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點也不意外。依她的迷糊習性,弄丟戒指是絕對會發生的事。畢鴻鈞看著她暗暗歎氣,老婆今天可把她的迷糊勁發揮到十足強的地步。
蘇筱此刻更慌更急更亂了,一臉哭喪的表情哀求著:「老公,對不起,我不是故意把戒指弄不見,我--」說著、說著,忍不住淚水盈眶。「請你原諒我。」
「哭什麼,我又沒怪你。」畢鴻鈞抬手輕柔地拭去她眼角的淚水,柔聲地安慰她。「我想你可能遺忘在什麼地方了。」
蘇筱卉吸吸鼻子,微帶哽咽地說;「可是--人家已經想不起來了。」
「這個--我好像在什麼地方看過……。」畢鴻鈞尋思著。
「真的?」蘇筱不由得露出期盼的神情,「快幫人家想起來。」
畢鴻鈞做出思索貌,在腦海中搜尋這印象不深的記憶,好一會才說:「好像在溶室的小櫃子裡,我也不太……。」
蘇筱卉聞言,不等他說完,立刻轉身衝向浴室;一會,由浴室方向傳來她的歡叫聲:「我找到了!我找到了!」
不多時,蘇筱卉由房間走出來,還搬出原來掛在房間裡的大幀結婚照。
畢鴻鈞見了,驚聲問:「你拿那個做什麼?」
「我要拿去給學長看啊,向他證明我們已經結婚的事實。」
這也太誇張了吧?畢鴻鈞雙眉微皺,建議道:「就算如此,你也用不著拿這幀結婚照呀,我們不是有洗很多組一般大小的相片嗎?」
蘇筱卉一經提醒,立刻恍悟地說:「對啊,我怎麼忘了呢。」語畢,回頭忙將放大照片拿回房間掛好。
接著她從書架上取下成冊的結婚沙龍照。這時她又想起一件事,回頭問:「我們的結婚證書呢?還有你的身份證,我們家的戶口名薄,統統給我。」
畢鴻鈞依言將結婚證書和身份證給她,最後一項卻令他不解,遂問:「要戶口名薄做什麼?」
蘇筱卉答:「那上面有登錄我已入籍畢家的證據呀。」
「戶口名薄不在我這裡。」畢鴻鈞話落一頓又說:「其實只要有結婚證書就可以了,所以你拿這些東西就夠證明我們的關係了。」
「好,我這就去向學長解釋清楚。」
蘇筱卉將小絨盒、結婚證書和身份證收進皮包,抱起相薄匆匆出門。
畢鴻鈞目送老婆出門,忍不住再度為她的迷糊歎氣。
蘇筱卉請畢家的司機送她到吳家,下車後回頭說:「胡大哥,在這兒等我一下,我很快就出來了。」
「好的。」
蘇筱卉上前按下門鈴,一會一個看似菲傭的女子前來開門,用著不太純熟的中文問:「請問找誰?」
「我找吳金誠先生。」
「好的,請進,少爺就在二樓,我去叫他。」
蘇筱卉隨她進入客廳,環視室內一周,原來學長家是如此的豪華氣派,不過比起畢家還是遜色不少。
吳金誠由二樓下來,看見到訪的人是她時,立刻上前綻開欣喜的笑容。
「筱卉,你找我有什麼事?」
回想前不久,她才打電話來詢問有關那只訂情戒指的事,那時她在電話的那頭驚聲大叫,難不成她是特地來找自己商量婚事的?
蘇筱卉打開皮包拿出小絨盒交還給他。
「這個還你,我不能接受你的情意。」
吳金誠十分不解地問:「為什麼?」
「因為我已經結婚了。」蘇筱卉翻開相薄給他看。「這是我的結婚照。」
吳金誠依言低頭觀看照片,不看還好,一看卻讓他雙目發直,久久無法相信親眼所見的事!她身邊的那個男人不就是畢鴻鈞嗎?他不禁吶吶地問:「畢- -畢總裁是你的老公?」
「是啊。」蘇筱卉連忙拿出其它證據給他看。
「這是我們的結婚證書和身份證,看清楚喔,我的配偶欄裡寫的是他的名字,他的配偶欄寫的是我的名字。」
真是個重大的打擊啊,吳金誠只覺得一顆心似已裂成兩半般痛苦。為什麼這麼多年來所思慕的女子竟已變成別人的妻子!
蘇筱卉看見他一副頹喪的神情,不禁微感不忍地問:「學長,你很失望是不是?對不起啦。」
吳金誠坐倒在沙發上,垂著頭,雙手交握頂住眉心,閉目沉默好一會才問:「當年在機場替我送行的時候,你不是答應過要等我回來?」
「我有啊。」蘇筱卉聽他提起這件事,不覺心裡有氣。「那天下午送你上飛機之後,我一直在機場等你回來,結果等到晚上十二點都不見你回來,還害我在機場迷了路,幸好是好心的航警開警車送我回家,那天真是丟死人了。」
吳金誠聞立倏然抬頭,一臉驚愕地仰視她,良久說不出一句話來。「我--我那時的意思--是叫你等到我完成學業回來,不是當天……。」
「咦?」這會換蘇筱卉愣住了,愕然過後吶吶地問:「學--學長當時的意思是叫--叫我等到現在?可是--那時候你只叫我要等你回來,又沒有說清楚要等到什麼時候,我- -以為學長很快就回來了,所以--所以--」語畢只是露出歉然又無辜的笑容。
吳金誠只能無言以對。一番陰錯陽差,造成希望和期待落空,現在又能怪得了誰呢,只怪當時自己並未對她說清楚。
「其實,自從我認識你的那一刻起就喜歡上你了,可是你似乎對我這類型的男人不感興趣,以致於我遲遲不敢開口向你表白,只希望有一天你能察覺到我的情意。」吳金誠低著頭,似自語般低喃著。
「可知道當你到機場幫我送行,並答應等我回來時,我是多麼的高興,只覺得這世上只有我最幸福。可是世事往往不能盡如人意,當然,這錯並不在你。」
這番告白聽得蘇筱卉驚訝萬分,萬萬想不到老是單戀別人的自己,竟也成了別人暗戀的對象,而當時的學長還是不少女孩子心目中的好情人呢。
「我--我一點也不知道學長喜歡我,我--我也只能說對不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