麼看怎麼讓人噁心。
張薇薇可還沒忘記自己嘴裡還塞著東西,也不打算先曝光自己已經可以活動的事實,只是用嘲諷的目光瞪著她,一邊用眼角餘光偷瞄著半開的房門,外頭似乎沒有半點聲音和人走動,令她心中起了一個計劃。
沈慧心沒有得到回答,只勾著唇笑了笑,然後走上前去,手探到她的嘴邊,像是要把她嘴裡的東西給拿出來,結果手才剛輕碰到張薇薇的臉,就反手一抬,直接甩了一個響亮的巴掌。
「夫人,這是謝謝你那日的賞。」沈慧心笑得溫柔,說出來的話卻是格外的狠毒。
「喔,我忘了夫人你嘴裡還塞著東西呢!」這次她一邊享受著勝利者的優越感,一邊隨意抽出那團破布,然後反手又打了一巴掌。
在安靜的屋子裡,這兩巴掌顯得格外清脆響亮,張薇薇被打了兩下,臉色也不變分毫,依然不屑地望著她。
「怎麼不說話了?你平常不是挺能說善道的嗎?」
張薇薇冷笑道:「你平常會跟一隻狗不斷說話嗎?那不是自降格調?」
聞言,沈慧心的小臉瞬間扭曲,接連深吸了幾口氣,才又恢復溫柔的面容,不復剛剛的猙獰。
「哼!你也不用死鴨子嘴硬,接下來你的下場,絕對是你從來都沒有想過的淒慘!」
「淒慘?」張薇薇想著,你看過還珠格格嗎?你看過什麼叫做虐文嗎?你知道什麼叫做虐到深處無怨尤的那種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