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半瞇著眼,抬高雙臂,輕輕圈住他的頸項,身體微屈,舒服窩進他懷裡,主動一次又一次加深了與他的唇舌交纏。
他低吼一聲,雙掌捧起她微微離開床鋪的背部跟後腦,重重吻上盤踞在腦海中多日的她。
十幾分鐘後,宮維昕率先從一觸即發的欲焰中抽離,看見半夢半醒的她上衣被往上掀,嬌軀半裸的躺在他客房的床上,視線信任且專注的看著他。
他倒抽口氣,伸出雙手替她拉下衣物,把額頭貼上她的,兩人喘著氣凝視彼此,呼吸同樣急促火熱。
想要她的慾望強烈到近乎疼痛,但兩人的第一次不該在他疲累、她昏睡中發生,他想要在更棒、更從容、時間更充裕的氛圍下與她相擁。
「我跟子陵等你好久。」蓓嘉沙啞開口,眼神迷濛。
「抱歉,飛機誤點。」宮維昕盡量言簡意賅,不想將她完全吵醒。「睡吧。」
「你不在這幾天發生了一件事。」她另起話題,不想這麼快放他走,犯困的雙眼直盯著他看。
宮維昕不在家這幾天,她才發現自己好想他。
當他人不在身邊,她才更清楚發現他已經在自己心裡佔了很大的位置,這幾天不管做什麼事,腦子總是會忍不住想到他。炒菜時,想起他不喜歡吃太鹹。,每天到他固定的下班時間,就會開始期待他回家的那一刻。
真是傻……明明知道他去義大利,卻還是在固定時間不自覺期待著,然後又悵然若失想起他去出差了。
「嗯?!」宮維昕輕哼,伸出手,愛憐地摸摸她頭頂。
「我朋友的親戚快回來了,時間上有點趕,這幾天我想跟你請假,出去找新的住處。」她不是宮保雞丁,如果她是,現在肯定正在瘋狂搖尾巴。
「你要搬走?」他全身倏地一僵。
她要離開?
「我想找比較便宜的雅房,你有認識的朋友要出租房子嗎?」
「雅房?」宮維昕皺緊濃眉。「你說的該不會是不分男女,大家共用衛浴設備的那種房間?」
她最好說不是,他絕不可能放她去住那種房子。
「嗯,那比較便宜。」她點點頭。
「我不准。」宮維昕瞇細雙眼,緊盯著她,直接用眼神告訴她,別想他會讓她去住那種地方。
「嗯?」他幹麼生氣?蓓嘉歪著頭,困惑輕哼。
見她不明所以的模樣,宮維昕無聲歎口氣,他怎麼跟一個睡得迷糊的人開辯……等等,睡得迷糊的人?
他嘴角一撇,一條完美計策在腦子裡快速形成。
「我知道有間套房不錯,不僅空間大,還有寬闊的廚房、餐廳、客廳可以共用,重點是房東開價十分便宜。」麵包屑沿途拋下。
「套房一個月少說也要五千、七千的,能便宜到哪去?」她順著沿途的麵包屑,一路傻傻往前走。
「就我所知,友善房東只打算收你兩千。」
「房間是不是很舊,還是出入複雜的社區,天底下哪有這等好康,雖然價錢我很OK,但不知道能不能住得慣?」她認真考慮起來。
「這件事就這麼說定了,而且我可以跟你保證,你絕對住得慣。」陷阱佈置完成,請乖乖跳入。
「你怎麼知道?」完全不疑有他,她雙腳踏入陷阱範圍裡。
「因為我說的套房——」宮維昕露出獵人狡獪的神情,心滿意足看著提不出任何抗議的被捕獵物,拍板定案——
「就是你現在住的這間。」
今天是宮子陵生日。
一大早蓓嘉就上賣場大採購,買了很多子陵喜歡吃的菜。
除了豐盛大餐之外,蓓嘉還訂了宮子陵最愛吃的蛋糕,打算等晚上給他一個驚喜。
她一邊清洗食材,想起宮子陵曾說過的話,「我想爸爸媽媽……我想看見他們……過生日的蛋糕可以換成他們嗎」,心頭隱隱泛酸。
她看看身邊正在幫忙的宮維昕,想起日前問起他這件事時,他神秘兮兮說自己也有份驚喜要給宮子陵,她想繼續追問,他就故意轉移話題。
「奸詐。」每想到一次,就想狠狠罵他一次。
宮維昕正幫忙清洗綠色蔬菜,水聲嘩啦啦,他看著她問:「你剛剛有說話嗎?」
「沒有啊。」矢口否認到底。
他沉默一秒鐘後,提起他更在意的那件事。「後天你那邊的屋主就要回來,東西都搬過來了?」
「前天我就把所有東西都搬進這裡的客房了。」蓓嘉打開火爐上的燉鍋,一陣食物香氣飄滿整個廚房。
「這麼急?」宮維昕取笑。
她輕睞他一眼,沒好氣解釋:「這幾天我要忙子陵生日的事,哪有空搬家,所以才會提前搬過來,順便把屋子徹底來次大掃除,日後好還給屋主。」
奇怪,以前她怎麼會覺得他很嚴肅又難搞?
這男人其實滿好理解,一根腸子通到底,在他面前生氣、哭泣、瞪他,他的反應也都很一般,甚至常常比其他人對她更好、更溫柔。
「趕快還一還也好,以後你就安心在這裡住下。」
「你上次說我們簽訂的合約長達五十年,真的還假的?」
他從義大利回來那晚,自己口頭答應他要搬進這裡,後來他弄來一份合約要她簽名,她看也沒看就簽了。
原本以為那是一般租賃房子時的制式合約,簽完名後,他逐條逐條跟她解釋,才猛然驚覺身邊有個律師的生活,還真是充滿陷阱。
甜蜜的陷阱。
「白紙黑字,我們雙方都蓋了章,你說能有假嗎?」宮維昕露出滿意微笑,朝她露出白得亮眼的牙齒。「住我這裡五十年哪裡不好?」
「非親非故的一起住,這不是同居嗎?」而且還要共住五十年,不會太久嗎?要不是睡得迷迷糊糊,她也不會答應,接著又傻傻簽名加蓋章。
「等你嫁給我,就不是非親非故。」他亮出底牌。「還有,我們這不叫同居,是試婚。」
「試婚?!」蓓嘉瞠大雙眼,錯愕驚喊。
她原本只是在想同居的問題,豈料他已經快她好幾步,居然認真思考起試婚這檔子事?